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八章(1 / 3)

看著在自己麵前開心地大吃特吃的女孩,杜明倫真的很想找一個醫生替自己檢查一下身體,尤其是腦子,看看自己是不是得了什麼病了,居然讓眼前的這個女孩登堂入室,闖入他神聖的私人領地,而且不止一次。

好像是從上上個周六吧,他糊裏糊塗地答應了眼前的女孩到自家來吃飯,卻忘了有一就有二,無三不成禮的至理名言。

而蘇絹更是將之發揚光大,成為了吃一次也是吃,兩吃次也一樣,既然這樣那麼每天來吃又有何妨?不過她倒是挺講信用,每次買食材時她都會和他一起去,然後在付款時付一半。

“好吃,老師炸的魚丸還是那麼好吃。”蘇絹吃完一個炸得金黃酥嫩的魚丸後讚道,嫌用筷子夾魚丸太慢,從桌上的牙簽罐裏抽出一根牙簽,叉魚丸吃。

“你過去吃過?”杜明倫疑惑地問道,他記得這是他第一次做魚丸給她吃,噢,對了,他會感覺自己腦子裏有病的原因之一,便是他在她的麵前,將自己從不輕易示人的廚藝展現得淋漓盡至,連續幾頓下來,餐桌上的菜都沒有重複的,所以她會賴上他也要負一部分責任。

試問誰願意放棄價廉物美、服務周到、用餐環境優美的“家庭餐廳”,而去外麵吃明明做得不怎麼樣,價錢卻出奇貴的食物呢?

“呃?……沒有,我當然沒吃過,剛才是說錯話了,老師做的菜天下第一。”蘇絹幹笑道。

“是嗎?還有,你能不能別叫我老師?”她總是老師老師地叫個不停,讓他莫名其妙想起過去看過的半集日劇,是寫師生戀的,女主角也總是老師老師地叫著,唉,他怎麼想到那裏去了。

“不叫老師……那我叫你明倫?”蘇絹調皮地笑道,發現杜明倫沉下了臉,她立刻不敢再胡鬧,“叫你杜大哥吧,反正我沒有哥哥。”哼,早晚有一天要叫你明倫。

“你總是這麼開心?”早已經吃飽的杜明倫,替自己倒了一杯綠茶,一邊喝一邊問蘇絹,好像自從認識她開始,笑容就沒有從她的臉上離開過,在每次她說話前,他都能看見她揚嘴的唇角和雪白的牙齒。

“不是。”我是和你在一起才這麼開心的,蘇絹垂下了眼瞼。杜明倫一愣,她好像是第一次在他的麵前有除了微笑之外的表情,“不過笑總比哭好看是吧?”蘇絹揚起了臉,清秀的臉上一掃剛才的落寞,恢複了笑容。

“你……你…今年多大了?”過去他總以為她和那些初入校門的新生一樣,都是十八九歲的半大孩子,她剛才的表情卻告訴他,眼前的女孩絕對超過了二十歲。

“二十二歲,和我同齡的人都已經上大四了,上學早一點的都畢業了。”蘇絹佯裝輕鬆地繼續吃著魚丸,可美味的魚丸此刻吃起來卻失去了原本的美味。

“那你為什麼……”

“為什麼這麼晚才上大學?原因很簡單,落榜,而且是連續三年,如果不是擴招,我根本不可能考上大學的,沒辦法,我腦子笨。”蘇絹自嘲地一笑。

“你不笨,你很聰明。”他的學習生涯一直是一帆風順的,自然無法體會高考連續失利帶給蘇絹的挫敗感。

“我隻是小聰明,還有天生樂觀,否則我早跳樓了。”蘇絹半天玩笑地說道,她曾經問過自己,如果上次小黑它們沒有給她喝可以變成貓的藥,她會不會真的跑去自殺?答案是不會,因為她怕死,她比她想象的怕死,所以她頂多會在某條大橋來回走幾趟,可是會不會回家就不一定了。

“跳樓?”杜明倫隻當她是在開玩笑,可是在看見了她眼裏的認真後,他愣住了。

“騙你的啦,杜大哥好笨。”蘇絹綻開了一朵笑花。

“你吃飽了嗎?”不甘心自己被一個小女孩耍的杜明倫板起了臉。

“吃飽了,不過,這魚丸我能帶回去嗎?”蘇絹誕著臉笑問,魚丸實在是太好吃了,要知道她除了中午會有一頓好料的吃以外,其他的時間隻能吃學校的食堂。

“今天是周末,你不回家嗎?”他早就想問她這個問題了,她是本市人,按理說應該可以回家度周末的,至少他在上大學時,幾乎每個周日都是在姑姑家度過的。

“……”蘇絹搖了搖頭,自從上次爸爸一個巴掌把她打出去之後,父母與她之間便多了一道無形的牆,就算是她後來回了家,媽媽抱著她喜極而泣,兩代人之間的隔膜仍然沒有消除。

“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新人類。”杜明倫站起身,收拾起桌上的碗筷,蘇絹還是坐在那裏,眼睛緊盯著那一盤已經被她吃掉了一半的魚丸,“櫥櫃裏有一個飯盒,你拿下來。”他吩咐道。

“是。”蘇絹眉開眼笑地行了個不太規範的軍禮,從最左邊的櫥櫃裏拿出粉紅色的飯盒,“對了,飯盒在……”正低頭收拾餐桌的杜明倫正要告訴指點飯盒的具體位置,蘇絹便已經將飯盒推到了他的麵前。

“你怎麼知道我家的飯盒在那裏?”杜明倫疑惑地問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剛來他們家時,便知道哪間房子是他家,更知道他家的拖鞋放在哪裏,對環境出奇熟稔。

“是鬧鬧告訴我的呀。”蘇絹對他眨眨眼,頑皮地笑道。

“你……”算了,這個女孩從一開始便籠罩著一層神秘的麵紗,雖然他知道了她的名字,她的學號,甚至翻看過她的資料,但是籠罩在她身上的神秘感卻從來都未曾消失過。

“杜大哥……你……你能不能做便當?”

“什麼?”他們的話題什麼時候轉到便當上了?這就是二十一世紀新新人類的跳躍性思維?

“明天我想要去野餐,你能不能做便當,我們中午在外麵吃?”蘇絹小心翼翼地問道,雖然通過這些天的相處,杜明倫對她的態度軟化了不少,而且還算親切,但是她還是不確定他是否會答應她的“非分之想”。

“……好吧。”隻是經過了短暫的思考,答案便脫口而出,在聽見自己的回答時,杜明倫著實嚇了一跳,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