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1章(1 / 2)

石良渙勉強壓下心中的衝動和怒火憎恨,應了一聲“是”。

看向那個自稱徐崔成的男子,冷冽喝問:“你說與我嫡女有私情,你且說說,事情經過是怎麼回事?!”

那徐崔成悶咳著,麵對此情此景,也開始惶恐不安了,然而事已至此,他隻能咬定他和石尋雪有私情了。

於是忍痛道:“我與尋雪姑娘——”他剛要將事前胡編亂造的一些說法說出口,卻被一聲怒喝嚇了一跳。

“誰給了你狗膽喚我女兒閨名?!”

石良渙的眼神表情實在太嚇人,就好想一頭吃人的野獸一樣,凶狠,嗜血,仿佛隻要他一動,就要撲上來將他撕成碎片一樣。哪怕是徐崔成這樣混跡市井的無賴,也不敢再觸怒挑釁,乖乖改了口。

“是是,是三小姐。”

徐崔成咽了咽口水,繼續說:“小人與三小姐是在傅棠街相識的。那時,三小姐在翔鳳樓量身製衣,出來時剛巧與小人撞上,小人還扶起了三小姐,當時小人不知道三小姐是侯府千金,賠罪之後就離開了。誰知當時三小姐對小人一見鍾情,事後派人來小人家幾回,給小人送了些錢財與吃食。本來小人自知身份有別,不敢高攀,隻是……三小姐生得花容月貌,又對小人體貼關懷,小人不免就有些動心,便借那位曼青姑娘與三小姐書信來往了下來。雖然書信沒有保留,但那條手帕卻是千真萬確,是三小姐送與小人的,說是她親手繡的呀!”

徐崔成越說越快,那副激動的樣子好像他說的都是事實一般,連自己都不禁有些相信了。

“今天我也是聽了這曼青姑娘的話,特意來這後角門處等候,等到夜漸深,她便偷偷溜出來與我私會!因為沒有約定準確的時間,我便在門外等候,卻沒有想到會被門房抓到……。”

徐崔成囁囁嚅嚅的,低了低頭,一副悔恨不該的樣子。

“不過,我說的都是實話,那天元宵節時,三小姐還趁你們都在猜花燈沒注意的空子來與我私會的!”

下人們聽到徐崔成說的這些話,都已經認定確有其事了,不禁臉上流露出幾分鄙夷的神色。

一個侯府千金,對個下三濫的男人一見鍾情就罷了,還送上門去與人家私會,真是丟盡了侯府的臉麵!

石良渙若不是堅信石尋雪不是那樣的人,聽了徐崔成這樣的‘肺腑之言’都要信以為真了。

衛婕珍見眾人似乎都有些相信了,便對身邊的小丫頭使了使眼色。

那丫鬟點了點頭,表情怯怯地說:“元宵節那天,奴婢確實看到三小姐離了席……。”

石良渙看向那個丫鬟,小丫鬟身體一僵,還未說完卻戛然而止,深深低下了頭,任衛婕珍再使眼色也不敢出聲了。

衛婕珍恨恨地瞪了她一眼,丫鬟不頂事,隻能親自出馬。

“其實外甥女也看見了,那天表妹一個人隻帶著兩個貼身丫鬟離了席,好半天的時間才回來。姨丈若是不信,可以去叫那天園中伺候的下人問問,當時肯定也有別人看到。”

衛婕珍有意避重就輕,明明因為當時有些下人放假回家,這些年輕一輩的好些個都隻有兩、三個伺候的人跟隨。然而這事從她口中這麼一出來,卻完全變了個意思。好像石尋雪是故意隻帶著兩個貼身丫鬟,方便離席與人私會去了似的。

石母心知雖然這事有蹊蹺,卻也隻能叫人去傳下人來審問,不然,就等於不打自招,認為他們心中有怯,不敢叫人來問一樣。

下人很快就被叫來了,那天園裏很有些個,站了後角門旁一圈兒滿滿的。

石母問這些人有沒有見到石尋雪離席,大部分人說沒有注意到,有四、五個丫鬟說看見了。

石母又問她們知不知道石尋雪什麼時候回來的,離席去了哪兒。這些丫鬟聞言幾乎都搖頭說沒有看見,唯有一個丫鬟沒有搖頭,而是畏畏縮縮地低聲說:“奴婢看見三小姐往東北角去了,約莫是半個時辰後回來的,回來後……奴婢瞧著,似乎不是入席時的那身衣裳。”

她話中之意似是石尋雪走的那半個時辰做了什麼要換一身衣裳的苟且之事一樣,曼青忍不住反駁說:“你胡說!我家小姐明明是回芸香院換衣裳,隻去了兩刻鍾左右就回來了!”

衛婕珍狀似不經意地嘟囔說:“你是表妹的丫鬟,當然護著自己主子了。”

兩道厭恨的視線射來,她垂著眼簾,借此避開石母與石良渙的憤怒。

曼青氣得臉色煞白,明明她說的是實話,衛婕珍卻好像她是撒謊一樣。

“老夫人,奴婢沒有說謊!那天有個丫鬟把水潑了小姐一裙子,小姐才回芸香院換衣裳的!……啊,是你!那天就是你潑了小姐一身水!”曼青恨恨地瞪視那個丫鬟,卻覺得那丫鬟有些眼熟,仔細一辨認,驚覺這丫鬟可不就是那天潑了石尋雪水才導致石尋雪得回院子換衣裳的莽撞丫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