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啊!”真的可以和左遠看一場電影嗎?像那些普通的男女朋友一樣?“可是你的車?”她拉住他。
“沒關係,我鎖好了的。”他回頭看看,不甚在意。
“你怎麼在這裏?”看他掏錢買票,她在後麵問道。
他接過窗口裏遞出來的票,“我正好在鴻北路這裏收快遞。你打電話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你了,像個小老鼠一樣地站在街邊。”
“嗬嗬。”她不好意思地笑。
“還有一個小時才開場,我們走走不?”他故意買了晚一點開場的票,想和她再走一走。
“好啊!”她勾住他的手臂,小狗一樣的笑。
“何臨秀呢?”左遠問道。
呂束岑開始手舞足蹈地述說臨秀被拐的過程,惹來左遠一陣微笑。末了,她神秘兮兮地問道:“你猜我遇到了誰?”
“誰啊?”
“一個自稱你父親的男人。”她緊盯他的反應。
他謔地轉過臉看著她,“你怎麼認識他?”
“我也覺得奇怪啊!他也沒說。後來還帶我去了一家很高級的西餐廳裏吃飯。”
“你去了?”他擰緊眉。
她踮起腳尖,替他順順眉心的結,“我是去了,但是你別擔心,什麼事都沒發生。”隻除了她潑了他父親一杯水,“你怎麼沒說他也在這裏?”
“我也不知道。上次他來找過我,我本來以為他出差過來的,誰知道會一直待在這裏沒走啊!”他解釋了幾句,又問道:“他有沒有和你說什麼?”
“他說要和我買你。”呂束岑吐吐舌。
“買我?”
“是啊,就像那種超爛連續劇裏的情節一樣,出了十萬塊說要叫我離開你,後來又把價碼加到了十五萬。不過我看他好像很舍不得的樣子。”
“那你說呢?”
她笑眯眯地看著他,“我自然是不高興啊,出那麼一點錢就想從我手裏買走嗎?好歹也要給個二三十萬的我才好意思考慮一下吧?”
“十五萬也不少了。”他還真的很訝異自己居然在那混蛋眼裏還值這個價錢呢!
“這麼說我虧了?”她咬著嘴唇,好像想得很認真一樣。
他掐她的脖子,“你敢給我後悔試試看!後來呢?”
她笑著從他手裏掙脫出去,“我不告訴你!”
“呂束岑!”他吼了一聲捉住她,她倒在他懷裏,掏掏耳朵,“我真覺得奇怪,你這麼凶,你以前女朋友該不是這樣被你氣走的吧?”
“快說,不準轉移話題。”他捏她的肩膀。
“嗬嗬,那好啊,”她難得調皮,“那我們做個交易好了,你告訴我你和你以前女朋友的事,我就告訴你後來怎麼樣了!”
“什麼以前女朋友!”他死瞪著她。
她笑,然後將幾分酸澀隱在眼底,就知道左遠還沒忘記吧,否則怎麼會提都不想提的樣子!那個女孩子一定給了他很大打擊吧?“不說算了,那我也不告訴你。”
她是打定主意要卯到底了啊!左遠挫敗地瞪著往前走的小小身影,忽而嘴角爬上了一抹笑,跟上去,“你一定要知道?”
她不說話。
“好啦好啦,告訴你好了。”
看她站住了回頭看他,他正要說,她忽然說道:“還是不要聽了。”都過去了,她的心髒可沒那麼強壯,可以承受那種打擊。若是左遠和那個女生……接吻……或者有更加親密的舉動,哇,她不要知道,寧願當成永遠都沒有發生。
“我一定要說。”他很嚴肅。
“啊?”她垂下頭,“那你說吧。”死就死吧!她心裏叫道。
“她很漂亮,也很溫柔。”
很好,她不夠漂亮,也不夠溫柔。
“她很開朗,也很健談。”
是了,她最膽小,和陌生人幾乎不敢說話的。
“她很高挑,大概一米六八。”
討厭的身高問題,可不可以不要一再提起!
“她是我的中專同學。”
學曆占了優勢有什麼用啊?
“我沒有追到她。”
我還是倒貼呢!好到哪裏去了?
等等,她抬起頭,果然看到左遠一臉作弄人的笑。“你沒有追到她?”
“是啊,”他狠狠地抱住她,“你以為所有人都那麼好騙嗎?就在網上聊了幾個月就穿越千山萬水地大膽跑去見麵?”每次想到這件事,他都懷疑她的膽小其實是裝出來的。
“那她……”她都分不清自己是不是開心了。
“你滿意了?嗯?”他忽然低頭吻她一下,“逼得男人承認自己的追求失敗,你現在開心死了吧?”
她偷笑起來。
“電影要開始了,走吧。”他放開她,然後大步朝電影院走去。
“遠……”她在後麵勾纏住他的手臂,露出小狗一樣的笑。
“什麼?”他沒好氣,純粹是麵子受傷。
“那……你的初吻是給我的?”眉開眼笑。
“嗯。”冷冷地。
“那……那個第一次也是給我的?”歡天喜地的時候,還是小小地臉紅了一下。
“廢話!”他拖著她往電影院裏走。
“嗬嗬……”好像笑得太大聲了哦,“遠……”這樣叫著,覺得好甜蜜呢!
“閉嘴。”他惱羞成怒地將她往樓上的放映廳提。
“嗬嗬……”遠忘記問後來的事情了,好好笑。
忍不住,她真的開心地笑了起來。笑聲,消失在了放映廳的大門後。
尾 聲 黑桃A重現江湖
“好奇怪啊!”
趁呂束岑去洗臉的時候,小毛對著一床花花綠綠的撲克眉毛糾結。
“怎麼了?”秦子走過來。
“你看,怎麼會同一副牌出現兩張黑桃A啊?明明黑桃A是代表真命天子的。”小毛研究著,“那是不是說,束岑十九歲和二十六歲遇到的那個人其實是同一個人?”
秦子啃著蘋果,“遇到同一個人也沒什麼奇怪的啊!”
“是沒什麼奇怪的!我奇怪的是,剛才我算的時候明明隻有一張黑桃A的啊,怎麼她一回來,就多了一張黑桃A出來了?”
“你們誰放進去的?”小毛大聲問那幾個躺在床上懶洋洋看書的家夥。
“沒有啊。”全部都否認。剩小毛一個人在那裏研究牌究竟哪裏不對。
“你還沒收啊?”洗了臉回來的呂束岑看到小毛還攤了一堆撲克在她床上,奇怪地問道。
“噢,我馬上收了。”她連忙收拾好,讓出了床位。
“好累呀!”呂束岑躺到床上,忽然覺得枕頭下麵有東西頂著頭,她伸手摸了一下,“小毛,你幹嗎把撲克放到我枕頭下麵?”一下子掏出了一副來。
小毛張嘴,果然是失誤啊。可是,怎麼可以砸了她半仙的招牌?她連忙接過來,看那一副牌都好端端地待在撲克盒子裏,怎麼就那張黑桃A跑了出來?
研究的結果是,此題無解。
多年後,她參加呂束岑和左遠的婚禮的時候終於明白了。“啊啊,”她叫起來,“原來是這樣啊!”
原來那種算法真的很靈啊!那她也準備給自己算一次了。一個快三十沒嫁出去的女人,真是很丟臉的啊!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