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梅點了點頭,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東宮,自是落在有心人的眼中。
“你說皇後來了東宮,卻直奔了永福宮?”冷玉坐躺在床上,眼神中有幾分迷離。
若月連忙點了點頭。
冷玉心頭一陣煩躁。
這分明就是沒有將她這個太子妃看在眼裏,不過,當著小丘的麵,她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揮了揮手,有氣無力地說道:“罷了,想來皇後也是擔心長孫殿下而已!到底這弘軒年幼,對那靜妃本是上心的很,如今卻被靜妃給利用了,那孩子心裏也是不好受。”
若月愣了愣,好一會才點了點頭,訕訕道:“是,奴婢知道了。”
冷玉閉目養神不再說話。
若月看了小丘一眼,兩個人悄悄地退了出去。
可就在兩人準備掩上門時,卻聽到冷玉吩咐道:“小丘你今晚多準備幾道菜,太子許是會過來。”
“是。”小丘點了點頭,又等了等,見冷玉沒有再開口,才又退了出去。
她一心尋思著做什麼菜,並沒有發現與她一同離開的若月卻漸漸放慢了腳步。
等小丘一頭紮進小廚房,若月卻是回轉過頭,大步流星重新回到冷玉的寢殿。
“公主……”她一進門就急匆匆地喚道。
“確定沒有人?”冷玉卻不急不緩地開口。
若月一愣,並沒有著急回答,而是探出腦袋,左右打量了一番,確定沒有什麼異樣,才將門關了嚴實。
“你啊,總是這般大意!”冷玉驀然睜開雙眼,眼中難掩責備。
若月心裏有些不服氣,卻不敢嘟囔,隻好扯開話題:“公主可是有事吩咐?”
冷玉眉頭微微皺起,也不再掩飾,迫不及待地問道:“那邊還是沒有動靜嗎?”
若月這才回過神來,她剛才就覺得奇怪,公主在聽到薛皇後徑自去了永福宮的時候,明明就很生氣,卻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
又特意打發了小丘,示意自己留下來,原來不過是想問這個。
不過仔細一算,也該是時候了,公主身上的毒比她早兩日,想來已是慢慢開始發作了。想到這,若月的臉色也不免蒼白。
她搖了搖頭,老實說道:“沒有,這次那邊一點消息也沒有傳來。”
“怎麼會這樣?以前這個時候解藥可早就送來了,該不會是那邊出了什麼差錯吧?”冷玉不由得擔心起來。
若月聽了這話,頓時雙腿癱軟,臉上僅有的血色也一下子被抽了空似的,慘白一片。
“不,不會吧?公,公主,他們該不會不管我們了吧?”若月難掩哭腔。
冷玉心中本就煩躁不已,一見她這副模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厲聲嗬斥道:“蠢貨, 慌什麼,還不知道原因就自己嚇唬自己,你可別忘了,本宮可是比你毒發的要早。”
話雖這麼說,可毒發的滋味她可是受過,臉色並不好看。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若月還是不免擔心。
冷玉陰沉著臉,卻遲遲沒有開口。
其實她心中也不是沒有擔憂,以前解藥也有遲到的時候,不過那都是因為她們犯了錯。可最近她自問沒有什麼差池,按道理這解藥應該早早就來了。
她一開始還以為是若月拿到了解藥卻忘了給她,畢竟可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可如今看若月這副模樣,冷玉心頭的那點懷疑瞬間蕩然無存。
她知道那種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恐懼是騙不了人的。
可現在不知道情況,貿然讓若月去主動聯係的話……
冷玉的心裏總覺得有些不太妥當。
“公,公主……”若月膽怯地喚道。
冷玉回過神來,收回思緒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才緩緩道:“再等兩日看看,如果還不來,我們再想辦法!”
朱靜雖說被關進了天牢,可也正因為如此,她更要小心謹慎一些,避免讓蒼瀾淵有所疑心。
“可是你身上的毒……”若月卻有些擔心。
這毒發起來的滋味可不好受。
冷玉歎息一聲,無奈道:“沒事,我暫時還能撐的住……”
平日裏,她是主子,對若月自是嚴厲。可這會子,卻又覺得兩人是同病相憐,口氣也緩和了不少。
好在,她這裏平日除了蒼瀾淵也沒有旁人會來。
“你記著點,如果太子在的時候,我不小心毒發了,你就把責任退給靜妃,隻說我的身子流產後就一直不好。如果要請太醫,還請那位……”為了謹慎起見,冷玉不忘叮囑。
若月早已經六神無主,也隻有連連點頭。
冷玉看到她這副模樣,張了張嘴想要再叮囑幾句,可轉念一想,隻怕這時候就算她說了,若月也根本就聽不進去。
思來想去,也隻有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