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覺得自己眼睛很癢,忍不住伸手去揉,滿滿的揉到的都是潮濕。
“丞相大人,你看敵營走來了一個人!”忽然一個官員叫道。
拓奈奈也抬眼去下意識的看,奇怪的是,她竟然模模糊糊的看見些什麼。“那個人是穿著青色的衣服嗎?”
“奈奈?”聽見拓奈奈問話的董卓隻覺得一驚,連忙回頭看著她:“你?看得見了?”
“我不知道,隻是模模糊糊的有些人影。”拓奈奈也有些驚訝,她拉著董卓的袖子:“那個人是不是穿著青色的衣衫?”
董卓仔細的盯著拓奈奈的眼睛,然後又轉頭看了看那個走過的人,點頭道:“他確實穿著青色衣衫。”
青色,青色?是他嗎?是他嗎?拓奈奈抓住自己的衣襟,緊張的看著那個人,奮力的睜大了眼睛,隻想看得更清楚,是他嗎?真的是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繞的人嗎?
那個人最終走到了城下,他抬頭看著城牆上的董卓,朗聲道:“丞相大人好久不見。”
董卓微微一愣,這好熟悉的聲音,他定睛一看,這個人不是那個郭嘉又是誰?
是他,是他!拓奈奈的心幾乎都要跳出來了,可是她還沒有張開口說話,就被呂布緊緊的鉗製住了:“放開我!”
“奈奈,今天是我大勝的日子,不要讓我不開心。”董卓轉過身對著拓奈奈微笑,隻是那個笑容裏沒有一絲的暖意。他示意呂布將她的嘴捂住,這才回頭對著城下的郭嘉笑:“果然好久不見,奉孝先生,我早就該想到,他的營中應該有你,才能走到如此的境界。”
“不過,我還是輸了。”郭嘉微笑著看著董卓:“隻是,輸的時候,我還是扳回了一城。”
“哦?”
“那個帳子裏早就沒人了,他們回東吳去了。”郭嘉微微笑著:“今天隻有我一個人來這裏,因為隻剩下我一個人而已了。我們東吳十萬大軍折了九萬,剩下的殘部全部都退回去了。”
“那你來做什麼?”董卓的臉沉了下來:“你這樣不是送死嗎?”
“不,我今天來,是想見兩個人。”
“哪兩個人?”
“第一個,是你的謀士。”
董卓微微一愣,衝著身邊賈詡點點頭。賈詡衝著城下的郭嘉微微一彎腰:“原來是奉孝,我隻是聽說你這個人聰明絕頂,狂傲不羈,卻從來沒有想過,我們也有如此相遇的一天。在下賈文和,有禮了。”
“我不如你。”郭嘉看著城牆上的賈詡:“人說無毒不丈夫,我卻偏偏比你仁慈,所以,我不如你,我輸了。”
“在戰場上隻有成敗,沒有仁慈,如果 你贏了,你可以對普天之下的人仁慈,那才是大仁,你若因為那點婦人之仁而輸了,缺陷天下於水深火熱中,那就是小仁,是假仁。我不過比你多吃二十年的飯,這二十年,我恰恰比你心狠些。”賈詡看著郭嘉歎氣,這個少年,若假以時日,必將淩駕自己之上,果然後生可畏。
“聽你一言,心服口服。”他點點頭:“我還想見個人,我想見告訴文和先生這大仁大義之人。”
賈詡愣住了,然後轉頭看著身後被呂布鉗製住的拓奈奈,又看了看董卓,臉上出現了一抹難以理解的訝異。
董卓哼了一聲:“可惜,那個人不能見你。”
“丞相先生,她就在這裏,讓我見見她。我費盡心力揮軍幾萬裏,不過是想看看她。”郭嘉並不理會董卓的說法。
拓奈奈再也忍不住,她狠狠的咬了呂布一口,趁著他驚慌呼痛的時候,猛地衝到了城牆邊,大聲叫道:“郭嘉!郭嘉!”
“奈奈……”郭嘉說不清楚他自己心裏是什麼樣的感覺,隻覺得他能走到這裏,這一刻什麼都值得了。
“信不信我殺了他!”董卓臉色大便,一把就拉住了拓奈奈,聲音冰冷。
“兩軍交戰,不斬來使。董卓,這個道理你比我清楚,現在的你,天下還沒坐穩,你不會那麼做的。”拓奈奈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毫無畏懼的看著董卓。
“我可以為了我的寵妾,昏庸一次。”
“我不是!”拓奈奈尖聲叫著:“你不要忘記我們的交易,你要的這個,我給不起,我已經給了你最想要的,你要放了我。”
“是你自己來的,讓我怎麼放你?”董卓眉毛微微一皺,把她朝著呂布的方向丟去,卻不想半路卻衝出來一個人。這個人穿著粗布的襖子,頭發梳理的十分整齊,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衝了出來,一把就接住了拓奈奈,而就這麼輕輕的一轉身,看起來輕飄飄沒有用什麼力氣,呂布就已經倒在了地上。
董卓定睛一看,這個人,竟然就是天天跟在拓奈奈身邊的那個夥夫,典韋。
“我一直知道不是凡人,卻沒有想到,你厲害到如此地步。”他有些驚慌,驚慌的原因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猛將呂布居然受不了他輕輕的一擊,而,呂布的那把方天畫戟現在居然已經在典韋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