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皇後和尋梅相視一眼,遲疑問道:“我們似乎並沒有見過麵,靜妃怎麼知道本宮便是皇後?”
朱靜失笑地搖頭。
薛皇後不由的皺眉:“你笑什麼?”
朱靜深吸一口氣,無奈說道:“想來皇後娘娘你現在的模樣,還是出自我的手,我又怎麼會不知道你是皇後娘娘……”
雖說是時過境遷,不過她還是能夠想起初見薛皇後的模樣。
“你,你果真是清洢?”薛皇後不敢置信地開口,聲音裏掩蓋不住的顫抖。
朱靜遲疑了一下,點頭說道:“沒錯,我就是曾經的那個木清洢,不過現在木清洢已經死了,我叫朱靜。”
薛皇後上前細細打量了她一番,才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雖說那冷玉公主長著一張跟清洢一模一樣的臉,可是這氣質裏卻全然清洢的影子。倒是靜妃你,雖說長的跟清洢不同,可這眼神卻是一模一樣的,本宮這輩子絕對不會認錯。清洢,哦,不,應該是靜兒,你總算是回來了,受苦了……”
薛皇後心疼不已。
朱靜心中一暖,感激地說道:“皇後娘娘可千萬別這麼說,其實我應該謝謝娘娘你這幾年對鴻軒的照顧。如果不是你,隻怕鴻軒不會這般健康成長。”
她說的是肺腑之言。
薛皇後卻搖了搖頭,說道:“你可千萬別這麼說,本宮如今的一切可都是你給的,如果沒有你當初的鼎力相助,怎麼會又本宮和小公主現在擁有的一切?”
種什麼因結什麼果,朱靜慶幸當初助了薛皇後一臂之力,冥冥之中給鴻軒留了一絲幫助。
尋梅雖不敢確定眼前的靜妃娘娘就是當初的太子妃,可既然主子都這麼說了,想來也不會有錯,頓時勾起心中對前太子妃的感激之情,不免擔心地問道:“娘娘你怎麼會落的如今這般田地?這宮中都傳說是娘娘你害得太子妃流產,依奴婢看來,這定然不會是真的,娘娘怎麼不給自己辯解?”
朱靜感激地一笑。
還好,這深宮之中總算還有人相信她。
不過她卻是搖了搖頭,無奈說道:“這眾目睽睽之下發生的事情,就算我替自己辯解又有誰會相信。”
“可是……”尋梅還想再說。
薛皇後卻擺了擺手,阻止道:“尋梅,你不要再說了。”
“主子?”尋梅皺了皺眉,麵露疑惑。
隻見薛皇後歎道:“靜妃說的沒錯,既然別人有心陷害,又豈會給她機會辯解。”
“那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娘娘被關在這天牢之中?”尋梅擔心地問道。
朱靜微微挑了挑眉,並沒有說話。
倒是薛皇後果斷地搖了搖頭,說道:“本宮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看著靜妃受苦,本宮這就回去讓皇上放人。”
“不,不行。”朱靜卻搖了搖頭。
“怎麼不行?”薛皇後卻是不解。
朱靜苦笑道:“有勞娘娘費心了,隻是太子既下令將我關在這天牢之中,要是娘娘毫無理由去求皇上強行放人,豈不是讓皇上和太子父子之間有所誤會嗎?”
薛皇後眉頭頓時擰成一團。
她自然明白朱靜的意思,其實當初皇上和太子之間就曾經因為一些誤會,彼此之間的關係僵硬的很。
現在好不容易緩和了,說不定為了這件事,又要鬧僵了。
可要是不讓皇上出頭,靜妃豈不是還要在這裏受苦?
薛皇後心中已經毫不遲疑地否定了朱靜的話,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自己的恩人在這裏受苦。
“你放心,本宮知道應該怎麼做。”薛皇後緊緊地抓住朱靜的手,正色說道:“不管怎麼樣,本宮一定會救你出去的。不過在此之前,你可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別忘了,你還有鴻軒……”
薛皇後並不知道蒼瀾淵失憶的事情,心裏自然覺得他冊立冷玉為太子妃是變了心。原本以為木清洢死了,她也算是睜隻眼閉隻眼,可現在卻不能坐視不理了的。
“娘娘……”朱靜還想再說什麼。
薛皇後已經攏好身上的鬥篷,道了一聲:“等著我。”
隨即轉身離開。
朱靜眉頭緊蹙盯著那兩道離去的身影,心頭說不出的複雜。
她了然薛皇後,隻怕她為了自己一定會拉下臉相求的。這心中雖然了然,朱靜卻也是無計可施,唯有一聲長歎。
還來不及重新坐回去,又聽到守衛一聲點頭哈腰的說道:“是,你也要找靜妃娘娘?在,在裏麵……”
聽那聲音,還是分外的客套。
朱靜不由得皺了皺眉,又有人找她?看來這天牢倒是挺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