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我的幸福。”本不會懂,她也不強求他懂。
在很久以前,王即惟就曾那麼清楚地告訴過她:他和本之間是單純的商界的紛爭。當時的她太衝動太感性,總是讓和愛情無關的一切全部夾雜到感情中來,一直到繞了這麼大一圈才終於明白了,愛情隻關乎自己和他,和任何其他人都沒有關係。他不愛自己即使送上訂婚戒指也是枉然,他愛自己就算糊裏糊塗嫁給了別人最後還是會回到他身邊。
“你們聊好了嗎?”安妮微笑著立到本身旁。
本溫柔地伸手環住她的腰,“我想差不多了。”
“MAY,等我和本結婚時希望你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安妮說時,輕輕依偎在本懷中。
“當然,當然會來。”梅子頎欣然接受安妮的邀請。
本衝梅子頎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垂下雙眸道,“也別忘了帶KIWI一起來。”
梅子頎沒想到本會給出這麼大的退讓。她剛才還在為竟然要和本以這樣的方式不歡而散而感到惋惜。
“本,謝謝你。”謝謝他雖然不認可王即惟,但至少尊重了她所愛的人。
“再這樣互相謝下去天都要黑了。我們該走了。”不舍在本眼中浮起又隱去,他將視線由梅子頎移回到安妮身上,瞳色漸漸轉為溫柔的幸福。
梅子頎衝著那對相擁而去的背影默默揮手,唇邊是雨過天晴後的明亮笑容。
該打電話告訴王即惟這一切,她的自由、本的祝福、安妮的邀請。
掏出手機來還沒按下鍵,LADY GAGA媚人的嗓音已飄蕩而出。
梅子頎看著屏幕上顯示的號碼,不由皺了皺眉。怎麼會是他?
“喂?邵書柏嗎?”
“呃……嗯。是我。”即使光聽聲音都能感覺到邵書柏的不自然。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邵書柏會突然打國際長途給自己,一定是有什麼急事。
“你最近有沒有聯係過JIN?”
“沒有。怎麼了?她出什麼事了嗎?”從她回來之後就發生了一係列的事情,她完全忽略了靳小閔。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邵書柏斷斷續續道,“你還是自己聯係她問一下吧。”
這樣看來靳小閔肯定是出了什麼事了。梅子頎在心底暗自埋怨自己怎麼從墨爾本回來之後就沒有打電話去聯係一下小閔,“謝謝你通知我。”
“沒什麼。”邵書柏頓了頓,“MAY,你最近,還好嗎?”
“我很好。”她知道這樣說會很欠妥,可是她很急於想了解靳小閔的情況,“書柏,我很擔心JIN的情況,所以……”
“嗯。你打給她吧,我掛了。”
“好,改天再聊。”雖然說是改天可她很清楚不會再有那一天了。她和邵書柏之間除了成為陌路什麼可能都不會有。
掛斷電話之後,趕忙撥了靳小閔的手機號碼。手機不斷響著鈴,卻沒有人接起。一連重複了幾遍都是如此。
“怎麼會這樣?”她又換了宿舍的號碼。結果亦是同樣,鈴響著卻沒有接聽的人。
老天。靳小閔到底出什麼事了?邵書柏剛的口吻一點也不像是通報喜訊的樣子,所以說靳小閔一定遇到了什麼困難。可是她卻隻能幹著急而沒辦法幫上忙。
GAGA的《PAPARAZZI》及時響起,梅子頎立刻接起了電話,“小閔,你到底怎麼了?我很擔心……”
“MAY,是我。”柔和的聲音溫柔道。
“原來是你。”她太著急以至於沒看來電就接了電話。
“你在等電話?JIN的?”
“嗯。剛才JIN的同學來電話說,她好像出了點狀況,可是我怎麼打她電話都打不通。KIWI,我很擔心她。”一想到靳小閔獨自一人在澳洲,真的遇到什麼事連個可以幫忙的人都沒有,她就越發擔心起來。
“放心吧,憑你那個朋友的智商不會吃什麼虧的。”
這算是安慰嗎?為什麼她聽在耳裏反倒像是挖苦一般。
“如果你實在不放心,就讓霍華德陪你飛一趟墨爾本吧,那裏反正還有些事情需要他去處理。”
他的特助和私人飛機竟然一起借給自己了?要不是靳小閔的事讓她太過擔心,她真要為自己有這麼一位慷慨的情人而歡呼。
“那我們什麼時候能走?”如果是私人飛機的話,當晚應該就能抵達墨爾本了。
“隨時。”
“我現在總算知道找一個有錢男友的好處了。”她輕笑,焦急的心情頓時緩和了不少。
“那你是不是也該告訴你的現任男友一下,他是不是從這一刻起已經擁有了娶你的資格?”這才是他打電話來的最初用意。
“嗯。我不僅得到了自由,還得到了一枚漂亮的粉鑽戒指。”那是他送給安妮的訂婚戒指。
“把那個戒指扔了吧。”他在電話那頭淡淡道。
“我才沒有笨到幫你消滅證物的程度。”她將那枚鑽戒取出來放在手間把玩著。多有意思,隻是一件簡單的首飾,可是被特定的人在特定的時候戴著,便成了直刺人心的利器。
“你太抬舉它了。它充其量隻是霍華德幫我選的一個道具。”是用來逼迫本和梅子頎之間徹底劃清感情定位的道具。或許梅子頎自己並不清楚,但本卻不可能沒有意識到,經曆過維也納那些事之後,他們倆心中都將對方視為了“相當特別”的那個人。他介懷的不是賭約般的結婚注冊,而是他們彼此完全不設防的曖昧不明。找到安妮就是為了讓這兩個將友情和愛情總是攪成一團的人直麵自己的內心。隻有抉擇過,才會清楚什麼才是真正重視和在乎的。
梅子頎轉動著手上的鑽戒,“它也是一麵鏡子,通過它我才能銘記那些痛,提醒自己不要再犯相同的錯誤。”無論是將愛情與友情混淆,還是在感情上不夠堅定和自信,這一切都是她必須汲取的教訓。
他在電話那頭輕笑了一聲,繼而幽幽道:“你那天問本,她是你的情人而不是敵人,為什麼不去愛惜她反而要傷害她?”
“你還記得……”她沒想到他竟然一字不差地記著。
“MAY,這一路走來,謝謝你教會了我怎樣去愛。”他曾經一度以為隻要她不斷地告訴自己她愛自己,這份愛情就是完美無缺的。可是經曆了這許多事之後,他才明白被愛不等於愛。因為愛情的世界和商界截然不同,它不是一個占據有利位置、少付出就意味著多獲得的遊戲,商界那套在這裏全不管用,愛是如此單純的一件事,單純的隻能用感動和溝通來不斷累積。
“這真不像你。”梅子頎輕聲感慨著。他很少用言語去表達內心的情感。他的愛恨喜怒往往需要你細細地去看去體會去了解,一旦你大意了便會錯過他的那些暗示。如同他曾為自己做的那些事,如果不是霍華德和鈴木,她可能至今都不會意識到。
“嗬。”他在電話那頭幹笑了一聲,顯然自己也未習慣如此細膩而感性的KIWI。笑聲過後,他的聲音變得嚴肅起來,“MAY,有件事我很為你擔心。”
“為我?什麼事?”現在有麻煩的人是靳小閔不是嗎?
“根據你的資料,你的能力應該不足以達到蹺課蹺得這麼頻繁還可以全優升學的地步。”
“啊!”他這一提醒,她才想到自己那一分未修的學業。天呐!接下來還要趕去墨爾本,這樣下去她會不會連麗沙都不如?
“快點處理完JIN那邊的事情,然後給我好好讀書。”他在電話那頭給出軍令狀,“即使我不計較基因的問題,即使我對自己的基因很有信心,可是讀文科都沒辦法在大一全部拿優的女人對我來說實在是太勉強了……”他開始為自己未來的孩子擔心起來。
“做你的女人壓力還真大。”她朝天長歎。她早知道喜歡上這個男人,意味著的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和壓力,可是,她心甘情願。隻要能永遠愛著他,再多的困難她都一口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