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六章 上麵有人了(1 / 3)

那句話是怎樣說道地?

俺上麵有人。

嘿嘿,這句話還真是……真理。

有人,自然萬事好辦,既是悲哀,卻又是實打實的便利。

與這個男人的參股意向甫一達成,土地的籌集征用,立刻有專門的團隊接手,不過短短一星期而已,由雲青山莊為起始點,共計八十七平方公裏內的所有土地山脈盡悉收歸保淶建築門下。

明白這是個什麼概念麼?

八十七平方公裏啊,八十七平方公裏啊!

隻要一想起這個數字,她就抑製不住地興奮到顫抖。

倘若假以時日,這偌大的工程完工,那出現在所有人麵前的,將是一個王國,王國啊!

即使連續三個通宵地簽署各種協議、辦理過戶、交納稅款一刻不得閑,即使牙齦腫漲得老高喝口涼水都難以下咽,她還是精神振奮,感覺不到任何的難受。

“是不是覺得很有成就感?”

坐在沙發上,翻看著厚厚的文件,耿中一微笑著望她。

她用力點頭,難得喜形皆顯於色上。

何止是很有成就感?

那是相當的有成就感啊!

“聽說你連續三天沒出過辦公室的門了,是不是太過了?”望著她臉上明顯的黑眼圈,耿中一有些受不了地搖頭,“不過萬裏長征剛剛開始而已,你這樣的表現可是太沒大將的風度。”

她嗬嗬笑一聲,很好心情地沒反駁。

“好啦,接下來,要辦的事還多著呢,你最好先去休息一下。”耿中一歎息,將重重報表簡略地翻看了遍,看看手表,提議:“先去吃飯,然後回家休息。”

她有些不情願地看著大班台上堆得高高的資料,不想理會這男人的提議。

“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別說你不知道!”他索性過來,繞過大班台上,將她手裏的的資料丟到一邊,握住她手腕,微用力,迫使她不得不站起來。

“唔,耿先生……”她含糊地哼一聲。

“你嗓子怎麼了?”他皺眉,仔細看她:“自我來了,似乎你就沒怎麼開口說過話!張開嘴巴,我瞧瞧!”

一個知書達禮的女孩子,怎麼會在男人麵前張大嘴巴?!

她立刻拒絕。

“那好,我們去看醫生。”男人立刻給她第二個選擇,拉著她就往外走。

“不用,不用。”她含糊地笑,卻敵不過他力氣地被迫扯動雙腳。

“話都說不清楚了,還鬧什麼別扭!”他有些惱怒,啪地打開門。

“隻是……”她猶在掙紮。

“耿先生!”小周愣愣注視著這一幕,訝異地同他招呼:“樊總牙疼,不太方便說話。若是有什麼事,您直接問我可以嗎?”

“牙疼?”耿中一怔了怔,而後再次用力將這妄圖修煉成無敵金剛的女人往門外扯,“牙疼就去看醫生啊,這麼硬扛著會好嗎!”

她不想去好不好啊!

有些淚汪汪……牙疼不是病,可疼起來真的會要人命——疼得她眼淚汪汪……有些淚汪汪地瞪著自己的小秘書,她有口難言。

“樊總害怕打針。”果然不負她之重望,她的小秘書為她不肯看醫生尋找到最佳借口,卻是讓她無地自容丟臉丟到南極的借口:“上次樊總重感冒,每天大把大把的吃藥,也不肯去醫院打針的。”

……

接受到這個男人突然莫名的微笑,她羞憤欲絕。

可是,可是,再怎樣的羞憤,她還是被這個強硬的男人硬是扯到了醫生跟前。

張大嘴巴,躺在讓她發抖的燈光下,不停地漱口,張大……

等到她腮幫子酸澀到不行的時候,醫生的結論才慢悠悠拿出來:智齒,還不是一顆,左右下邊兩顆智齒,都需要拔掉,不然會一直疼。

她立刻臉色蒼白,想也不想地飛快搖頭,堅決拒絕。

結果醫生說,如果不拔,恐怕會發炎,到那時候更難受。

她還是很堅決地搖頭拒絕。

結果這一次,換這個強硬的男人上場,二話不說,便硬壓著她去照了牙片。

很快,牙片出來,醫生當著這個男人的麵,大咧咧地問過她諸如例假諸如過敏之類的問題後,很爽快地丟根筆要她簽名,一邊叫護士去取了麻藥。

她再次羞憤欲死,卻被這男人再次強行按到大躺椅上,明晃晃的燈光打下來,護士端來的陶瓷托盤裏,各種型號的鉗子、釘錘、甚至還有刀……若不是這個男人適時按住她,她幾乎是蹦起來就逃。

“三十歲的人了,就要有一點三十歲的風骨。”這男人根本不看她的羞憤與恐懼,居高臨下地盯著她,眯眼勾勾嘴唇:“不過拔顆牙齒而已,素敏,冷靜一點。”

什麼叫而已?什麼叫冷靜一點?!

純粹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她惡狠狠地怒目瞪他,等到醫生拿麻藥過來時,她又開始惡狠狠地瞪醫生。

“耿先生,按緊她。”偏偏這醫生很有膽識,根本睨也不睨她,徑直對著這個一直禁錮著她手的男人笑嘻嘻地吩咐:“雖然打麻藥和被蜜蜂蟄幾下沒多大的區別,可為了以防萬一,您還是多費力一點比較好。”

……

她惡狠狠地閉上眼睛,索性大無畏地將嘴巴張得大大,任由人宰割。

……

反正打了麻藥,真到拔牙的時候,她倒是沒有了感覺,隻是嘴巴張得太久有些難受,除此之外,一切良好,隻除了被禁錮的那隻手有些麻痛。

真是的,她又不會真的沒種地逃跑,這男人何必將她抓得這樣緊?

心裏嘀咕一句,她無不惡意地在心裏畫Q版漫畫:她坐在草地上看書,旁邊一隻圓圓大頭的狗狗,惡狠狠地瞪著她,嘴巴裏汪汪汪:快學習快學習,不然沒飯吃!

她一個憋不住,咳嗽一聲,結果被醫生罵。

等到終於瞧到托盤裏她那兩顆血淋淋還沒冒出頭的小智齒後,她咬著止血棉,歪頭瞅瞅一言不發板著臉站在她身邊的男人,再也忍不住地含糊地笑起來。

這個男人,這個男人啊,這個男人,是真的為她擔著心呢。

拿了醫生給開的消炎藥,她站在醫院的出口,等這個男人去開車,回頭望著醫院那光閃閃的牌子,她甚至有點可惜。

曾經國父都住過的醫院啊,卻這麼匆匆的來匆匆的去,連一點觀光的時間也沒有。

“想什麼呢,搖頭晃腦的,你不難受嗎?”男人開車過來,下車繞過來為她開車門。

她嗬嗬笑著爬進去,含糊地將自己的遺憾說出來。

“胡說什麼!”結果這男人剛剛帶了一絲絲微笑的模樣立刻又凶神惡刹起來,板起臉凶她。

她說什麼了?

她沒說什麼吧?

很是莫名其妙地望一會兒這男人,她聳聳肩,轉望向車水馬龍的大街,她難得有了幾分旅遊的興致。

說來,這些年來,來往這九城皇城根兒次數不少,卻哪次都是來去匆匆,竟是一次也不曾靜下心來好好在這個古老的城市中停留漫步過。

這條街有什麼著名景點她不太清楚,卻清楚地知道在街道的哪一端可以找到公交車站,在哪一端又有方便快捷的地鐵可坐,甚至是街道附近有哪些住宅小區哪些商業區……閉上眼睛,她都能準確地點出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術業有專攻哪!

很是感慨地對自己嘉獎一番,她興致勃勃地爬在車窗上,繼續盯著出現的再一條街道開始複習功課。

這條大街似乎又在改建……

等等,等等!

她看一眼街道,再看一眼。

“耿先生,這不是回保淶的路吧?”她小心地提出疑問。

男人徑自開著車繼續走,根本不屑回答她。

可是,可是,保淶在京城北部,這卻是南去的路啊。

她還分得清南北的好不好?

“耿先生?”

她眼尖地發現這位耿先生的臉有些下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