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救命啊!”
果然有人喊救命!
心裏一驚,似乎還聽到了誰被痛打的聲音!
趕緊加快了步伐,無聲無息地來到了巷口外,隻見微弱的光線底下,有人躺臥在地上,還有人猛地高舉了木棍。
驚喘了聲,趕緊衝過去就拽住那人的手,不讓對方把木棍繼續揍下去。
“哈!什麼人!”
那個人似乎是被她的麵譜給嚇倒了,尖銳地喘息,她趕緊把麵譜摘下來往地上一丟,“我不是壞人,你先把木棍放下吧!”
“呀,怎麼是名姑娘?你、你快放手啊!”
而那個被她抱住了手的家夥,聲音雖然怪裏怪氣的,卻不見一分一毫的戾氣。她才奇怪著,就聽見那個臥躺在地上的人急叫:“快點救我啊!”
“是、主子!”
那怪裏怪氣的人急應了聲就要推開她,卻是不讓,這拉扯的混亂間,終於見到了那個臥躺在地上的人為何喊救命了!原來,竟是一條大黃狗緊緊地咬住那人的腰間衣物!
“小姑娘你不要鬧了,快放開他!”
那人還在緊張地叫著,想來是十分害怕那條不知因何發狂的大黃狗。
卻是笑了,輕輕地說了句“我來”,把那個說話怪裏怪氣的人放開,身子一彎,變戲法似的從腰間掏出了個掌心大小的小荷包,直接遞到了那條大黃狗的鼻翼前。
隻見那一直凶狠地咬著人的大黃狗,黑色的鼻翼忽然動了動,竟放掉了那人的衣物,猛地撲向了。
“姑娘!”
那兩人同時驚叫,卻見那條本來性情凶狠的大黃狗直踩在的身上,拚命地去舔的小臉,一時都懵了。
“小路子,去把那狗敲了!”
一聽這話,一邊躲避著大黃狗的舔親,一邊趕緊問道:“大爺,你身上是不是有傷?”
那被仆人從地上扶起的是一名年過半百、雖然狼狽卻不掩身上霸氣的華冠男子,才脫離了狗的糾纏,慌張的神色就都不見了,站在那頭威風凜凜,那身錦袍銀線,非富則貴,顯然不把的話聽進耳裏,“姑娘,你小心,那是一條瘋狗。小路子!”
此話一出,就見那仆人又撿起了早前被打開的木棍,趕緊一骨碌地翻身坐起,把那條大黃狗穩穩抱緊。
“姑娘!”
“大爺,你身上有傷!”
“主子……”
那位大爺雙手負後,沒理會仆人的話,倒是眼一沉,在看不到的角度裏抹過了一抹陰霾,語調輕緩地說道:“姑娘,我確實身上有傷,你是怎麼知道的?”
“所以,狗不是故意要咬你的!”
“放肆!我主子問你的是……”
“小路子。”
那位大爺看起來已經恢複了從容,這才鬆了口氣,試著讓他明白,“這狗我見過,是豬肉攤的大叔養的,聽說那位大叔經常偷偷地瞞著媳婦去賭錢,但攤子不能沒人看管,所以這位豬肉攤的大叔就老在這狗的鼻子上抹血,讓它對血的味道發狂好守住沒人看著的攤子。所以,它大概是聞到了你身上的血味才會攻擊你吧?”
見那位大爺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她趕緊拍了拍那狗的腦袋,吹了記口哨,就見那條大黃狗耳朵動了動,驀地跑出了小巷。
“放肆,你怎麼把狗給……”
“既然知道狗不是故意要襲擊你家老爺的,放了它吧,它怪可憐的。”
“可!主子,這……”
“小路子,這沒你的事。”
那老爺忽然很感興趣地上下打量著,“姑娘剛剛給狗聞的是什麼?那個小荷包有什麼玄機?”
“這沒什麼,一些藥草而已。”
“可以給我嗎?”
“這藥草對動物沒什麼副作用,但對人不好,大爺還是不要看了吧。”
“放……”
小路子才開口,就被那位大爺給瞪了一眼,趕緊縮了腦袋不做聲了。
而,更是把方才給狗聞的小荷包趕緊藏回腰帶裏。
畢竟,那裏麵裝的可是魅藍呢!
魅藍是藍魅所煉製的毒藥,對狗、甚至是動物可以說是完全無害的,甚至還招得它們的喜歡,但是,對於人,尤其是習武之人,魅藍就是毒了!雖然不能置人於死,但尋常人聞了這個氣味,輕則眩暈,重則昏迷不醒,尤其是身上帶傷之人,本來就體虛,所以更得小心。
想到這裏,向那位大爺福了福身便離開。
“姑娘!”
那位大爺忽然開口,轉身,就見到那位大爺拋出了什麼東西來,她直覺地接住,隻覺得掌心一陣涼意,低頭一看,沒想到竟是一尊玉佛。
她雖不懂玉,但光看那光澤、圓潤和雕工,不難猜測這尊玉佛的名貴!
而就在她意外地低頭察看時,那位大爺已經帶同仆人擦肩而去,她見了,趕緊追,但那位仆人卻先行伸手攔住了她,“姑娘,不要再逆我家主子的意思了,收下吧,這是你的福氣。”
福氣?
“不行啊,我怎麼可以收你們的禮物?”
“姑娘,你真的很冥頑不靈!”
她冥頑不靈嗎?
一愣,而那位叫小路子的隨從眼見著主子已經走進人潮蜂擁的燈會大街,衝她搖了搖頭,趕緊追了過去。
以她的輕功,要追上這兩人自是簡單。
但是,她不能這麼做。
既然那人看起來非富則貴,打聽一下還是能打聽到身份吧?晚些偷偷還回去就是了,當然,是要拜托紅月,畢竟她……有那麼一點不適應圍牆的高度。
想到這裏,她把玉佛穩當地放在腰帶裏,並求安心地拍了拍那微微的拱起處。
總覺得來了京師之後,是諸事不順呢!
一邊歎息著,她一邊低著腦袋去尋麵譜,撿起,卻發現麵譜的掛繩掉了一邊,自是不能再戴上的。
想起方才在燈會上被人竊竊私語討論的事情,她忽然失去了再次走進燈會大街的勇氣。
怎麼辦?
剛剛那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家夥走掉了,她要把他找回來嗎?
明明是糾結著是否要把那家夥找回來的,可低著腦袋走呀走,不小心就越走越遠,離開那璀璨的燈會越來越遠了。
待好不容易回神之時,是因為聞到了蔥香撲鼻的麵香。
饑腸轆轆,這才想起自己老是在煩惱,似乎都沒怎麼吃過東西,於是,她摸出廚娘給她預發的薪水,趕到那個小麵攤前。
小小的麵攤,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五張小方桌居然都坐滿了人。
“姑娘,吃麵嗎?”
煮麵的是一位粉臉撲撲的小姑娘,兩條辮子甩在胸前格外俏皮,她這才發現在座的幾乎都是衝著這個姑娘來的年輕人。
畢竟鮮有與男子共處的經驗,正要離開,卻已經被熱情的麵攤小姑娘帶到了僅有的位子上,“姑娘要吃什麼?我們這邊雖不是什麼大酒家,但哨子麵很出名喔!如果不喜歡,還有炸醬麵、刀子麵、陽春麵……”
“就給我來一份炸醬麵吧。”
小姑娘果然很會做生意,聲音好聽,就連對著個陌生人也把話說得頭頭是道,受不了這麼熱情的對待,尤其一雙手還被那位小姑娘緊緊地拉著,趕緊下了單隻望那小姑娘趕緊走開,不料卻見那小姑娘驀地瞪了自己一眼,心裏覺得奇怪,但小姑娘已經轉身走到了那位負責煮麵,熱得滿臉紅的麵攤大哥旁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