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弟真是慚愧,本是想隨方兄去葉府告罪,誰知竟然……。”蕭瑜一臉羞慚,隨後閉著眼睛大義淩然的說:“方兄,你揍愚弟一頓解恨吧!”
被他這幅模樣驚到,手足無措的方澤瑞忙不迭地搖手說:“蕭弟說的哪裏話!葉老爺看中你也是你的福澤,愚兄哪能因此而嫉恨與你呢,愚兄這樣愚鈍的人……葉老爺看不上也是必然的……。”話也說不下去了,方澤瑞垂下黯淡的眼睛,落寞神傷。
他父親乃是葉瓊華的書畫夫子,曾有緣見過葉瓊華一麵,就那驚鴻一瞥便對清冷如蘭,嫻雅出塵的葉瓊華一見傾心。
一直以來都苦於身份家世,無法求娶到葉瓊華,這次葉家廣招入贅夫婿等同於給了他一個機會。好不容易說通了他的父母,想要一爭瓊華夫婿之名,沒想到竟然陰錯陽差,他落了選,陪他一道去的蕭瑜卻被看中了。
蕭瑜瞧出他臉上的失落,低聲說:“愚弟心知方兄傾慕於葉小姐,本不該奪人所愛……隻是……。”
見蕭瑜神色黯然羞愧,方澤瑞勉強打起精神勸慰他:“蕭弟言重了,葉老爺既然看中了你,自然是肯定你的能力,隻要能讓葉小姐美滿幸福,是愚兄或是蕭弟又有什麼區別呢。”方澤瑞想了想,又說:“換做他人,愚兄也不會這般樂意,愚兄相信憑蕭弟的品行,定會善待葉小姐。”方澤瑞隻想到依著葉瓊華的容貌品性,蕭瑜動心也是正常的,卻沒想到葉家的萬貫家財和蕭瑜家境困頓其中的關聯。
見方澤瑞這樣說,蕭瑜趕緊表忠心說:“那是自然,葉小姐蕙質蘭心,是愚弟高攀了葉小姐,哪還敢怠慢呢!”
方澤瑞笑了笑,沒再說什麼了。蕭瑜見他雖然說的很大度,事實上仍然心念葉瓊華,也不願提及他的傷心事讓他放不開,便將一些趣事說給方澤瑞聽移開話題。
蕭瑜的負荊請罪讓方澤瑞寬厚的選擇祝福,讓兩人摒棄了隔閡,避免了兄弟反目。
至少,表麵上是這樣。
蕭瑜的父親早年死於疾病,他是獨子,家裏隻有一個母親。蕭母傾盡財力供養他讀書,家中可謂是家徒四壁,根本拿不出什麼錢財來置辦點像樣的聘禮。
葉父心知蕭瑜家境不好,且婚事迫在眉睫,便由葉府出銀子置辦了聘禮送去蕭家,讓蕭家再來葉府下聘。
葉瓊華的婚禮,自然要辦的極盛大的,她的聘禮可以說是十裏紅妝。金銀珠寶,綾羅綢緞,衣飾被褥,光是訂做時間就耗了三個月之久。
那奢華壯麗的程度,讓江南別的富商之家都是望而生歎,自愧不如。
疼愛女兒至此,世間怕是也隻有一個葉風行了。
葉瓊華婚禮的流水酒席辦了三天三夜,鞭炮聲響徹全城。全城百姓,無論窮富,男女,隻要梳洗幹淨都可以去吃酒席,意味為葉瓊華增福氣,婚姻幸福。
因為葉瓊華是日後葉家當家,女主外,因此,並沒有像傳統婚禮那樣,行過三拜之禮便要送去洞房等候丈夫。
葉瓊華將蓋頭掀開半截,掛在額頭上,跟在葉風行身邊見賓客。
葉風行借著這個機會,將葉瓊華一一介紹給他那些至交好友,言語多是說些曉之以情的話,意思就是讓他們日後對瓊華這個孤女多加照顧。
那些人大多是比葉風行還要年長的人,與他也是十多年的交情了,現如今卻是年老的仍健健康康,年輕的卻已經病入膏肓了。念及此,不禁有些感慨,聽他這樣一說,忙不迭地說日後定會將侄女兒當做親生女兒一樣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