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1 / 2)

第二十九章

在北京城裏我被綁架一事,清蘭同清梅是曉得的,可是卻不曉得綁架我的人是齊佳圖魯。

聽了我這話後,清蘭同清梅算是長舒了一口氣,我複又去看齊佳圖魯,有些好奇他為何會出現在這裏,於是問道:“齊佳公子怎麼不好好在北京城裏呆著,跑到這種小地方來做什麼?”

齊佳圖魯正在玩弄手中的一塊懷表,聽了我這話,動作頓了頓,隨即笑道:“沈夫人怕是不知,北京城已經改名叫做北平了。”這消息倒是新鮮,卻並不是我想要知道的。

這時,清蘭不曉得從哪裏端來了茶水,直接捧了托盤踱步在亭中,細心地替我和齊佳圖魯斟了茶。齊佳圖魯便將手中的懷表放下,端起盛了茶水的白瓷杯抿了一小口,複又放下。

“我來襄河鎮已經一月有餘,夫人足不出戶,想必也不會知道這種小事吧。”這話齊佳圖魯說得輕描淡寫,可著實將我驚了一驚,細觀他的申請,卻又什麼都沒能看出來。

我隻好陪笑道:“許是我近來有孕在身,為了養胎,鮮少出去走動,倒是錯過了這樣的消息,是我的不是。”

聞言,齊佳圖魯不以為然,又抿了一小口茶水。說實在的,他喝茶的姿勢著實令人賞心悅目,一星半點都沒有浪費他那張極好的麵皮,他接著似是漫不經心道:“我前幾日在鎮上新開了一家花樓,不知夫人可有興趣?”

話音剛落,登時我的手便是一滑,白瓷杯落在石桌上,發出一聲脆響,溫熱的茶水四溢而出,濕了麵前的小半邊石桌。

“祁公子果真是令我再三地意外呢。”我實在不曉得要說些什麼了,清梅忙扶著我站了起來,身上的裙裳幸好沒有濕掉,清蘭看了看便忙去收拾著石桌上的狼藉。

齊佳圖魯臉都沒有紅地道:“夫人客氣了。”他臉皮倒是奇厚,我側目看了他一眼。

清蘭好一番收拾才將石桌收拾好,於是清梅又扶著我坐了下來,我用帕子掩了嘴角,隻道:“竟是沒想到,齊佳公子的能耐著實不容小覷。”

這話說得半褒半貶,齊佳圖魯依舊處變不驚,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隻溫聲問我道:“不知道沈夫人可否借一步說話?”我有些意外,卻又有些意料之中,幾次碰麵,饒是我再笨,也是曉得齊佳圖魯每每都是有備而來,於是遣退了清蘭與清梅。

果不其然,清蘭與清梅前腳剛出了亭子,齊佳圖魯便道:“我此行來襄河鎮,確實是有要事前來告知沈夫人的。”話音剛落,我心中頓時衍生出些許不安來,齊佳圖魯接著道:“前些日子,我無意中得到了先太後的一封密旨,倒是頗為讓我意外。”

聽他如是道,我反而有些疑惑不解起來,於是問他:“不曉得是什麼樣的密旨,竟讓齊佳公子也會感到意外?”

齊佳圖魯不說話了,亭子裏一下子寂靜下來,隻能聽見林中偶爾傳來的鳥的啼叫聲。齊佳圖魯從衣襟裏取出一個被折得方方正正的絹紙,明黃色,上麵畫著不太清晰的龍紋,略顯暗沉。

於是心中的不安感翻天覆地地襲來,登時將我淹沒掉。我咬緊了嘴唇,齊佳圖魯纖指微動,將那片絹紙展開來,然後抬眼看我,雙眸深邃。

“沈夫人不如瞧瞧這個東西吧。”他說著,將絹紙遞給了我,薄薄的絹片散發著淺淺的塵埃味道,我接了過來,雙手有些顫抖。

一隻不曉得名字的鳥兒忽的展翅飛進亭子裏來,翅膀扇動,帶起一陣風來,將那片絹紙的一角吹得顫了顫。我閉上了眼睛複又睜開,於是上麵的字一個一個清晰地跳進我的眼睛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