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華陽宮,孟雲兒便叫宮人取來化瘀膏,丟給了小鶯。
“拿去,好好用,可別頂著一張饅頭臉在我麵前晃。”她輕描淡寫地丟下句話便轉身回寢室小憩去了,晚間還有體力活,修生養息、修生養息。
小鶯手忙腳亂地接住藥瓶,眼睛還直直地望著孟雲兒離去的方向。俏麗的臉龐湧現著莫名的紅潮,神色激動地咬著唇,好半晌才雙手握著瓷瓶轉身,杏眼裏的笑意怎麼也止不住。
要說秦燁也真倒黴,投在了這個時代,沒人知道受虐癖是什麼東西,欲求不滿了十幾年。今天更慘,啥都沒做,就已經被孟雲兒在心裏記了筆賬,準備夜裏要好好還給他。
陛下何其無辜?
他還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麼下場,正忙著處理完國事就要去平陽殿見他的小雲兒呢。
這天事務格外多,秦燁忙完事情一看時辰,已經戌時三刻了,以往這個時候他已經在平陽殿了!秦燁心急火燎地吩咐宮人趕緊準備輦車去平陽殿,坐在輦車上,秦燁心裏一陣急切期待,他也覺得有些好笑,曾幾何時他竟會這般著急要見一個女人?
卻不知在他身旁伺候的宮人也是驚詫不已,秦燁雖然暴戾喜怒不定,然而他始終都是尊貴從容的,那種身為上位者的威勢就是秦燁的代名詞,聽說就算是在沙場上殺敵時,秦燁都是一副享受敵人的鮮血和哀嚎的樣子。
所以,他們一直認為焦急,不安,恐懼等等諸如此類的負麵情緒和秦燁都是無關的,可是偏偏最近的秦燁不僅變得有些平心靜氣,甚至開始留戀起一個女子,變得有些……溫和了……
這就是老虎也有眼淚麼?
雖然很大逆不道,但是看過秦燁如此鮮明的對比的人,心中不約而同地升起了這個念頭。
秦燁陛下尚不知他的宮人在腹誹他,他焦急地盼來平陽殿進入了視線中。
待輦車一停,他一眼就看見孟雲兒的輦車已經停在了場地上,心知孟雲兒已到,竟是半刻也不願再浪費,跳下輦車徑直就疾步往平陽殿裏去了,叫那佝著身子等著他踏腳的宮人錯愕不已。
到了平陽殿殿門前,秦燁忽然止步,他微低著頭,理了理衣裳和發髻,揚了揚下巴示意宮人打開殿門,然後抬頭挺胸跨過門檻,殿門再次合上,他大步往裏走。
他一撩紗帳欲往裏走,卻忽然被不知自什麼時候起躲在帷帳後的孟雲兒撲了過來,打了他個措手不及,慌亂間猛地跌倒在地。
背部重重地摔在地上,饒是秦燁在身強體健也有那麼半晌恍惚眼花,待他恢複過來時卻看到孟雲兒已經動手把他綁起來了。
秦燁驚訝過後便恢複了冷靜自若,這幾天他早就習慣了孟雲兒捆綁他這些舉動,甚至內心深處……他也是喜愛孟雲兒的這些做法的。
隻是,雲兒也太著急了吧,竟然連去裏間都等不及,就在這隔門處就動手了?
秦燁微微興奮起來,開始期待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然後他發現這次孟雲兒綁他的手法有所不同。
對秦燁從驚訝到平靜的表現麵色不改的孟雲兒壓製著他,把他雙腿屈起,讓他腳掌撐地,再用布條一圈一圈把緊貼在一起的小腿和大腿綁在一起,另一條腿也同樣綁了起來。
然後,孟雲兒拉過他的手,將他雙手手腕一起綁到了腳踝處,如此一來,秦燁就像隻待宰的豬一樣任她蹂躪了。
秦燁渾身開始發熱了,他以為孟雲兒會如之前那樣挑逗他,然後兩人再次盡享魚水之歡,赴往極樂之巔,然而,接下來孟雲兒的舉動卻叫他驚訝起來。
“雲兒?你作甚麼蒙住本王的眼睛?”秦燁驚詫地詢問道。
孟雲兒一聲不吭,用著她帶來的布條嚴嚴實實地把秦燁眼睛蒙住,牢牢地在他腦後係好。
“做什麼?當然是懲罰你了。”孟雲兒輕描淡寫地說道,同時起身,往殿中一麵牆壁走去。
秦燁聽到她離去的腳步聲,生氣之餘頓時開始心慌起來。
懲罰他?他可是君王!誰敢懲罰他?!秦燁不滿地心道。
然後最初的生氣之後,秦燁鬱悶地覺得,也許孟雲兒說的是真的,她這架勢可不像是在開玩笑。
他真的要被綁成這個樣子被孟雲兒懲罰?秦燁急了。
會是什麼樣的懲罰呢?想起之前孟雲兒使在他身上的那些香豔手段,秦燁羞澀地期待了。
不過好像雲兒很生氣,難道雲兒的懲罰就是把他綁起來不管他?這樣一猜想,秦燁又急了。
“雲兒,你生氣了?”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秦燁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話,卻因為心中極度複雜的情緒而顯得有些硬邦邦的,明明本意是想為她出氣,聽起來卻像是質問的意味。
孟雲兒置若罔聞,她仰著頭在牆壁上掛著的東西裏挑挑揀揀,最終棄了其他而選定了一個秦燁能受得了的,拎著那玩意兒踱步走回了秦燁身邊。
這個時候孟雲兒才回秦燁方才問的那句話,“嗯,生氣了,而且還是你惹得,所以我現在要懲罰你讓我生氣的錯。”她語氣平靜冷淡,說著生氣的話,卻聽不出一絲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