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陰暗
五更鼓過，金鑾殿上，大臣按班站好，目不轉睛地盯著皇上慢慢從殿後走出來，不放過龍軒任何一絲表情和動作變化，再加上上朝之前向後內侍打探到消息，在心裏暗暗琢磨了一下，皇上今天心情如何，等等自己要提的事情有幾分把握成功，或者會不會被罵太慘。察言觀色實在是身為朝廷官員的一門必修課啊，龍煜站在台階上掃了一圈子滿朝大臣，又瞄了一眼坐上龍椅的龍軒，見他沒皺眉，姿勢也很放鬆。
看來皇兄今天心情不錯，龍煜想。好困，這兩個字剛在他腦子裏冒出來，他就看見龍椅上的龍軒才坐下就皺起眉頭。
怎麼回事？滿朝大臣都隨著龍軒的這一個動作，緊張起來，順著龍軒的目光看去，站在文臣列裏的頭個大臣在滿朝文武的注目禮裏更覺得壓力倍增。
龍煜看了一眼，差點笑出來，這個是瑩妃的父親，王尚書現在的王國丈。
“王大人。”龍軒語調平靜，聲音卻是冷極，“朝廷給你的俸祿莫非太少，以致你難以為生，要貪贓枉法？”
王尚書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他立刻跪下喊道：“哪裏哪裏，陛下澤被天下，向來禮待下臣，那些都是冤枉啊！”
砰！龍軒重重拍了一下龍椅的扶手打斷王尚書的話，“朕還以為，是朕太虧待你，以致你生活貧困，不得已連平民百姓的吃飯錢也要收刮！”
王尚書跪下直大顫，這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啊！他伏在地上，大喊，“冤枉啊，陛下！”
龍軒冷笑，“冤枉？不是如此，爾之俸祿又何以讓你在外巨資花費，莫不是想要諷刺朕？”
王尚書盯著地麵，麵有難色。
“說！”龍軒一聲冷喝，麵色冷然，居高臨下，不怒自威。
王尚書猶豫地看了龍軒一眼，小聲說，“臣有罪，是……”
滿朝文武頓時都露出了然的神色，龍軒的臉色更難看了。
“把王尚書的烏紗頂戴都摘下，摘日再審，退朝！”太監特有的尖嗓子響徹整個殿堂。
侍女有些委屈地說，“適才我等正要為皇後娘娘準備膳食，卻遇上瑩妃娘娘，娘娘看上奴婢手中的膳食，就硬是給搶走了。奴婢本是不肯，怎奈娘娘態度強硬，攔不過……”
“夠了！”剛才下朝的龍軒揚手打斷侍女的回話，頓了一下，似乎在調整呼吸，然後轉頭對內侍高公公道，“你派人去監視瑩妃。”
又一看還跪在那個侍女，“起來吧！”侍女這才敢站起來，然後告退。
而跟著身後的龍煜忍不住在心裏偷笑，一想到瑩妃那個虛偽的女人，還那麼不知輕重的，死到臨頭還不知道。
回到王府，自己住的房間，顏方羽就對山竹說“山竹，我好累，好想走啊！”
“小羽，怎麼了？怎麼突然想走了，在這裏不好嗎？”山竹心裏一陣慌亂，她這幾天都在擔心小羽讓那些人煩了，會不會就不會住在這了。
“我想回去自在酒樓了，想回去看看。”顏方羽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她紅著臉，低著頭，“山竹，謝謝你。”不過她還是想要走。
“小羽，你哪裏都不用去了！”原本心裏又有些擔心，這幾天鐵木呂那都沒動靜，他害怕小羽又出什麼事就去找小羽結果讓他看到了小羽的離開路線，還隻是打算兩個人跑。顏卿想到這裏就生氣地道。
“什麼啊？”顏方羽心驚，知道顏卿在想什麼，想必是他已經知道了她真的是想走的意圖了。
“小羽，山竹。”龍煜從門外進來，又看了看顏卿，“怎麼這麼齊人啊！”
龍煜轉過身，看著山竹。
“小痹，好漂亮。”小炎看著小痹懷中給整理過的小狽，驚喜的跑到他身邊，“小痹，你是怎麼做到的啊？”
“就是，有人來給我弄的。”剛才那些漂亮的姐姐跟著娘親回來的，看了看自己便說，“大皇子，是什麼的，還一個勁的奴婢前，奴婢後的！”
小炎才反應過來了，小痹是在說宮婢嗎？“小痹，你是說剛才和姨娘一起回來的人嗎？那些，都是皇伯伯的侍女。”
小痹臉色有些不好，“恩，小炎，你知道了！”小炎有些尷尬，雙手不停攪著兩個小手。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其他人也知道嗎？”顏方羽聲音有些顫抖。
“小羽，你聽我說。”顏卿見顏方羽有些激動，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扶住她的肩。
“也許，你們早就知道，這件事了，你們都沒告訴我，隻是在想看我笑話。”顏方羽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所有人。
“不是的，本來想說的，可是那個時候，我們剛剛在回來的途中啊，我們都以為你已經放棄了！”顏方羽抱住了顏方羽，顏卿的身子瘦了些許。
“可是你們怎麼能瞞著我，就是我要走了，你們才阻止，暗地裏看著我做了那麼多蠢事。”顏方羽推開顏卿，看著他說，“現在是看我笑話麼，你們是那麼愛我，疼我，我卻不以為自己很幸運，你們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