然她沒看到的是,葉青竹布滿怒氣的臉上,忽然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木清洢,你當我這蛇穀,就這麼好進嗎?
這一趟蛇穀之行不但一無所獲,還跟葉青竹結了怨,隻怕日後也沒可能尋求她的幫助了。木清洢越想越晦氣,暗罵自己怎麼就那麼沉不住氣,方才要是再跟葉青竹周旋一二,哄她開心,說不定事情就成了。
可她知道蒼瀾淵沒可能喜歡葉青竹,實在不忍心相騙,所以才實話實說,結果……真失敗。
從蛇穀到皇宮,一來一回兩、三個時辰,蒼瀾淵早已經上朝回來了,暗衛回報,說失了木清洢的蹤影,他正發雷霆之怒,準備出去找人,所幸風暮趕緊跳進來稟報,“殿下,太子妃回來了!”
姑奶奶,你總算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們的屁股都要受罪了啊!
“瀾淵,你回來了?”木清洢走進來,感覺氣氛不大對,奇怪地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蒼瀾淵抬頭看了她一眼,沒作聲。
“怎麼了?”木清洢一下緊張起來,“還有哪裏不舒服嗎?還是怎麼樣,快說啊!”
蒼瀾淵原本想繼續生氣的,可木清洢這麼緊張他,他又實在不忍心不理她,板著臉道,“一大早地又去哪兒了?居然把暗衛給甩掉,他們是保護你安全的,你在他們麵前顯擺什麼功夫?”
木清洢失笑,反正都回來了,也不再瞞他,“我不是這意思,就是不想人多礙事,我剛才去了趟蛇穀。”
“什麼?”蒼瀾淵大吃一驚,顧不上生氣了,“你說你去哪了?”但願是他聽錯了!
“蛇穀,”木清洢不好意思看他,對了對手指,“我本來是想找師妹商量,看她能不能把蛇王膽給我的,但是她……”
“別動!”蒼瀾淵臉色大變,來不及聽木清洢都說了什麼,“清洢,你乖乖的,別動!”
“怎麼了?”看他反應這般強烈,木清洢瞬間心跳加速,“有什麼問題嗎?”
“別動……”蒼瀾淵忽然低下聲去,像是怕吵到誰一樣,然後慢慢伸手,輕輕的、慢慢地在木清洢身上摸。
“幹嘛啊!”木清洢紅了臉,本能地想要躲避,“大白天的你發什麼情!”風暮可在一邊看著呢,他是想要怎樣!
“我沒有發情!”蒼瀾淵額上開始沁出冷汗,大顆大顆滴落,低吼道,“總之你別動,清洢,聽我的好不好,別動!”
難道有什麼事?木清洢看出他神情不對,並不是像往常一樣,在跟她開玩笑,也莫名緊張起來,站著不動,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
胸口的位置突然一陣發癢,像是有毛毛蟲在爬,木清洢一時沒忍住,伸手進去,果然抓到什麼東西,她驚地“啊”地叫了一聲,跟著就覺得手背上一痛,似乎被什麼東西咬中。
壞了!
蒼瀾淵暗叫一聲“不妙”,一把逮住她的右手:一條碧綠的小蛇正在她指間纏繞,“嘶嘶”吐著信子。
“蛇?”木清洢瞬間白了臉色,“怎麼會在我衣服裏?”隨即轉念一想,還用說,當然是中了葉青竹的算計了!真是,早知道應該把小金環蛇給帶在身上,這樣其他蛇就都不敢近她的身了,這次真是失算了~
蒼瀾淵一把扯下小蛇扔出,同時指尖寒光一閃,一枚鐵釘已將它釘死在牆上,跟著撕下一片衣襟,緊緊纏在她被咬到的手腕上,紮緊,“是葉青竹培育的毒蛇,清洢,別運內力,千萬不要!”若是一旦運功,毒素就會隨之進入筋脈,神仙難救。
木清洢自然知道這蛇的厲害,她雖然醫術超絕,但墨玄昨天剛剛離開,說是要出去辦事,要很長時間才能回來,無法進他的隨身空間注射血清,一時之間,她又如何能配得出解藥!“可惡……”
身體慢慢變得麻木,右手也比原來腫脹了兩倍還不止,呼吸更是變得困難,不大會兒木清洢就臉色青紫,快要暈過去!“好毒的蛇……”
葉青竹怎麼會如此心狠手辣,一言不合就對她下毒手?更可怕的是,她是什麼時候將小蛇放進了自己衣服裏,自己一點都沒有察覺?
“別怕!”蒼瀾淵青著臉,但很冷靜,拿了一顆藥丸喂給木清洢,“這是師傅煉的藥,可以護住你的心脈,你乖乖躺著別動,知道嗎?”
木清洢已要連唇舌都變得麻木,說不出話來,就眨了眨眼睛,表示明白。
“清洢,無論多難受都不要運功,也不要動,我去……想辦法,聽到沒有?……雨彤,照顧清洢!”蒼瀾淵顯然很急,也沒時間解釋更多,匆匆吻了吻她的唇角,起身就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