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三章 相思無憑(2 / 3)

“咦?這是什麼?”話音未落,就被淩墨筠拉到身後。嘩!好多人湧過來要搶花球,黑壓壓一片,好嚇人。

“糟糕!該不會是……”淩墨筠叫苦不迭,抱起荷紅箋足尖一點飛身上了身後的屋簷。

“住手!”人群背後傳來一聲嬌斥,聲音猶如水晶相擊般清脆,“諸位今日來此就是為了公平,既然那位小兄弟有幸得到花球,各位就應願賭服輸,可是剛才諸位所為實在是有失體麵,難免貽笑大方。”

人群一時安靜下來,左右分開一條道來,環佩丁當中走出一位身披寶藍色輕紗、雲鬢高聳的絕色美人來,娥眉淡掃,明眸如星,微微一笑,更是明豔不可方物。她朱唇微啟:“二位公子,讓你們見笑了,請下來說話吧。”

淩墨筠這才抱著荷紅箋飄然落地。

“怎麼回事?”荷紅箋不合時宜地提問,她先是莫名其妙地被砸到頭,又險些被踩死,今天這是怎麼了?

周圍的人都哄笑起來,今天的嬌客竟然如此不解風情。

原來這是本地最有名的青樓“香蘭舍”舉辦的一年一度的“花朝會”,也就是每年一次的選花魁,花魁不僅要美貌,而且必須有突出的才藝。當選的花魁會在花朝會的最後一夜拋出花球,選出嬌客共度良宵,所以每年不知吸引多少自命風流或貪花好色之人趨之若鶩。為他們解圍的絕色女子,正是今年的花魁釉苓姑娘,她已是第二次奪得“花魁”的稱號了,怎會料到花球竟被女扮男裝的荷紅箋“接”個正著。

釉苓微微一笑,“二位公子,請裏麵坐,釉苓今日定會好生款待,請不要拒絕釉苓的好意。”釉苓風塵打滾多年,閱人無數,一眼就看出這滿臉通紅、手足無措一臉迷糊相的清秀少年是女扮男裝。風塵生涯不是她自願,但為生存卻不得不忍受,不得不委屈周旋。今年的花朝會為她選了個“假男人”,讓自己避開了委屈侍奉不喜歡的人的無奈,釉苓心情輕鬆之下,興起了逗逗荷紅箋的念頭。她無視淩墨筠冷淡的眼神,不容分說地拉著荷紅箋的手上樓。

直到坐到二樓的特設座上,荷紅箋才明白是怎麼回事,霎時火燒到耳後跟,耳垂好像要滴下血來。

雖然一身白衣風度翩翩的淩墨筠讓釉苓心動不已,但他一臉冷漠,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人,更何況他的眼神片刻不離荷紅箋,對自己令人驚豔的容貌,僅僅是隨意一瞥,目光又專注在荷紅箋身上。自己還是不要找釘子碰吧。

“哎喲,周大老板今天怎麼才過來?”樓下傳來老鴇誇張熱情的聲音。

“聽說‘嬌客’已經出現了,過來瞧瞧是哪個走運的家夥得到釉苓姑娘垂青。可惜,我有點事錯過了。”一個調侃的聲音傳了上來。

“快請,女兒啊,周大老板來了,好生招待著啊!”老板吩咐著。

“周公子,今日為何此時才來?”釉苓笑吟吟地起身相迎,“花球可是已經拋過了哦。”

“啊,有點事,所以今天就錯過了,來看看是哪個好運的小子……咦?是你們!”

“是你!”三個人同時驚訝出聲。

這個周老板就是在船上抱著荷紅箋不放的登徒子。

“三位……認識?”釉苓有些吃驚。

“啊?啊,熟人而已吧。”姓周的打量著荷紅箋,“不過,上次見麵時,你好像……比現在多一些東西,藏到哪裏去了?”說著手指指荷紅箋胸前。

“這位周公子,我們好像連熟人都算不上。”淩墨筠躍過桌麵,將荷紅箋拉進自己懷裏,一個“踏葉”坐回原座,把她安置在自己身邊,怒瞪著姓周的“色魔”。這個色狼竟然公然對荷紅箋動手動腳,不想活了!

眾人吃驚地看著眼前的一幕:這兩個男人為了今天的“嬌客”,而不是花魁大動幹戈?這是唱的哪一出啊?一個是一襲白衫的冷峻小生,一個是高大英俊的周大老板,當然還很有錢,還有一個長著一張女人臉的青澀小公子,這三個人即使有“斷袖”之嫌也還是讓女人動心不已。那個小個子雖然不是像另外兩人的英俊之輩,但是那種溫潤純淨的青澀之態,還有比花魁還更稱得上“櫻桃小口”咧!難怪兩個優秀的男子為他大打出手。

“打攪一下,”釉苓最後開口打破僵局,“周大老板和二位公子認識?”

“一麵之緣。”周老板笑吟吟的,桃花眼盯著荷紅箋不放。

接下來的空氣又因為荷紅箋的一句話再次僵住:“誰跟你這個色魔有緣!”荷紅箋憤憤道。

“小兄弟,我們才見一次麵,怎知我好色?”被定性為“色魔”的人悠悠開口,調侃的語氣讓荷紅箋有些生氣。

“這裏的人跟你好像很熟,要不是好色那就是個登徒子!”荷紅箋狠狠地盯著他說道。

“這個您可真誤會了。”釉苓掩口嬌笑,更顯風流嫵媚,“周公子常來是不錯,但是他從不……過夜。”上次她有心相許,但被婉拒了。

“哼!還不是色狼!”荷紅箋已經給他定性了。

“公子,還未請教大名。”釉苓急忙轉移話題,端起一杯酒向荷紅箋詢問。

“免貴姓荷。”

“公子的姓少見,請賜全名。”釉苓看著不自在的荷紅箋暗笑,敢女扮男裝上青樓,我今天就逗逗你!

“荷紅箋。”這個女人笑得好詭異,荷紅箋心毛毛的。

“很像個女子的名字呢。”

“呃,小的時候有個老道說我取個女兒名字比較好養。”

“荷公子,釉苓敬您一……”杯字還未出口,就見極力後仰的荷紅箋因為閃避,仰麵栽倒在淩墨筠懷裏,而淩墨筠也順勢緊緊抱住她,氣氛曖昧不已。

“呃,”荷紅箋從淩墨筠懷裏爬起來,“那個,多謝姑娘好意,可惜在下不會飲酒,好意心領了。”師父一再告誡她,酒是靈犀一線的大敵。母蠱感受到血液裏的酒就會狂躁地吞噬宿主的精血,造成致命的後果。

“那麼我代勞好了。”周“色狼”接過釉苓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釉苓故意拉起荷紅箋的手輕輕撫摩,“公子的皮膚絲緞一樣光滑,比奴家的皮膚還細膩呢。”說著還曖昧地眨眨眼。

荷紅箋忙抽走手,這女人色迷迷的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