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出手撫平他因夢魘而皺緊的眉頭,在他的眉心輕輕落下一吻,是一種帶著安慰的吻。
他驀地啟眸,眸子有一瞬間的迷惘,當見到我對他的近在咫尺,深邃目光時,他的眼中漸漸湧出喜悅可又帶著半分拘束、半分距離。
他是在怕我拒絕,怕我又會說出傷人的話來,但又是那麼的希冀我能說些讓他歡喜的話。
“我們還活著嗎?”我發出多麼不真實的話,隻見他重重的點著頭。
我突然攬住他的脖子,頭顱窩在他的胸膛前,說:“我承諾過,隻要我們還活著,我會對你好一點。”
他似是不敢相信的瞪著我久久回不過神來,我輕笑了一下就撐起身子。
轉頭看他,臉上刹是嫣紅,眼底劃過漣漪,越來越多的波瀾彙成繁星,異常璀璨。
“是不是在想什麼奇怪的事?”我湊到他耳畔問著,吐氣如蘭,他似是嚇了一驚的滾下了床,四腳朝天,我不禁大笑。
好玩,真的好玩,現在才發覺他是這麼有趣。
他雙手無措的護於胸前,好像怕我那恣意的目光把他的身體都看光光。
“我餓了。”我扁著嘴說,他馬上又從地上站進來隨意的穿了衣服就衝出門外,那門被他拉扯得搖搖欲墜。
今天醒來心情特別好,掃走之前的陰霾。
我們現在已經登上西域,那一場有驚無險的海上漩渦把我們送來了西域的土地上,而我昏迷了足足五天,據說是在海底裏時那粗木撞上了我的頭把我給撞得醒不過來。
西域是大榮國邊境上的一塊土地,不屬於大榮國的土地,是一塊充滿異國風情和民風純撲的小國家,看著這裏的人和景,直覺自己就似回到中國的海南島,這裏正是相當於三個海南島般的大小。
我們三個被海水衝上西域的沙灘上,被魚民所救,後來就因為我昏迷不醒而一直在其中一戶魚民家裏休養著,這裏的人都好好客好熱情,相當的善良。
飯桌前,我狼吞虎咽著桌上的食物,狠不得再長多兩個嘴巴,一不小心就咽著了,樓冥月跟韋俊都相當緊張的給我遞來茶水,他們同時怔怔的互看對方,眸中閃過什麼。
我見他們如此也就不去接他們的茶水而是自己直接拿起茶壺就喝了起來,茶水裝滿整個胃,眼前的食物也不再吸引我了。
“我飽了。”我呼出胃氣。
“再休息一下吧。”
空氣中無疑是尷尬、凝重、嚴肅。
這兩個家夥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默契,同聲同氣又異常疏離,真讓我頭痛。
我扯了扯嘴角卻什麼也說不出,自顧自的起來走進房間,躺在床上又是昏沉的睡了過來。
再次醒來隻見樓冥月就坐在我床的旁邊,他深深的注視著我,見我突然醒來就把目光狼狽的移開,他遞來濕毛巾讓我擦拭身體。
“我不想動,你幫我吧。”我懶懶的開聲道,身體也駛不上勁,身體機能還沒有恢複過來,腦袋也有點混沌,眼睛自然是半閉半啟,什麼也不想動作不想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