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若父,知子莫若母,擔心孩子受到打擊的夏母一直跟在夏跡的身後,所以,王中陽說的話全部聽進了耳中,她知道兒子的這位發小說的很對,也十分的客觀,但是畢竟是自家的孩子,見不得吃虧,便走了出來,說道:“好了,陽陽然然,既然都換好了衣服,就去照相吧。晚上阿姨請客,咱們去海洋之星桑拿加自助。”
“幹媽萬歲!”剛剛趕來的王雪鬆沒有看見前麵的硝煙,隻聽見了請客,高興的摟著夏母用力的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剛要說什麼便被於曉龍拉到一邊。
信欣然最後看了夏跡一眼,眼光同剛才一樣很漠然也很冷淡,可是夏跡卻在對方轉頭的一瞬間,看到她眼中的一絲糾纏,或許還有許些羈絆。
在夏跡沉默不語的時候,於曉龍同樣不知道如何開口,等到王雪鬆不耐煩的時候才仿佛下定決心說道:“我想幫小雞搶回信欣然。”
“靠!你有病吧?你……嗚嗚”本來王雪鬆還是一副要去圍觀看新娘拍照的樣子,可是聽到於曉龍頗具爆發力的言論,忍不住驚呼出來,隻是還沒等說完便被捂住了嘴巴。
“你吵吵什麼,聽我說。”於曉龍也有些心虛,偷偷的看了一眼正在美滋滋照相的王中陽,對一臉“你找死別帶上我”的王雪鬆認真的說道:“咱們幾個都是一起長大,誰跟誰合拍你還看不出來怎麼的?不說別的,這些年信欣然是找過無數次對象,可如果不是當著小雞的麵,倆人拉過手?那次分手不是因為男生說這不是處對象而是找修女,就憑這一點你不能不承認信欣然一直在為小雞守身如玉。還有小雞,怎麼說呢……”
說著說著,於曉龍發現自己編不下去了,在王雪鬆戲謔的眼神中,硬著頭皮說道:“雖然小雞這幾年對象沒有處滿一年者,但是畢竟差不多一年了,你說倆人沒有感情誰也不信,但是小雞自己說自己是處男,我覺得……”
“你覺得,小雞也在為信欣然守身如玉?”
“對……”聽到王雪鬆充滿調笑的反問,於曉龍支支吾吾的點頭答對。
“對你妹妹的對。”王雪鬆不等於曉龍說完,忍不住鄙視道:“換成你,你信啊?”
“我信!”看著於曉龍認真的點頭,王雪鬆不理解的凝視著對方,好半天,如虛脫般歎口氣說道:“好吧,說實在的,開始我也不信,可是,tmd,年前去夜店玩的時候還記得嗎,我在廁所碰見小雞大學時的對象了,那時候小雞真是火啊,那街舞跳得我都有獻身的衝動了。按理說換成誰不得一夜七次郎啊,可你妹妹的,我跟那女的玩的時候,那女的居然問我小雞是不是身體不正常,不然為什麼大學期間一個女人沒上。你知道嗎,聽完這個我當時就一瀉千裏了,我害怕知道嗎?畢竟這些年就我跟小雞一張床睡過,真的,當時我冷汗都出來了。”
“……”
“兒子,這個時候沉默可不是金,不要憋在心裏,有什麼要說的就說出來,心裏好受一點。”
夏跡仿佛沒有聽見母親的疏導,依舊直勾勾的望著眼前笑的如盛開的櫻花般的女子,好一會才低沉的問:“媽,我突然感覺火腿腸的話很對(王中陽的外號叫王中王),為什麼這樣的話以前沒有人跟我說過?”
“嗯……”夏母想過自己的孩子會問自己許多問題,比如為什麼信欣然不選擇自己,比如信欣然為什麼會選擇王中陽,比如為什麼事先沒有人告訴他等等,她唯獨沒有想過到這個時候了,自己家的兒子居然考慮的還是自己,這樣有些自私的狹隘讓她這個當母親的也有些不好受,不過還是略微沉思道:“兒子,其實擔當不擔當的在你小的時候不重要,因為你還有我們來幫你。可是,哎,也怪我,每次看見曉龍或者雪鬆的時候,我都叮囑倆人多多照顧你,可能也就是那個時候,你慢慢的養成了縮在別人身後的習慣。後來你爸爸做買賣賠錢了,我跟你爸倆人出去做買賣,更沒有人照看你了,而曉龍對你又跟親弟弟一樣,所以,沒有在青少年的時候讓你學會擔當也有我跟你爸的責任。”
夏跡聽明白了,其實很多時候時間會讓一切都變成習慣,想著想著,不由得笑了出來,扭過頭看著自己容顏老去眼角已經布滿皺紋的母親,如一個頑皮的孩子問道:“媽,你喜歡不喜歡然然?”
“怎麼能不喜歡呢?都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好孩子,包括跟你一直不對付的陽陽我都很喜歡,說真的,你身邊這幫小朋友對你都很好,不然也不會什麼事情都可你來。”
“哈哈……”聽完後,夏跡仿佛整個人升華了一般,站起身,大笑著伸懶腰,然後用力的在自己母親的臉上親了一口,當然了,肯定的避開王雪鬆剛剛親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