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算,蒼瀾淵天天都帶著她吃喝玩樂,把皇宮逛個遍不說,甚至到了半夜也不讓她安睡,總是扯著她說話,天南海北,不著邊際,都不嫌口渴的。木清洢是直接拿他沒辦法,隻能任由他說,可她懷了身孕,本來就極容易累,所以根本就陪不下來,每晚都是在他的絮絮叨叨中睡去,都已經習慣了。
今晚也是一樣,她好說歹說,蒼瀾淵才肯早一點上床休息,可還是扯著她,興致勃勃地說自己小時候的事,她是又想氣、又想笑,可看他那純淨的樣子,又實在不忍心對他發火,隻能“嗯、啊、哦”地答應,眼皮越來越沉,終於還是睡了過去。
她一睡熟,蒼瀾淵就立刻停了下來,俯身靠得她絕美的容易很近委受挫宅男,臉上沒有了方才開心的笑容,裝出來的開心瞬間崩塌,滿眼都是撕裂樣的痛苦和不舍!
“清洢,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這樣的……可惜,我跟你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了,再不好好珍惜,隻怕……”
他語聲漸漸哽咽,自從母後逝世,早已幹涸的眼眶也慢慢濕潤,晶瑩的淚珠大顆地落下來,全身的疼痛更是讓他忍不住想要呻吟出聲,這樣的痛苦卻隻能由他一個人默默承受,好不悲涼!
原以為一切都結束了,他和清洢就會守得雲開見月明,長相廝守,再沒有什麼能把他們分開。可是沒想到,最後他們兩個還是要陰陽永隔,他怎麼甘心,又怎麼接受得了!
不過,事已至此,已經不能再回頭,他也不能再繼承隱忍下去,該讓清洢知道他的“病情”了……
木清洢睡至半夜,忽然被一陣異樣的聲響驚醒,她猛地睜開眼睛坐起來,床前有一團模糊的影子,她驚道,“誰?”
“……是我,”蒼瀾淵似乎被嚇到,趕緊站起來,“清洢,嚇到你了?”
“瀾淵?”木清洢奇道,“你半夜不睡覺,趴在床前做什麼?快上來!”
“不、不用了!”蒼瀾淵背對著她,似乎在隱忍著什麼,“我……我出去一下,你、你先睡……”
“瀾淵!”看出不對勁,木清洢暗道一聲不妙,一把拉住他,“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這一碰觸她才發覺,他的手冷得不像話不說,還布滿冷汗,分明已經隱忍很久了,“你……”
“我沒事……”
“坐下!”木清洢又氣又急,不由分說把他按坐在椅子上,點亮了燭火,這才驚見他滿臉冷汗,痛苦莫名,沒把她給嚇個半死,“瀾淵!瀾淵你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蒼瀾淵緊咬的嘴唇已經有血跡滲出,做出一副既然被你逮到,那就不再瞞你的樣子,呻吟道,“我……我不知道,這兩天突然就……就會全身都痛……”
“怎麼會這樣!”木清洢急得眼淚嘩嘩地流,差點失去主張,“你、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我、我不想讓人你擔心……”
“你這……”木清洢氣急敗壞,想要罵他,可看他這痛苦的樣子,實在罵不出口,“快,到床上去,我給你把脈!”剛才一時著急,居然忘了自己醫術過人!看來“關心則亂”的話,一點不假。
蒼瀾淵依言躺到床上去,木清洢趕緊替他把脈,少頃就變了臉色,“你功力怎麼減退了這麼多?還有……全身筋脈逆轉,這、這怎麼回事?”似乎有走火入魔的症狀,太詭異了!縱使她醫術超絕,可不明原委,一時也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蒼瀾淵滿臉冷汗,看著她著急心疼的樣子,心撕裂一樣的疼,“我……沒事,清洢,你別急……”
“我怎麼可能不急!”木清洢大吼,忽地想到什麼,不敢相信地道,“難道……是因為你曾經被魔王附體所致?”
蒼瀾淵暗暗苦笑,沒想到她還能聯想到那上麵去,不過她說是就是吧,“或許……是吧,我應該是著了魔……”這樣,她就更治不了,不會為此而大費周章了。
“這……這……”著魔這種事,木清洢也是第一次聽說,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急得團團轉,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清洢!”蒼瀾淵急得不行,掙紮著爬起來,“你別這樣,當心孩子……”
“都這時候了,還管什麼孩子!”木清洢不顧一切地吼完,看到蒼瀾淵受傷害的表情,趕緊按捺住自己暴躁的心情,耐心哄道,“不,瀾淵,你放心,孩子不會有事,現在最要緊的,是治好你,知不知道?”
如果蒼瀾淵有事,那她和孩子活著,還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