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齊晏衝了個澡換回自己的衣服就告辭離開了。
臨走前,他笑嘻嘻地塞了張名片給羅伊人,並邀她寒假隨越祈一起來,和他們另幾個朋友一道去南沙洲度假。
羅伊人將名片收好,挽著母親,隨越龍父子倆去享用半自助的海鮮大餐了。
果真如越龍所言,她很喜歡這樣的就餐方式——挑選喜歡的海鮮,然後自己烹飪。
烹飪方式有煎、烤、煮。每桌都會分到一隻燒烤架、一隻清湯鍋仔、一隻平底煎鍋。
四人將各自喜歡的海鮮挑來後,按口味不同,分工合作地開始烹飪了。
整頓晚飯下來,羅伊人吃得並不多,更多時候是在給其他三人烤牡蠣、煎龍蝦。以故到了臨睡前,她的肚子咕咕叫,餓得有些受不了了。
可裝有零嘴的行李袋擱母親房間了,隨身實驗室裏沒放吃的東西,懊惱地拍拍額,打算下樓去廚房找找有沒有吃的。
躡手躡腳地摸到樓下,發現廚房的燈還亮著,從半掩的廚房門裏,散發出陣陣蛋奶的馨香。一個愣神,腳下踉蹌了下,踢到了樓梯口的花架。
“是不是肚子餓了?”
聽到樓梯口傳來的動靜,越祈從廚房探出頭,見是她,了然地笑問。
羅伊人的兩頰倏地就飛滿了紅霞。尼瑪她臉上難道寫著“我餓了”三個大字嗎?
越祈退回廚房,沒一會兒,端著兩個碟子出來了,一個碟子裏裝著一塊彌漫著濃濃蛋香的三明治,另一個碟子托著一杯鮮榨椰奶。
朝她努努嘴,示意她到餐廳,待她落座後,把兩個碟子往她跟前一推,“吃吧,吃完早點休息。明後天我都要出門,不過中午前應該能回來。剛剛做了些點心,放冰箱冷藏櫃了,明天起來後,自己拿來熱著吃。中午我要是回來遲了,會給家裏來電話的,你們去晚上那家餐廳吃也行,他家的海鮮粥還是不錯的。”
羅伊人這才知道,他之所以這麼晚了還沒睡,是在給他們預備明日的早餐,而這塊三明治,本來也是明日的早點之一。
“謝謝。”她既感動,又有些難為情,不禁羞紅著耳根低下了頭。
“見外了。”越祈彎彎嘴角,看著她柔順垂在耳側的秀發、露於空氣中的白皙光滑的脖頸,忍不住又想揉她的頭了。
習慣,真是一件潛移默化的產物。
……
因為越祈不在,羅伊人沒打算再去海邊玩。
而越龍,因為回來的消息,被幾個交情還算不錯的房產商知道了,奪命連環催地來電邀請他去出席幾個大型樓盤的剪彩活動,不得已,隻好試探性地問羅秀珍母女,有沒有興趣陪他一起去。
羅秀珍本來是不想去的,畢竟能出席剪彩活動的都是和越龍一個層麵的大人物,且據說還有電視台前來錄像,她一介家庭主婦,跟在越龍身後出席這樣的活動算什麼呢?但見女兒似乎興致挺高的,也就隻好同意了。
羅伊人與其說是被越龍的介紹打動的,倒不如說是被樓盤的名字給吸引的。
前世約莫是九三年底的時候,深城樓市發生了一起前所未有的動蕩潮。九二年時瘋漲至每平米七八千的房價,到了九三年下半年,因為國家對信貸方麵的緊縮政策,導致樓市暴跌,到九三年底的時候,跌到了兩三千都無人問津。
暴漲暴跌,最終導致民眾動亂。特別是以炒樓為業的那些人,多則被套住十幾套房,少的也有兩三套。那一陣子,深城政|府及附近街區,幾乎被遊|街民眾團團包圍。
其中,羅伊人印象頗深的正是越龍即將要出席剪彩的“春江豪庭”,該樓盤於九二年年中開盤時,均價一路飆漲,最高成交價達到一萬五六,可到了九三年底,你猜均價降到多少?堪堪爬上四千。並在除夕前夕,發生了一樁令人唏噓的跳樓慘案。
“越叔叔,‘春江豪庭’的老板你熟嗎?”一想到一年後即將上演的跳樓慘案,羅伊人忍不住想提醒越龍。
“怎麼?你也想在‘春江豪庭’買套房?”越龍見她小小年紀卻蹙攏著眉心,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要說多可愛就有多可愛,忍不住打趣起她。
“怎麼可能!”羅伊人忙鼓著腮幫子搖頭。她就算想買房,也不會跑來深城買啊。餘縣新開發的樓盤並不少,且價格又低,她腦袋被門夾了才會選在這個時候來深城買房。
“我就覺得奇怪啊,為啥深城的房價能炒到這麼高?難道老百姓的收入都這麼好了?一套房子百來萬,我想很多人幾輩子都未必賺得到這麼多錢吧?可如果不是供給老百姓住的,那造的這麼多新房子都由誰來住呀?該不會是有專門的炒房團做倒房生意吧?這樣房產商會不會有風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