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由灰黑慢慢變成深黑色,星星發出如鑽石般炫目卻又神秘的光芒。
一想到我們眼前璀璨的星光,可能屬於一顆早在很久以前就已毀滅的星星,但它的光芒卻仍然保留在我們的眼前,我的心中便有了無限的感慨……
幾百萬幾千萬光年以外的星星,在我們現在眼中所看的是幾百萬幾千萬年以前的光,隻是想想便覺奇妙無比。
“注意腳下啊,別絆倒了。”
“嗯,可是星星好美。”
我和範思沉默地走在燈火通明的街道中,可是即使什麼話都不說,光聽到範思的運動鞋在水泥路麵上拍擊的有節奏的“啪啪”聲,也會覺得安心。
靜靜地過了橋,往右拐就是住宅區。在小院的圓門前,我和範思道別後,便各自回家了。一天又平靜地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紅彤彤的太陽從天邊蹦出來放射出萬道金光。白色的教學大樓仿佛染上橘紅色的色彩,柔柔和和的讓人感覺很溫暖。
“早上好,啊——”
我張大嘴打了個嗬欠,迷迷糊糊地跨進教室。
身後傳來“噠噠噠噠”跑動的腳步聲,我側了側身準備讓路。
忽然,一具溫熱的身體壓下來,無法避開,隻好讓對方接個滿懷。
“啊——”
我驚嚇地叫了起來,耳中卻傳來銀鈴般的笑聲:“朱梅。”
我掙紮著掙脫對方的摟抱,有些生氣地說:“胡青青,你幹什麼啊。”
“因為你討厭別人碰嘛。”
束高的發辮,有一張明麗容顏的胡青青,眼睛也閃閃亮亮的:“所以每次見到你都好想碰碰你,看你的反應好有趣哦。”
這個壞“戀人”!
“我不是你的玩具呀!”
對於我的大叫,胡青青沒什麼反應地掏了掏耳朵,施施然地走到她的座位上。
“真氣死人了。”
我嘟著嘴把書包放到桌上,掏出文具盒、課本和習題集,然後把背包掛在桌側。
不過被她這麼一鬧,瞌睡蟲全跑光光,不再迷迷糊糊了。
“有時候發現朱梅真的好有趣哦。”
早就坐在座位上複習課文的同桌突然說道。
我斜眼看過去:“喂,是不是貶義,是貶義我跟你沒完哦。”
“不是啦。”同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笑著說,“因為開始覺得奇怪,但現在卻有些明白了。”
啊,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為什麼聽不懂。
“因為再怎麼說唐雲颯陳小燕他們幾個在同年級中也算是頂尖的優秀人物,是那種站出來,連周圍的空氣都似乎跟我們不一樣的人,但對朱梅就沒那種感覺。”
這個我知道啦。卷卷的發,有一張孩童似的臉,個性也平平常常的,無任何出色之處,總之,我就是那種不引人注目的平凡人。
雖有自知之明,但被人這樣明確地說出來,還真是不愉快。
“但是因為有朱梅,你們才成為一個團體吧。”
“什麼團體?”
我拿出自動鉛筆,按了按,檢查一下有沒有放筆芯進去。
“因為彼此都很出色的關係,或多或少都會有競爭和攀比之心,也沒有顧及對方心情,相處下來總會有一些不愉快吧。朱梅在其中就像潤滑劑一樣,讓他們的棱角不再紮人。”同桌微笑著說,“見到你們,總有這種想法呢。”
掀開課本,我在書頁上作上記號,淡淡地說:“你理解錯了啊,唐雲颯他們並不是那種以自我為本位的人。”而且我為什麼非當那小配角不可。
後背被掏了掏,我回過頭,是許原。
“英語詞典借給我一下。”
“你自己沒買嗎?為什麼光向我借。”嘴裏雖抱怨著,我還是把桌肚的抽屜打開,把厚重的大英漢詞典拿給他。
“我的詞典忘家裏了。”
“為了方便,詞典還是準備兩份,分別放在學校和家裏好吧。”
“這不符合中國人的節儉本性和物盡其用的原則。”許原一口回絕我的提議。
“一套七本的田中芳樹《創龍傳》,你怎麼就舍得買下了?”這小子為了買書連早飯錢都可以省下來,明明還是他告訴我們如果早飯不吃,腦部營養供應不足,記憶力會下降的。
“誰告訴你的?”正埋頭查找生詞的許原猛地抬頭警覺地看向我。
“他。”我手指了指正和同桌說話的唐雲颯。
“臭國王!”許原咬牙切齒恨恨地嘟囔一聲。可憐的許原,他難道不知道在學習重壓下苟延殘喘的同學們惟一的樂趣便是互通八卦消息嗎?
“我不會借給你看的。”
“我看過了。”
“看、看過了。”許原一副在班中尋覓到知音,一臉激動地說,“啊,朱梅,他寫得非常奇妙對不對,龍堂家始、續、終、餘四兄弟對抗邪惡的故事……”
“是嗎?”我皺了皺眉。我倒覺得他們隻是討厭被打擾,而小小地反擊一下而已,“其中最為羨慕的是龍堂家老三,精力過人的終,因為他可以遊曆各國,還可以不用做習題、複習課文和考試,真是幸福!”
“你英語很好嗎?”
“咦?”
“比起和帥哥周遊列國,這次期中考試英語能上六十分對你更為重要吧。”
“……臭隱士,你非要在少女的美麗幻想中插播殘酷的現實嗎?”
“我是拯救你別沉迷於夢幻之中,笨蛋。”
一言不合的我們互瞪著。
順便說一句,陳小燕曾拿愚者、魔術師、女祭司、惡魔等十張牌讓連她在內的所交往的七個朋友抽取其中的一張。
我抽到的是愚者,範思抽到女王,唐雲颯是國王,胡青青抽到戀人,陳小燕抽到女祭司,楊如華是魔術師,許原抽到隱者。開始以為隻是玩樂,要早知道當時抽取的牌麵會被當成外號在高中叫三年,我就算作弊也要抽到個好牌片啊。
嗚嗚,所以說我是最倒黴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