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一個空地的急刹車,陰沉著臉的他轉過頭來,“難道不是嗎?你以為我還會再讓你有第二次機會傷害周韻鞋業嗎?你白小姐忘記了的事情,我可不會忘記。六年前的你有多麼卑鄙地做了一件多麼不光彩的偷竊事,如果我把這個事情宣揚出去,恐怕你也不能再在業界混了吧?”
她的臉色頓然蒼白。
終於明白那微微發顫的手指為何來自於他而非自己,那不是激動而是憤怒,因為壓抑著內心真實的想法卻要在別人麵前演戲說著違心之論,還真……難為他了。
“怎麼?默認了?是承認你知錯了想回公司還是打算投靠MG的想法被我打碎覺得憎恨?”他傾近她,一雙深邃的眼眸猶如大海般寧謐又暗藏著洶湧的波濤,“白暖暖,你以為到了現在,你還有資格去選擇嗎?”
既然她背信棄義,那他也要綁住她,看牢她的行為。
“周錫書。”她輕輕地低喃。
車子停在路邊,後麵發出了一長串的喇叭聲,他沒動,近在咫尺的臉有著輕淡的香氣。
他在聽著。
她抽了口氣,閉起眼睛,“你真的很幼稚。”
過了這麼多年,以為他成熟穩重了,才知道他還是原來這樣……感情用事。
“我不知道你的怒氣來自哪裏,但是我回國不是為了受你的氣,還有那些莫名其妙的罪名。”說著,她就要解開安全帶。
“不準走,把話說清楚。”他按住她的手。
他的手心濡濕,涼了她的手背。
手機的鈴聲響起,他無奈地接起,“喂?什麼……工廠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知道了……我馬上過去看下……”
她本要趁機走,但聽到關於周韻鞋業的事情,似乎很緊急,隱隱地也邁不開步子。到底出了什麼事情?這個時間,本該是他在會議室聽取報告的。
掛了電話,他調轉車頭,直視著前方,“你什麼也不要說,安靜地陪著我一天,可以嗎?”
她想反駁,大聲問“憑什麼”,剛才還那麼惡意地指控她,現在轉頭就這樣要求,未免太情緒多變。但看到他一臉的焦急,話到嘴邊也都吞了回去。
最後選擇保持沉默。
扣在安全帶上的手,也鬆開了。
周韻鞋業有自己直屬的工廠,也有很多在外的工廠,承接做休閑類的就在郊外的鄰縣。
車子下了高速,周錫書直接轉去工廠。會議上報告說鄰縣的工廠成品倉失火,不僅是產品損失還有成品倉辦公室的電腦也被燒掉了,關於一切的資料都無法挽回。
產品損失事小,但若數據都沒了,事情就大條了,若無法趕得及調動產品給客戶,也無法找出是哪些客戶的東西入庫。
“周董。”廠長一眼就看到了駛入的車子,畢恭畢敬地半低著頭。
周錫書停好車,“成品倉在哪裏?”
廠長冷汗涔涔,“就在你的左手邊。”
那是一片燒焦了的房屋,屋子不大,牆壁幾乎都黑了,裏麵的東西燒得模糊,什麼都分辨不清。
他邁入屋子裏,一些可以清理的東西已經被搬走了。
白暖暖跟在身後,四周打量著一切。
看來是一場意外的火災事故。
“知道裏麵有哪幾家的單子嗎?”周錫書問廠長。
廠長又是脊背一涼,“所有的資料都在成品倉的電腦裏,但是……”電腦都被大火燒得一塌糊塗。
“火災是怎麼引起的?”他問得漫不經心。
“統計員……呃,昨晚值班喝了點酒……”見周錫書逐漸變得犀利的眼神,廠長不自覺地抖索了一下,“那個……他有吸煙的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