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痛的捂著疼痛無比的胸口,馬崇義驚訝於朱小柔毫不起眼的外表下,竟然藏有這麼大的力氣,但更使他驚訝的,卻是朱小柔忽然轉變的態度。
“小弟?”好不容易從地上坐起身子的修禮,愕然注視著失常的朱小柔,看著那從來除了笑就隻有笑的臉上,此刻猶如夜叉般冷峻的表情,一時間,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修禮竟然從朱小柔那張平庸的臉上,看出了一股妖冶之氣。
“少爺!混小子,你活膩了了吧……”而跟隨在馬崇義身後的一眾打手,在這突變之下,先是為之一愣,隨後他們才意識到該把至今還躺在地上的馬崇義扶起,而之中更是有一人,滿臉怒色地朝朱小柔逼去,手中的關節,更是捏得喀喀響。
“退下!”怒聲喝斥著那個沒有自己下令就擅自行動的打手,馬崇義頗覺丟臉地看了扶著他的打手,揮手將他們推開,這才三步一搖地漸漸朝他剛才所坐的酒桌行去。
“……可是少爺!”眾打手疑惑地轉頭看著已經坐在椅子上的馬崇義,實在不明白平時都是靠拳頭說道理的主子,今天竟然一反常態。
“我叫你們退下!”怒聲喝斥眾打手竟然敢不聽從自己的命令,馬崇義臉色變得鐵青之餘,語氣也為之陰森以來。
“……是!”雖是不甘,但是眾打手畢竟是靠馬家的銀子養著的,眼見著馬崇義動了真怒,眾打手隻得乖乖退到其身後,反正看馬崇義那表情,他們今天絕對少不了要大動一番拳腳,現在也隻不過是時間的長短罷了。
“朱小弟,你不要過分,別以為給你幾個好臉色,你就得意起來了,要不是念在你是個人才,在你剛才動手之前,我早就掐斷你的脖子了。”見著一眾打手還算聽話地走到他身後,馬崇義語氣冰冷地轉頭朝朱小柔看來,他已經失去了耐心,不想再和朱小柔客套下去了,所謂先禮後兵,這禮他也算是盡到了,那這之後的兵,可就別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馬崇義,小弟是不會跟你走的,他是我們修家聚的總管事,豈能就憑你一人的說辭,就將他帶走。”從地上爬起,揮揮衣袖,彈走上麵的灰塵,修禮堅定地走到了馬崇義的麵前,完全沒有絲毫畏懼之色。
“姓修的,不要給臉不要臉,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討價還價的,我馬崇義看上你們的人算你們修家的福氣,哪還有這麼多廢話。”斜眼往修禮看去,馬崇義一副完全不把其看在眼中的模樣。
“福氣不福氣是你一廂情願,我可沒說要離開這。”冷然看著一副狗仗人勢的馬崇義,朱小柔不給麵子地說道。本來這難得能賺大錢的機會,她豈會錯過,可是誰叫這姓馬的方才對修禮無禮,這筆賬不和他細細算來,她朱小柔的名字那就倒過來寫。
完全沒有理會心中那股想要保護修禮的感覺是什麼,朱小柔隻知道,她現在看修禮很順眼,誰也不能在她麵前欺負修禮,哪怕隻是幾句簡單的言語侮辱也不行。
“你們還真是不怕死,來人,給我把那個管事帶走。”冷眼瞄著明顯站在同一戰線的兩人,馬崇義臉上雖是冰冷地下著命令,可心裏卻也疑惑得很。
外界不是傳說這修府二公子和酒樓新管事向來都是不和的嗎?怎麼他們現在的反應卻是與外界傳言恰恰相反?
“小弟,你快跑。”看著幾個體格明顯比之強壯數倍的壯漢朝朱小柔走來,修禮一臉堅決地站到朱小柔麵前。
雖然他自知不是這些壯漢的對手,但是不管如何,得先讓小弟離開。
“小禮子,謝謝你了,不過我想你還是到我身後比較安全一些。”嗬嗬笑了幾聲,貓兒般的雙眼全神貫注地盯著眼前正逐漸朝自己靠近的壯漢,上前幾步將擋在身前的修禮護到身後,朱小柔臉上習慣地掛起微笑。
這可是他們自己找死,那就休怪她手下不留情了。
“上!”
見著打手們離朱小柔的距離已是很近,輕鬆地揮了揮手,坐於門前椅子之上提起手中酒杯,胸口已經不再疼痛的馬崇義瀟灑地喝了一口,可還沒等其將手中酒杯放下,轟然一聲,一個被橫著打飛的身影,從他身邊飛馳而過,結結實實地撞上了對麵當鋪的門柱,伴隨著門柱的倒塌聲,被打飛的那人,也順勢摔到了泥地上。
“這麼快就結束了,真是。在說我隻是讓你們抓住他,又沒叫你們把他打得半死,要是他真的死了,你們叫我……”慢慢放下手中酒杯,馬崇義臉上帶著得意的微笑,朝那個被打飛的身影看去,嘴中也不斷地說著,卻在見到那被壓在柱下之人的穿著後,為之一愣,本來還想繼續說下去的話語也斷在了嘴裏,隨後,不相信地漸漸將視線轉移,而酒樓內的一切,卻更是讓他震驚不已。
“這到底怎麼回事,我的打手呢?”大張著雙眼,看著眼前完全沒事的朱小柔隻是輕描淡寫地拍了拍手中的灰塵,可是那幾個本是殺聲大作的打手卻不見了,馬崇義不信地嚷了起來。
哼然冷笑了一聲,朱小柔手指指了指酒樓的房梁處,馬崇義總算找到了那幾個掛在房梁之上,早已暈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打手。而他那原本緊閉的嘴角,霎時就這麼垮了下來。
“你!你!你!你會邪功!”愕然大張著不願相信的眼睛往朱小柔瞪去,馬崇義抖顫著手指,尖聲叫嚷著,隨即又好像害怕被朱小柔用邪功將自己打飛,急忙後退了幾步,戒備地盯著朱小柔。
“啐,見識淺薄,你難道沒聽過什麼叫武藝的嗎?”像看白癡一樣輕蔑地瞄了渾身抖顫的馬崇義一眼,朱小柔語氣雖是慵懶,但是下巴卻仰得高高地對著酒樓外的馬崇義。
“少!少騙人,江湖上的高手我也見過不少,可是卻從沒一個能這樣輕鬆就將這些打手擊飛的,你用的分明就是妖術!”完全不相信朱小柔的說辭,馬崇義仍然害怕地不斷往後退去。
“高手?我看你看見的那些什麼高手,也是靠嘴巴吹出來的吧,就這麼幾個三腳貓,別說什麼高手,隻要會些拳腳功夫的,把他們解決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無聊地撇了撇嘴,朱小柔竊笑著說道。
什麼高手,那個馬崇義帶來的幾個打手,充其量隻是身體強壯,手腳上力氣大些罷了,和普通人動起手來雖是風光,可是一到江湖人手中,那些什麼三腳貓,根本看都不夠看。
“你、你別囂張,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忽然害怕起眼前這個個子遠沒有他高,連身型也顯得無比單薄的貓兒眼管事,馬崇義抖顫著雙手,不顧那幾個仍然在房梁上晃蕩的打手,手腳並用地慌然從酒樓內跑出,一瞬的工夫,就已經跑得不見人影。
“哼,聽多了,到時候再說吧!”掏了掏耳朵,聽著惡人退場時,說著千篇一律的話,朱小柔輕輕一躍,將房梁上幾個倒掛打手一腳一個踹到酒樓外後,看著那幾個打手驚慌失措地追隨著主人的身影而去,輕蔑地哼聲道。
“小弟,原來你會武功?”大張著雙眼看著朱小柔輕鬆一躍就能跳到離地麵三四丈高的房梁上,修禮吃驚地問道。
實在太奇怪了,年紀輕輕就擁有常人無法能及的商業頭腦和高深莫測的武藝,朱小弟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
“嗬嗬,小時候和我家娘親學過幾手,雖說也不是很厲害,但是對付這種三腳貓可是綽綽有餘了。”拍了拍事實上沒有沾上任何東西的手掌心,朱小柔語氣輕鬆地說著。隻是她忘了向大家解釋,她口中那個武藝不是很厲害的娘,事實上是江湖中實力能夠排在江湖排名前三位的超高手級人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