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認吧!即使那種感情不是愛,她也不願意與任何一個女人共享他。
她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著他為另一個女人買醉而置之不理,她就是沒辦法。
雙手插在口袋裏,費仙仙慢悠悠地踱去樓下的酒吧,千禧說得沒錯,他果然把酒當成水,一杯一杯喝得沒完沒了。
“你……別喝了。”她奪下他手裏的酒瓶,杯子已經滿足不了他買醉的願望,他直接抱著酒瓶灌。
哪裏殺出這麼個多管閑事的人?鮑因果橫了她一眼,想搶回自己的酒瓶,“你是誰?你憑……憑什麼管我?”他借著幾分醉意將她推到一旁,一切災難的起因皆出自她,這個時候他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她。
費仙仙扶著吧台這才算站穩了,她鍥而不舍地繼續去跟酒瓶作戰,幾個回合下來,她雖稱不上勝利,倒也成功地將酒瓶拿下,這才發現在他們爭搶的過程中,酒瓶早已空了。
搶來搶去,搶到的不過是個空瓶。很多時候我們都在幹這種蠢事,可是放棄爭搶,我們又不願意成為別人口中的“孬種”。
費仙仙苦笑,一招手,她向侍者要了兩瓶酒,將其中一瓶放到鮑因果麵前,自己拿起另一瓶,“你不是要喝嗎!我陪你。”她仰頭將酒灌下,不一會兒的工夫酒已去了一半。
她喝酒的豪爽勁把他嚇了一跳,原本是想醉的,這下不僅沒醉倒,酒反而醒了大半,“要醉的人是我,你跟這兒攙和什麼?”
“你有不高興的事,難道就不允許我不爽?”說話的工夫,費仙仙那瓶酒已快見底。她打了一個酒嗝,醉眼迷蒙地瞅著他,“還別說,你長得真的挺好看……嗝!”
她醉了!鮑因果睇了她一眼,不理會她的自說自話,繼續用酒來填補心中失去所愛的空虛。
費仙仙還沒完了,用手指撩撥他的眉眼,不時地衝他傻笑,“說真的,孟芋藍長得也挺好看,跟你湊在一起挺登對的。”
她是故意來惹他生氣的嗎?當她不存在,他繼續喝。
“你心目中理想的女朋友一定要像孟芋藍那麼漂亮,對不對?”
哪個男人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美麗動人,最起碼也得達到嬌俏可愛,誰會喜歡一團仙人球?
像是能看透他的心思,費仙仙掛著滿臉沮喪牽起了他的袖子,不停地晃啊晃啊,“你之所以喜歡孟芋藍,不喜歡我,就因為我長得沒她漂亮,對不對?你說啊……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啊?”
鮑因果帶著幾分醉意回了她一句,“你希望我喜歡你嗎?”
“當然,誰讓我喜歡你呢!”她又打了一記酒嗝,徹底將鮑因果熏醉了。
“你醉了,你真的醉了。”他喃喃自語,丟下她想獨自回家。
剛走了沒幾步,瞥見她趴在酒桌上一個勁地嚷嚷著,“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鮑因果,喜歡你啊……”
也不知道酒精把哪根神經給燒壞了,他竟折回頭扶起她,兩人相互依偎著往樓上走去。
這一路並不算長,兩個酒氣衝天的人卻東倒西歪地走了好久,相互協助地找到了鑰匙和鑰匙孔,費仙仙樂顛顛地往鮑因果的臥房鑽,他想拉都拉不回來。試了好幾次,被挫敗感包圍的他索性直接將她丟上了床,沒等他站穩,他的身體被她的腳尖給鉤了回去,正好落在她的枕頭旁。
沒人記得開燈,反正月色夠亮,亮得讓人感到頭暈目眩,他看進眼中的依然是她的傻笑,帶著幾分女兒家的嫵媚,原來仙人球也有她柔軟的一麵,她那雙軟和的手臂攀住他的頸項……
向來屬於行動派的鮑因果用自身行動證明了四個字——酒能亂性。
“啊——”
大清早,芳鄰公寓的二樓傳來一聲恐怖的尖叫。芳有有掏掏耳朵,擔心地看了看屋頂,生怕有石灰從上麵掉下來,“男人尖叫的分貝怎麼比女人還高?也太有殺傷力了。”
如果這聲殺傷力夠強,還是先把鮑因果給殺死吧!
指著睡在他枕邊的女子,他連嘴唇都開始顫抖,“你……你你你你你你你怎麼會在我我我我我我……我的床上?”
他的驚慌失措對上費仙仙的一抹憨笑,“你不記得了?”她用被子底下光裸的身軀蹭蹭他的,下一秒鍾她的話讓鮑因果頓時從床上彈跳起來——
“我也不記得了。”
他好不容易忍住二次尖叫的衝動,手忙腳亂地用衣服包裹住自己,嘴裏還不時地冒出一些奇怪的話,“酒真不是個好東西,傷身也就算了,還傷害人的智商。要是在平時的情況下,我就算是發燒燒壞了腦子,也不會跟你上床的。真是災難!大災難!”
也許是剛醒來的緣故,也許是酒精的後遺症,費仙仙疼痛的腦子裏一片空白,隻能順著他的話重複,“跟我發生這種……這種事,對你來說是災難?”
“不止是災難,還是負擔,是麻煩,甩不掉的麻煩!”身體裏殘餘的酒精讓鮑因果的腦子不管用了,說出口的話全憑情緒做主。
跪坐在床上的費仙仙隻用被單裹身,空洞的目光望向前方,兩個人的臥室好悶,她快無法呼吸了。喉頭翻滾著,她盡可能用平靜的語氣反問他,“你一直……把我當成麻煩?”
“不是嗎?”
他顧不上這些話是否適當,也顧不得是否會傷害仙人球的心,隻顧一時之快,非要發泄了才好,“我們倆好端端地做網友不好嗎?你非得要求跟我見麵;見就見了吧!你又非賴到我家來不可;我心情不好,喝個酒,你還賴上了我的床。你一路賴過來,不是麻煩,是什麼?”
“你說我賴上你的床?”她的心因他的話而漏了一個大洞,再多前塵往事中的美好也補不齊。
鮑因果知道現在的自己已經失去理智,脫口而出的話多半都是氣話,他克製住情緒不想再胡亂發作。埋頭進了洗手間,做完簡單的梳洗,現在他隻想逃離這間公寓,等過了這陣尷尬再見麵為好。
他正忙著打理自己,洗手間的門被一隻勇猛的腳給踹了開來,她裹著被單立在他麵前,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你說清楚,是誰賴上你的床了?是誰?”
他不吭聲,試圖沉默度過這一關,她還沒完沒了地糾纏起來,拽著他的衣袖一個勁地要他把話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