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的話真的是很灑脫,灑脫到貂蟬在一邊都笑出了聲音。
“好吧,那就讓我猜猜看。”拓奈奈聳了聳肩膀:“若你是女人,十有八九是來問我姻緣,就好像她一樣,天天纏著我問她的因緣。”她伸手指了指貂蟬,然後立刻就被貂蟬喝住了,她微微一笑又說:“若是男子,十有八九是問前程。至於你嘛,文和先生,如果我沒有記錯,今年可是四十有一了。”
“天人果然神通,連老夫的年歲都已經打聽的清清楚楚,這倒是讓我有些惶恐了。”賈詡也不覺得奇怪,隻是點點頭,不過他並沒有停下筷子:“那麼,我還請天人繼續說下去吧,我倒是很喜歡聽天人說話的,也許說著說著就會泄露天機也說不定。”
“一個四十一歲的男人想要什麼?人都說成家立業,現在現在早就成家了,隻怕是隻差一個立業了。當然,我並不是說先生現在一事無成,我隻是說先生想要得更好。”
“那麼就麻煩天人告訴我怎麼才能更好吧。”賈詡隻是微笑也不說是,更不說不是,明顯了是在打太極。
拓奈奈自然是明白,她也不會傻傻的將什麼都說出來,於是,她輕輕的歎氣:“我告訴先生?難道先生不知道,隨便泄露天機會遭天譴嗎?這可是會折壽的。”說著,她趴在了桌子上,對著賈詡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看見我的眼睛沒有?我可不是天生是瞎子,我是知道天是藍的,草是綠的,水是清的,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我都是看過的,可是,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瞎嗎?”
賈詡聽見拓奈奈在說自己眼睛,不由得放下了筷子,認真的看著她,冷笑了一下:“天人不會告訴我,是因為說了太多不該說的話,所以糟到天譴了吧?你覺得我會相信嗎?”
“信不信由你。”拓奈奈也不爭辯,隻是舒服的靠在了後麵的墊子上:“反正眼睛瞎嘛,起因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用這個騙人。你現在心裏在這麼想對不對?”
賈詡不動聲色,隻是低下頭看著桌子上的酒,過了一會才說:“今天在下能坐在這裏,我想,並不是太尉大人的意思,而是天人的意思。”
“哦?”
“剛才天人說我是天下第一謀士?”
“我似乎確實是這麼說的,而且,我也不認為自己說錯了。”拓奈奈點點頭,現在她隻想知道賈詡的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所以,她也不插話,隻是靜靜的聽著他說話。“先生確實是一位驚世之才。”
“好吧,那現在就如天人所說,我是驚世之才好了。太尉大人不是傻子,甚至可以說是位非常聰明的人,若他知道我是驚世之才,怎麼會直到今天才召我?要知道,我在他的手下已經有快十年了,若是能出頭早就出頭了。”
“所以?”
“所以,今天在管家攔住我說太尉大人有命帶我來見個人的時候,我就猜到了,一定在太尉大人的後麵絕對還有一個耳目聰慧的人。”
“你為何跟我說這些?”拓奈奈不以為然的挑了挑眉毛,實在覺得這些說起來沒有一點的必要。
“因為我知道,在太尉大人身後的人就是你。”
拓奈奈隻是微笑,她學著賈詡的樣子開始打起了太極:“是嗎?我倒不曾記得我這樣的小女人做過什麼樣的稀罕事。”
“太尉大人,原本是站在皇後一方的,他保舉的是皇子劉辨。可是,卻在一夕之間,他轉向倒戈到了太後的一方,保舉皇子劉協。太尉大人是個很固執的人,可是是什麼力量讓他在一夜之間就倒戈了呢?除非是老天跟他說了什麼。可是,老天會開口說話嗎?不會,不過,卻有一個人會開口說話,那就是你。”賈詡說得不疾不徐,不過卻頭頭是道,饒是拓奈奈這樣油鹽不進的四季豆心裏也猛的跳了幾下。
“你那麼早就覺得是我?”
“自然是不可能的。那個時候我隻是覺得會有這樣一個人在太尉大人的身後,說話極具分量,而且,能讓太尉大人言聽計從,可是,我從來都沒有猜過是你。直到那次在丁原大人的府上,你與太尉大人同塌而坐,而何大將軍和丁大人,已經呂奉先將你們團團圍住的時候,我才注意到你這個人,而後,丁大人私下問你卻被你撥了回去的問題,在下不才正好聽見。由此我就肯定了,那個在太尉大人身後的人,就是你,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