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七章(1 / 3)

“殷勤,你今天怎麼了?”當她又一次錯過了一次擊球點後,楊思璿走到殷勤的身邊,關切地詢問。

殷勤麵無表情地看著思璿,微微搖頭,“我很好。”

“你哪裏很好了?”思璿微微歎息,審視地看著她,“你從開始訓練起就一直心不在焉,恍恍惚惚。”

她低下頭,咬住嘴唇沒有說話。

思璿從她手裏抽走了球拍,“別呆在這裏,去休息吧。”

“我很好,學姐!”她固執地說著,“我可以繼續打下去,我……”

“你再繼續訓練下去也沒什麼用,如果你不能集中注意力,再多小時的訓練也是白費。回去好好地休息,調整好你的精神,然後再來這裏。”思璿的語氣誠懇。

殷勤抬起頭來掃過她的臉,終於無聲地走向場邊。

而在另一個場地裏,有個人也和她一樣無法集中精力。

“韋恩,如果你不想繼續訓練,這裏有許多人願意頂替你的位置。”一向嚴肅的譚謙在輪到韋恩的接球練習時忽然停了下來。

“學長……”韋恩仿佛忽然間從冥想裏抬起頭,愣愣地看著他。

“好了,今天你不必再訓練了。”譚謙有些憤怒地看著他,“康澤社長不在,難道你也準備偷懶了嗎?”

“對不起。”韋恩深深鞠躬。

其他社員也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專注地看著兩人。

“網球不是你的玩具,不是你心情不好時就可以隨便對待的東西。如果你還是無法集中精力,不如就此離開球場,把機會留給其他人。”

“是,學長。”韋恩謙恭地說著。

“去操場罰跑10圈,然後認真地想一想你到底想用怎樣的態度來對待網球。”他看向下一位訓練者,“我們繼續。”

韋恩將球拍放回球袋,心情沉重地走了出去。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在打網球的時候無法集中精力,以前隻要一握到球拍,他就會感到無比快樂和興奮。可是現在,他的腦海裏卻充斥著一張時而哀傷,時而冷漠的臉。

他皺著眉走出球場,藍眸裏沒有任何笑意。

在球場外麵,從B號場地裏走出來的殷勤正好和他迎麵撞見,兩人同時一愣,又同時停下腳步。

韋恩臉上的陰霾又加重了幾分,他眉頭緊蹙,忽然雙手握拳,從她身邊飛快地跑過,沒有再看她一眼。

殷勤突然閉上了雙眼,在韋恩跑開她身邊的同時向後靠在了鐵絲網上。她想念著那個時常滿臉笑意,偶爾會開玩笑,總是笑語如珠,讓人心情輕鬆的韋恩!

她無法將他的印象從頭腦裏驅除,她該怎麼樣,才能忘記他?為什麼明知不可能,她就是無法阻止自己去想他?

韋恩用毛巾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又是疲憊的一天。雖然決賽是在暑假開始時舉行,可是男隊的決賽前景卻並不光明。

康澤的狀態讓人擔心,誰會想到作為他們奪冠最大保證的康澤會成為最不穩定因素?自從上次比賽失利以後,他就沒有出現在賽場,教練和譚謙也對他的事三緘其口。

大家隻知道他受傷了,但到底傷在哪裏又何時會恢複,卻沒有人知道。

所以,男隊的訓練變得異常的嚴苛,康澤可能缺席決賽的事實也讓大家的臉上都罩上了陰雲。而對於韋恩來說,這一個多星期的訓練都仿佛身在地獄。

他投入了每一分心力去訓練,他變得無比專注和認真,但是他的身心卻越來越疲憊。胸口總是被奇怪的硬塊堵住,時常連呼吸都會變得困難起來。

男隊和女隊在這一個星期裏都是分開訓練,他們很少有見麵的機會,偶爾的相遇,她依然是那樣冷漠的表情。有的時候韋恩很想走近她,很想再次確認她的心情。

她這樣冷漠的表情隻有讓他感覺到心痛,他知道她依然不快樂,即使她的表情那樣漠然,可那些圍繞著她的孤寂和悲傷卻不曾散去。她的這種孤寂和悲傷曾經深深吸引著他,他想要讓她從悲傷裏解脫,想要看到她爽朗的笑容,就好像他以前曾經看見過的那樣,就好像他曾經接近過讓她快樂的方式……

一低頭,他背起網球袋,不讓自己再度想起她。事實是,他的接近並沒有讓她快樂,反而造成了她的困擾和眼淚,反而讓她更加地用冷漠武裝起自己!

他走出球場,卻意外地看見蔣凱傑和陸皓正滿麵笑容地向他走來。

“韋恩,這個星期六我們去陸皓家新建成的網球場比一場,你看怎麼樣?”凱傑拍著他的肩膀。

“沒問題。”他勉強地露出笑容,“我們早就說定了落成那天要去比賽的。”

“那就早上九點,我再約上蕭徹,我們打場雙打吧。單打的話我們全都不是你的對手。”陸皓說。

韋恩靜靜地點頭。

他並不高昂的情緒引起了陸皓和凱傑的注意,他們對視一眼,然後陸皓說:“我聽凱芸說起下個星期一是殷勤的生日,他們正準備幫她舉辦個小型慶生會,但一直沒決定到底應該怎麼辦,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韋恩心不在焉的藍眸立即微微一凜,她的生日?他將白色的毛巾甩在肩上,向休息室走去,“我沒什麼好的建議。”

陸皓和凱傑又對望了一眼,“你和殷勤……有什麼事嗎?”

韋恩驀地急刹車般的停步,一抹憂鬱飄過他的額頭,“我和她之間沒什麼,什麼也沒有。”

“韋恩,你們……”凱傑的話還未出口,他已經大步離開,頭也不回。

“算了,凱傑。”陸皓拉住了打算追上去的凱傑,“感情的事再好的朋友也無法插手。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

凱傑皺了皺眉,然後灑脫地聳了聳肩膀,“沒錯,感情的事得由他們自己處理,不過……”他回過頭去有些促狹地看著陸皓,“旁人是可以偶爾推波助瀾的吧?”

“你打算把殷勤也請去我家的網球場?”多年的朋友,讓陸皓太了解凱傑那惡作劇似的性格。

“大家一起去,多熱鬧。”他吹了聲口哨,灑脫地邁開步子。

“也好,幹脆就在那天幫殷勤辦慶生,她們女孩子應該會很同意的。”

“嗯,你這個主意好!”

星期六是個陰天,大片的雲層遮蔽了太陽的光芒,看起來仿佛隨時都會落下雨來。

但即使如此,陸皓家的草坪上依然到處可見熱切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