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有事?”司絕塵回身,麵對這張近在咫尺的、絕美的臉,他似乎有微微的不安,向後退了一步。
“幹嘛躲那麼快,我身上有病菌嗎?”木清洢不動聲色地調侃,“原來國師大人不隻喜歡夜觀星象,還喜歡在白天看上天的意思,怎麼樣,看出什麼了?”
“並不是,”司絕塵淡然一笑,“隻是大雪剛過,宮中美景怡人,我閑來無事,賞賞雪景而已。”
“國師大人好興致,一個人賞雪景,”木清洢歪著頭一笑,“不過,這天寒地凍,國師大人縱然非常人,也該愛惜著自己,衣著如此單薄,不怕凍壞嗎?”
大概沒想到自己會被人如此關切,而且還是個已嫁作他人婦的女子,司絕塵眼神微微一變,隨即移開視線,“有勞太子妃掛念,我沒事。”
“怎麼能沒事呢!”木清洢不悅地道,“你看你,臉都凍得發青,嘴唇也發紫,再站下去,就快凍出病來了,還說沒事?”
“是嗎?”司絕塵回眸看她,淡然一笑,“太子妃是否有些誇張了?”他自己的身體,自己還是很清楚的,何況他就算臉色異樣,也絕對不是這天寒所致,真正原因如何,普天之下,也就他自己知道而已。
“沒有,我說的都是事實!”木清洢急了,一副急著證明自己的樣子,從身邊掏出那塊魔鏡遞到他手上,“不信,你自己看,臉色可不是發青嗎?”
司絕塵似乎有些無奈,也不好拂她的意,將鏡子舉到臉前,看了一會,又將鏡子還給她,“還好,太子妃不必擔心,我心中有數。”
“好心沒好報,你就逞強吧,”木清洢忿忿,將鏡子塞回腰間,“等你凍出病來,別說我沒提醒你!”奇怪,他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莫非是她多慮了,司絕塵並不是什麼妖魔,而隻是周圍有妖魔在作祟而已?
司絕塵忽地轉移了話題,“太子妃的馭龍訣,已經練成?”
木清洢暗吃一驚,“你怎麼知道我在練馭龍訣?你派人監視我?”
“怎麼會,”司絕塵一笑搖頭,“木家的女兒天生就有召喚龍神的能力,隻是個人天賦卻強求不得。我看太子妃氣息純正,身法也越來越輕盈,呼吸之間輕不可聞,若非馭龍訣已大成,斷不會如此。”
木清洢一時無言,看來她真的低估了司絕塵,這家夥知道的事情,遠比她想像得要多的多,而且他是正是邪,是敵是友,還不能完全肯定,得小心才行。“國師大人見識廣博,令人敬佩。馭龍訣聽起來玄乎,其實也隻是內功心法,我天資駑鈍,這輩子能不能練成,還是個未知數呢,怎好意思說出來,讓國師大人笑話。”
“是太子妃過謙了,”司絕塵倒也不繼續追問,“太子妃天資聰穎,非常人所能及。”
“那是國師大人太高看我了,”木清洢向亭子外看了一眼,“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不打擾國師大人,不過還要多謝國師大人提醒,我跟瀾淵才能找到盧公公,雖說還是沒能解開東宮失火之謎,但總算不在處處被動,國師大人的恩德,我跟瀾淵不會忘。”
“太子妃言重了,”司絕塵明顯是在避重就輕,“事情早晚都會有個了斷,太子妃不必強求,請。”
“請。”
等木清洢走的人影不見了,司絕塵才飄然離去,不見絲毫異常。然來到竹林,他卻忽地臉色一變,一個踉蹌,幾乎跌倒,所幸及時扶住一棵竹樹,方才穩住身形。他急促地喘息兩聲,神情痛苦,哪裏還有平時的飄逸出塵,更是目露凶光,令人心驚。
“木清洢,你果然不是泛泛之輩,我倒是小看你了!”他手捂胸口,森然冷笑。方才被通靈魔鏡照到的一瞬,他的靈魂幾乎被吸入鏡中,如果不是運起全身的功力抵抗,付出傷了心脈的代價,隻怕此時他早已灰飛煙滅!
不過,這也可看出魔鏡的威力,隻要被他收為己用,那他的目的一定能夠實現,還懼何人!
“欠我的,終將一樣一樣還回來,我等著!”
去靜宜宮的路上,霍雨彤不解地道,“太子妃對國師大人有懷疑嗎?”又是表示關切,又是給他照鏡子的,以她對太子妃的了解,主子絕對不是這種無聊之人,會如此做,必有玄機。
“現在還不好說,”木清洢搖了搖頭,也不是想隱瞞她,“因為我也不確定,不過,司絕塵絕對有事情瞞著所有人,就是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霍雨彤點頭,“國師大人少與人來往,到目前為止,也沒有做過對半點傷人害人之事,宮中對他都是敬若天人,交口稱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