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倦“撲噗”一笑,伸出了手。心善使勁仰起了脖子,讓他搔癢她的下巴,嗯嗯,舒服,真舒服喔!半眯著眼睛,身子不自禁地在床上左蹭右蹭。滾一下,蹭蹭!咦,身子怎麼這麼沉啊?睜開眼睛,驚訝地望著上方帶笑的眼眸。
“你……你怎麼壓在我身上啊?”嗚嗚,好重,壓得她臉都紅了,“下……下去!”
“善兒!”他的聲音照比平日要深沉了些,“我們是夫妻!等這天我已經等二十年了!”
“騙……騙人!”什麼二十年啊!她以前根本就不認識他。從第一眼認識他到現在最多也就是一年的時間而已。推推推,推開你!
見她掙紮,林倦笑著在她下巴上搔搔,她便又受不了誘惑似的,伸長脖子,眯縫著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乖巧模樣。
林倦深邃的眸光中閃著激越的火花,含著寵溺的嘴角驀地低下頭,印上她白皙的脖頸……
“嗯……”再也抑製不住,心善呻吟出聲,“你……你做什麼?”
“舒服嗎?”他沙啞地問。
“舒……舒服!可是……”
“舒服就好。”
“什麼……唔!”討厭,又親她的嘴巴,暈了,暈了,她又要暈了!
嗯,慵懶地伸了伸腰,睜開迷蒙的睡眼,天亮了耶!驀地,瞪大眼,她怎麼趴在他身上啊?而且,他沒穿衣服喔!摸一摸,皮膚滑滑的!又按了一下,耳邊傳來一聲輕哼,抬眼一看,啊!他醒了,在看她,看什麼看?順著他帶笑的眼神,她慢慢地看向自己——
“啊!”一聲尖叫,她……她也沒穿衣服耶!羞死了!尖叫的一瞬間,腦中也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他們……好像……已經……圓房了!“刷”的一下,從頭到腳,紅得好像煮熟的蝦米!“嗖”地鑽進被子。
“害羞了?”林倦側著身子,以單手支著頭,微笑著對麵前的被團說道。
“誰、誰害羞了?”被團裏傳出悶悶的聲音。她才沒害羞呢!她沒穿衣服,他也沒穿衣服啊!憑什麼她要躲起來,想起那滑潤的肌膚,那柔韌的觸感,手裏現在還有感覺呢!咦咦,不對!什麼東西在流?
林倦正想掀開被子,看看她紅嫩嫩的臉頰,驀地,隨著一聲尖叫,被子掀開的同時,滿臉鮮血的心善冒了出來,然後看著自己紅紅的雙手,“血啊!我流血了!”又往臉上摸去,這一摸之下,臉更花花,紅豔豔了!
“心善,出什麼事了?”早晨起來,聽到心善尖叫聲的萍兒推門走了進來。定睛一瞧,林大哥在心善房中!一驚,再看旁邊,滿臉鮮血的心善,再驚!
“啊!”很合時宜地也尖叫一聲,接著雙眼一翻,優雅地暈倒在房門邊。
“萍兒,好些了嗎?”林倦掐她人中,弄醒了她,心善又乖巧地遞上一杯水,臉色蒼白的萍兒終於恍過神來。
“萍兒,對不起,我……我流鼻血,嚇到了你。”
流鼻血?有這麼流鼻血的嗎?流得滿臉都是。瞪了心善一眼,若非林大哥在場,她早就罵她了。
“嗬嗬!”心善一臉訕訕然的樣子。看到萍兒身子虛軟地倚在林倦懷中,好羨慕喔!早知如此,她也暈倒算了。眸光暗淡了下,正想退出去,去廚房準備早飯。
突然林倦手伸了過來,在她下巴脖頸處摸了幾下。嗯嗯,心善臉上的笑容又綻放開來,轉身笑眯眯地出去了。
一旁的萍兒則是困惑不已,這類情景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了,不明白,為什麼林大哥總願意摸心善的下巴,更不明白,心善為何要露出那副舒服陶醉的表情?摸下巴?也不舒服啊!
而心善與林大哥的相處模式,看見的次數多了,就像……主人對待一隻受寵的貓。好奇怪!湧出這個念頭的同時,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林大哥,你好幾日不曾回來了!怎麼回來了,不去找萍兒侍候呢!”羞紅著臉,聲音越說越小。
“你睡了,便不想打擾你休息。”林倦的聲音很溫和,但也很客氣。
萍兒銀牙暗咬,氣自己昨晚為何睡得那麼早,更氣心善為什麼總像夜貓子似的,一到晚間精神抖擻得要命!白日裏倒是昏昏欲睡的。想到適才看到他們的衣裳不整,更是悔得要死!卻不知今生她與林倦並無夫妻之緣分,再氣、再悔也是無用的。
不一會兒工夫,心善便將飯菜端上了桌,是昨晚上剩下的,她隻是熱了熱。
“對不起林大哥,你好不容易回來,本該我親自下廚給你炒幾樣小菜的。”萍兒羞答答地說道。
心善隻是埋頭吃飯,一聲不吭。她不明白,既然告訴她萍兒不會是他的妻子,為何不直接對萍兒說呢,難道是怕得罪王爺嗎?
吃完飯後,林倦臨走時又給萍兒三千兩銀票做家用,並囑咐她妥善保存。萍兒驚了下,平日裏給她的最多百兩,還是讓她過來布置屋子,買家什什麼的。這次竟然一下子給她這麼多銀兩……林倦隻說這是王爺的打賞,便沒再起疑。心喜著林大哥這般信任她。
到了晚間,萍兒打起十二分精神等著林倦,卻在聽見聲音,高興地轉身之際,又被林倦輕輕地一點,昏睡過去,並且第二日醒來後絕無此時的記憶。
“你又把萍兒點睡了,好厲害!是什麼功夫啊?教教我好不好?”心善的小腦袋不知什麼時候由窗口冒了出來,興致勃勃地問道。
林倦原本平淡無波的臉上,在轉向心善的一瞬間便盈滿了笑意,內斂深邃的眸光蘊著寵溺的溫情,輕笑著回答道:“這叫法術!”
“法術?”是什麼東西?“騙人!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這是厲害的武功吧!”心善陡地由窗口跳了進來,落地無聲,自從吃了林倦給的丹藥後,她的身子越發輕盈了。
林倦將昏睡在椅子上的萍兒抱上床,並把被褥蓋她在身上,防她著涼,這才轉身對心善說道:“這是一種法術,武功不能竄改人的記憶,但法術能。”
心善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哼!說得自己跟道士似的,張口法術,閉口法術。”
林倦微微一笑,“我的確是個道士。”
啊?騙鬼啊,以為她是三歲小孩子嗎?“我才不信呢!”她小聲嘀咕了一句,但想到,萍兒的確記不得曾經看到他的事情,因此自己便也不敢說得理直氣壯。
林倦微微一笑,“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也說不相信呢!”
心善吸吸鼻子,什麼第一次?第一次見他時,她隻說過……她說什麼來著?忘了!
林倦笑著彈下她的鼻頭,“放心,等四十九天之後,你自然會記起一切的……走,回房去,修複你的元神!”
“啊!”心善驚叫一聲,轉身便想逃,卻被林倦一把拽住,拉進了心善所住的西屋。
“誰說我想記起來啊?你都說是前世的記憶了,我才不要記呢!放開,放開我啊!”那種痛得死去活來的罪,她再也不要受了。
“你當真不想記得我?”
“啊?”心善驀地抬頭,正與林倦深邃的眸光相碰,那內斂的眼眸中,像水一樣溫潤如玉,凝視他的水眸淡淡地流轉,波光晶瑩,好美!也好難受,他……在傷心嗎?
“我……我……”一瞬間,她放棄了掙紮,心變得好酸好酸。不想違背他,不想讓他難受,好像前世她也曾這樣心酸過,澀澀的,很難受!莫非前世他們當真認識?可是……這又怎麼可能呢?就算他是道士,也說不通啊!而且,那種方法真的很痛耶!嗚嗚,怎麼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