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貽東是被誇讚著長大的,無論走到哪裏,讚美的語言總是少不了的,但他從沒遇到過路景這麼個誇法,他隻覺著耳根一熱,心裏有些慌亂,險些找不到東南西北。
閆貽東故意不去理會路景的話,背著他站在街邊兒等著出租車。
清晨,整個城市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街道上的行人逐漸增多,他們忙著趕路,卻從不注意身旁的任何人和事物。現在是早上的五點零六分,閆貽東總算攔下了一輛車,這才急匆匆的趕往醫院。
半個小時候,兩人總算回到了病房,閆貽東親眼看著路景上了床,又親手替他蓋上了被子:“我先回家換身衣服,然後就去公司處理事情,過幾天再來看你。”
路景點點頭:“好。”
閆貽東慢慢低下頭,在路景的嘴上輕輕一吻:“走了。”閆貽東微微一笑,轉身離開了病房。
路景看著病房的門關上,臉上的笑容也慢慢散去,他抬起手撫摸著剛剛被閆貽東吻過的嘴唇,一絲愧疚從心間劃過。昨晚,路景是迫不得已才和閆貽東告白的,他必須這麼做,他不想讓自己的努力化成泡影,他必須堅持走下去。
路景對閆貽東是有感覺的,甚至已經到了愛的程度,縱然如此,路景卻從沒想要告訴閆貽東,若不是因為這次的事情鬧的比較大,恐怕一輩子都不會說吧?
感情在路景的心裏,僅僅排在第二位。
路景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感情的輸贏是最可怕的,甚至會連帶著生活一起崩塌,讓人痛不欲生。沒認識閆貽東之前,路景告誡自己不要動心,可認識閆貽東之後,他的心動了,縱然如此,路景還是要選擇站在感情的製高點上,先表露的人隻會有一個結果,那就是輸的慘不忍睹。
路景靠在床頭長歎一聲,到底還是自己先說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要做的就是穩住閆貽東的心,讓他的一切都靠向自己。總體來說,路景的表白相當成功,他要借著這個機會打好根基,哪怕日後閆貽東真的放棄了,膩歪了,路景仍舊可以在娛樂圈遊刃有餘的行走。
想到這兒,路景還意識到了一問題,如果真有那麼一天,閆貽東膩歪了自己,選擇了放棄,到那個時候,自己真的不會難受嗎?路景懊惱的掀開被子,將自己捂了嚴實,他蜷縮成一團,腦袋裏亂糟糟的。
正當此時,病房的門被推開了,淑華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小聲問了句:“景哥你醒了嗎?”
聞言,路景掀開被子:“醒了。”
淑華笑了笑,拎起手上的保溫盒說:“我給你帶了早飯。”淑華將保溫盒放在了桌上,隨後又道:“你先吃著,今天袁寧出院,我先去辦他辦理出院手續。”
路景點點頭:“去吧,順便也跟袁寧問好。”
“知道了。”
淑華離開後,路景看著桌上的保溫盒,而此時的他卻沒有任何胃口,路景長歎一聲再次躺了下去,由於昨晚和閆貽東太過放肆,體力耗費的比較大,再加上又起來的很早,沒多會兒路景便睡著了。
之後的幾天裏,閆貽東忙的不可開交,為了壓住新聞曝光,閆貽東迫不得已動用了危機公關在網絡上攪混水,同時又調用資金封住知情人的嘴,這樣一來,事情得到了緩解。而另一方麵,NICO的代言拍攝日馬上就要到了,而那個等待中的人仍舊沒有出現。
這天,閆貽東坐在辦公室裏,滿腔怒火道:“人呢?我不是告訴你務必讓他回來的嗎?”
丁佳琦無奈道:“我已經盡力說服了,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閆貽東憤怒的將手裏的鋼筆扔到桌上:“再給我催,務必讓他趕在開拍之前回來。”
“閆總,恕我直言,健澤這個人心高氣傲,還得您親自去說服他。”丁佳琦頗為無奈看了閆貽東一眼,壓低了聲音又道:“畢竟您開口了,就算再難他也會回來的。”
閆貽東麵無表情的看著丁佳琦。
丁佳琦心裏一顫,幹咳兩聲後又說:“您是怕他回來之後,給您和路景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閆貽東長歎一聲:“行了,這件事我處理吧,你先回去工作吧。”
丁佳琦點點頭,起身時又道:“閆總,如果您真為了路景好,還是親自和健澤說吧,畢竟你們……”丁佳琦將後半句話咽了下去,隨後離開了辦公室。
閆貽東坐在椅子上歎了口氣,猶豫了許久之後,這才拿起電話,撥通了健澤的電話。
“喂你好,我是北島健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