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瀾淵冷冷看著他,“你的意思,是清洢害了冰藍公主?”
“……總跟太子妃脫不了幹係吧?”伊峻奇被他森寒的目光看的後退了半步,強自辯解,“而且當時隻有她們兩個在,難道還會是別人?”
“伊族長,”木清洢示意蒼瀾淵別急,淡然道,“當時確實是我和冰藍公主在,不過……”
正在此時,伊冰藍忽地呻吟了一聲,睜開了眼睛,“阿爸……”方才迷迷糊糊時,她好像聽到了阿爸的聲音,難道已經回驛館了嗎?
伊峻奇頓時驚喜莫名,衝了過去,“冰藍,你醒了?覺得怎麼樣,哪裏不舒服,啊?”
“阿爸……”伊冰藍皺眉,肩膀處鑽心的痛讓她想動一動都難,“我……我這是在哪兒?”周圍的景象華貴而陌生,鼻子裏是清新的檀香之氣,聞之令人心曠神怡。
“在東宮,”伊峻奇冷冷道,“冰藍,你告訴阿爸,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會中毒的?”
說到此事,伊冰藍忽地激動起來,視線捕捉到木清洢的身影,頓時嘶聲叫,“是她!是她害我……”
“伊冰藍!”蒼瀾淵沉聲喝道,“無憑無據,你敢亂說?”
“就是、就是她!”伊冰藍劇烈地喘息著,“是她!她讓人在河邊埋伏,暗算我……”
“冰藍公主,你這話說的就太不著邊際了吧,”木清洢無聲冷笑,“是你約我見麵,時間地點都是你選的,而且你又比我早到,我有機會埋伏嗎?”
“……咳……”伊冰藍無言以對,嗆咳幾聲,“不是你……不是你還有誰,那些人……那些人明明尊你為主,還……還隻對我出手,你敢說他們……他們不是你的人……”
“他們還真就不是我的人,”木清洢歎息一聲,“我也是中了別人的算計。”
“不用再狡辯了!”伊峻奇粗聲粗氣地喝道,“冰藍已經說明了一切!太子妃,明明是你容不下我女兒,不想她嫁給太子殿下,所以就派人殺她,是不是?”
白癡。木清洢暗罵一聲,冷冷問道,“在你們眼裏,我就笨到這等地步?就算想要除掉冰藍公主,又怎可能用這樣拙劣的法子?我要殺她,直接的一刀了事,何必用毒這麼費事!”
“你……”伊峻奇大怒,“太子妃,你好狠的心腸,竟是非要冰藍的命不可,是不是?既然你無情,你別我無義!冰藍沒事便罷,否則,大家戰場上見!”說罷他彎腰就要抱人。
“你可以帶她走,”木清洢抱著胳膊,冷冷做壁上觀,“但是我不保證你這樣隨意動她,毒性不會隨氣血運行,不等你出皇宮,就會要了她的命!”
伊峻奇動作一僵,果然不敢碰到伊冰藍,雖然他並不知道木清洢會醫,但是事關女兒的性命,當然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女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絕不會放過你們!”
“那你可以走了,”木清洢一指門口,“我保證你沒有機會,用你女兒的性命做借口,跟大容王朝開戰!五天之內,我不但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女兒,還會將真正的凶手找出來,給你一個公道。”
伊峻奇一愣,將信將疑,“當真?”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木清洢伸出右手掌,“我雖不是君子,但說出的話,有一句是一句,你若不信,現在就帶冰藍公主走,她是死是活,與我無關。”
伊峻奇咬牙,猶豫片刻,還是跟她用力擊掌,“好,我就給你五天時間,五天之後,若結果不能讓我滿意,你們就等著羌族大兵壓境吧!”再看了女兒一眼之後,他絕然轉身離去。照這情形看起來,恐怕雙方開戰的機會很大,有些事得提前做好準備才行。
木清洢一擺手,“走你。”再回過頭來,見蒼瀾淵正盯著自己看,她挑了挑眉,“話我是摞下了,瀾淵,你幫不幫我?”
“你說呢?”蒼瀾淵大手一伸,把她攬進懷裏,“你想怎麼做,盡管放手去做,一切有我。”
木清洢心中滿滿全是感動,嫣然一笑,踮起腳尖在他唇角吻了一下,“好。”
不管怎麼說,凶手不凶手的,還在其次,關鍵是要保住伊冰藍的命,否則對羌族總是無法交代。如今形勢已經變的嚴峻,一個不好就會兩國開戰,倒黴的永遠都是平民百姓,木清洢怎可能拿那麼多無辜之人的性命開玩笑。
伊冰藍的情形雖然麻煩,但還不至於讓她束手無策,確定其所中的幾種毒之後,她即開始配製解藥。而且更順手的是,有冰蟾蜍和小金環在,還有什麼毒能難倒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