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碗遞到她的手中,她說了聲:“謝謝。”
盛好湯轉身,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遞碗的人是他,“回來了?”越過他把大碗放在桌子上,“去哪了?”
周錫書的心跳還是覺得比之前更快些,手中的袋子放到她麵前,“等會吃了飯配開水吃了吧。”
她一看就知道是什麼,“你專門回去拿的?”
是她包裏的藥,他居然細心地注意到了這點。
“我隻是不想半夜被咳嗽聲打擾罷了。”他拉開椅子坐下,“是要開飯了嗎?”
“是啊是啊,就等你呢。”王念忙地也跟著坐下。
很簡單的一桌農家菜,但他們吃得很開心。白暖暖知道雖然普通,但對於王念和他的孩子來說,可以頂上好幾頓了。
飯後一起看了會電視,便散了各自回房。
房間裏隻有一張床,王念是以為他們是情侶所以給了一間房,他們也不好意思說什麼,但現在……
“你先睡吧。”他倒來一杯開水,“這個藥別忘了。”
她靠在床頭微笑,擦拭著頭發,“知道了。”他很囉嗦耶。
見他摸出錢包來,裏麵全都濕透了,“你要做什麼?”
總不是半夜曬錢吧?
“給他們一家人……”他抽出幾張一百的準備開門。
“等下。”她忙跳下床,搶過他手裏的錢,“不能給。”
他疑惑地看著她。
她頓了一下,正色道:“周錫書,世上可以解決事情與報答的不隻是金錢,他們現在最需要的是家裏的女主人。”
“所以?”他氣定神閑地望著她。
她把錢塞到他的手裏,“明天你回公司寫封信,告訴王念的妻子感謝她的丈夫收留我們一晚,相信他的妻子一周之內一定會回來。”
這是為何?他還沒有理解。
轉念一想,便通了。
看著他的表情,她這個做師父的很欣慰,他的悟性越來越高了。
擦幹頭發,她慢吞吞地爬上床,“我睡了。”
他呢?不管了。
燈熄滅了,身邊毫無動靜。
他還在嗎?
她屏息著,又翻來覆去地想著什麼。
床邊的他忍不住出聲:“怎麼了,是想咳嗽不舒服嗎?”
原來他還在,就在身邊。隻是他躺的地方是床下。
地上很涼吧?但她也不能開口要求他上床睡吧……
“沒,隻是不太習慣。”她悶悶地轉個身。
他雙手枕著頭,仰望著漆黑的天花板,“你養尊處優慣了,自然不習慣這樣的硬床。”
她張了張嘴,終是沒說出口。
月影橫斜,屋外的寒風還是一個勁地吹著。
夜,漸漸泛白。
次日他們很早就離開了,汽車公司也趕來修好了車。
周錫書直接載她回公寓。
“謝謝。”她打開車門。
“十分鍾。”他搭著方向盤道。
她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十分鍾?”
他又看一眼手表,“九分半,換好衣服就下來。”
“呃?”
“我不希望你第一天上班就遲到,動作快點。”他冷淡地瞥她一眼。
她終於明白他的意思,他是說要求她回去上班?可是昨天不是……
“快去。”他顯得有點不耐煩。
她撇撇嘴,配合地跑去換衣服再下來,但仍舊很納悶自己為何這樣配合。
到了公司門口,他說了一句:“與其讓你在外,不如留在身邊盯緊一點,免得又泄露了什麼機密。”
“……”嘴裏的苦澀,形容不出的難受。
他……還是戴著有色眼鏡在看她啊。
他在會議上介紹她重新回公司,擔任市場助理一職。
董事們吃驚的是那麼強悍的前董事長居然隻做一個小小的助理,更唏噓的是可憐屈就了女強人。諾雪一直都默不作聲,她把周錫書對白暖暖的特別都看在眼裏,從來沒一個人加入公司有這樣隆重地被介紹過,還是他親自帶著白暖暖去了市場部,逐一認識同事。
他簡直就是把白暖暖當總監級的人物在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