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瀾淵靜立窗前,腦海中閃過一些過往的畫麵,記憶中的那張臉和腦海中冷玉的臉慢慢重疊,卻又很快分開,真的是一樣嗎?或許不太一樣。
雖然寧浩的話不一定可信,但是卻讓蒼瀾淵的心中起了一絲的疑惑,細細想來,自己對冷玉的了解卻並不如自己想的那麼多,其有好幾次的行為也是可疑的,隻是因為信任,所以蒙蔽了理智。
蒼瀾淵收回心思,或許,是自己想的太多了。不自覺,竟朝著冷玉的宮殿而去了。
“淵,你怎麼來了?”冷玉見蒼瀾淵突然前來,臉上不著痕跡的滑過一絲緊張後,換上一臉的受寵若驚。
“想念你了,就過來看看。”蒼瀾淵看了她一眼,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來,歎息了一聲。
冷玉的心裏有些不安,太子今天給她的感覺是怪怪的,總覺得他心裏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但是臉上卻不動聲色,一臉擔憂的看著蒼瀾淵,“淵,怎麼了?你有什麼心事嗎?”
“恩。”蒼瀾淵頭靠在椅背上,過了片刻才悶悶的回答,“玉兒,你說這治國怎麼如此之難,這寧丞相為何就如此膽大妄為,肆意謀害木將軍這樣的忠臣?”蒼瀾淵雙眼微眯,眼神卻一瞬一瞬觀察冷玉的神色。
冷玉表情一滯,寧浩這個蠢貨,竟然如此輕易就敗露了!
“那木將軍現在怎麼樣了?寧丞相是否有交代其中的原由呢?”
雖然冷玉的表情看起來很平靜,仿佛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一般,但是蒼瀾淵的心卻一點點的下沉,冷玉表現得太過平靜了,反而是這樣的平靜,更讓蒼瀾淵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就算是自己,在得知這樣的結果之後也難免在心中震驚氣憤,何況她一個後宮女子,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平靜。
能夠做到如此,隻有兩種可能,要麼這個事情她一早就知道,要麼就是他要借著現在的平靜來掩飾一些東西。
而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都讓蒼瀾淵的心裏感到痛心,他努力讓自己的臉上保持平靜,皺起眉頭對冷玉說道:“木將軍沒事,隻是這寧浩,竟然不知悔改,仗著我對你的寵愛,竟然說此事是受你指使。”
蒼瀾淵雙眼移到別處,並未看冷玉的臉,而他身旁的冷玉卻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臉委屈的說道:“太子殿下明見,冷玉真的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也不知道寧丞相為何要誣陷臣妾。”
蒼瀾淵看到冷玉那梨花帶雨的樣子,心中不禁有些心疼,他伸手將冷玉拉起來說道:“玉兒,起來把,我自然知道你是冤枉的,這寧浩也是狗急跳牆,我怎會不知呢?”
冷玉從地上起身後,借著蒼瀾淵的手,順勢倒在蒼瀾淵的懷中,“淵,謝謝你信任我。”
蒼瀾淵輕輕的摟著冷玉,並未將她推開,心中卻一片茫然,這個女人,自己曾經當做最重要的人,為何在這個時候卻感覺越來越陌生? 有些改變是潛移默化的,你來不及去做什麼,便已經這樣了,就如他們的關係,一夜之間,竟有了芥蒂。
關心則亂,因為太過在意,所以才會忽略了很多東西,甚至舍棄了理智。
不知為何,這個時候蒼瀾淵的心中卻突然想起了朱靜,想起她的倔強,雖然什麼都不說,但是卻默默的在背後堅持著她自己認為對的東西,不會因為自己的身份來刻意的討好自己,也不會因為母後的疼愛而恃寵而驕。
原來,不知何時,自己對她竟然已經如此的了解。
蒼瀾淵在心底歎了一口氣,為何這個在自己身邊最近的人,自己卻如此的陌生?她,又是抱著什麼樣的目的來做這些事,來留在自己的身邊呢?
冷玉剛到蒼瀾淵身體的異樣,抬起頭一臉擔憂的問道:“淵,你怎麼了?”
蒼瀾淵搖搖頭,“不用了,過一會兒就好了。”一邊說,一邊順勢將冷玉從自己的懷中推開,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冷玉對他關切的說道:“淵,最近你一定累壞了,要不要到床上躺一會兒去?”
“不用了,我還有些公務要處理,就先回去了,不用等我用膳。” 蒼瀾淵的臉上帶著一絲抱歉,對冷玉說道。
“可是……”冷玉一臉的欲語還休,“你去吧,注意身體。”
蒼瀾淵沒有再回話,轉身離開。而他身後,冷玉的臉上滿是擔憂,再也繃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