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鬧……哎?”笑眸愕然僵住,眼睜睜地看著傅子健盛怒之下拂袖而去。
在家裏彈他的曲子的時候,也曾想過他的反應,將告白地點慎重地選了一個又一個,隻盼著環境夠別致能讓他在心裏偷偷給她加分,甚至那噴泉的舞蹈還是她親自編排,在任何能做到的地方她都努力去做了,為什麼在他眼裏這一切就變成了……胡鬧?
第一次這麼希望能夠順從自己的心意去做,那樣決絕地離開東方家,費盡心思地討好他,是折騰了些,可……這不正是她對他認真的態度嗎?
誰把感情當兒戲了?
杏眸圓睜,渾然清澈。提起長長的裙擺,她毫無形象……反正她已經不是東方家的大小姐了,要形象幹嗎用?她踢掉愛拐腳的高跟鞋,赤裸著雙足飛快地追了去,“傅子健!”兩手叉在腰上,她鼓足了氣,氣憤地大吼。駐足徘徊又拉不下臉回頭的男人聞聲猛地一僵,知道她是果然追了出來了,心裏才落下一塊大石。
“你這個自以為是的家夥,誰把感情當兒戲了?”她認真得不得了,早就打定了主意,就算他不喜歡她,就算他看不上她,她也纏定了他!
“你!”
“你很會教訓人啊,劈頭蓋臉地臭罵了人一頓,甩頭就走人。你給不給人一個解釋的機會啊?”她痛斥。
“我現在不就在讓你解釋嗎?”他同樣火力十足地開炮。
“我這麼認認真真地要跟你交往,你無憑無據的幹嗎就說我是在鬧你?我看上去像是在鬧你的樣子嗎?”惱紅的小臉上鬥誌昂揚。
“不像。根本就是。”他幽幽吐息。
可惡,“我鬧你幹嗎?你這個人又沉悶又不懂幽默,死氣沉沉的,我鬧你還不如去鬧根木頭,我踹木頭一腳,反作用力還會讓我痛一下,鬧你?一點意思都沒有。”
死穴被她無意掐中,俊眸陡然一眯,冷然勾唇,“現在嫌棄我悶了?嫌棄我不懂幽默了?我死氣沉沉?跟我在一起一點意思都沒有?那你拿著玫瑰花追在我屁股後麵幹什麼?你去找風雅幽默的傅子康啊,你去找溫文爾雅的東方洛離啊,你找我這個木頭幹什麼?”
這個人到底講不講道理了?簡直是胡攪蠻纏。誰嫌棄他這個那個了,她隻是要證明她鬧他,根本就沒有意義!“我找傅子康幹嗎啊,我找東方洛離幹嗎啊?”這兩個人,無論哪一個,一想起來都讓她渾身惡寒。風雅幽默?她看那,是一肚子壞水,幼稚又任性。溫文爾雅?別寒磣她了。那東方洛離明明就掛著一臉的假笑,私底下不就是覬覦東方家的財產嗎?
“我怎麼知道?”他嘴角隱隱抽搐,“反正你別來找我。”
這叫什麼話?可憐的自尊心又狠狠被他踩在腳下搓圓揉扁。
“我拿著小花追著你跑了,我為了討好你把你那幾箱的譜子認認真真反反複複地彈了三天,都沒怎麼合眼。你說我當兒戲,說我瞎折騰,還說我在玩,好啊,不找就不找。反正東方洛離說他要娶我,我這就回去告訴他——我同意了。”轉身、抬腳。
“你敢!”渾身肌肉倏然一繃。
“幹嗎不敢?”反正他也不要她,她嫁給誰還不是一樣。
“我不同意!”傅子健咆哮。
“我嫁誰關你屁事?”哦?說屁太粗魯了?不好意思,老娘已經不是東方家的人了,不需要形象。
“我在跟你講道理。”
“嘖,誰要跟你講道理?”
“那你是決意逼我蠻不講理了?”俊眸諱莫如深。
“什麼叫我逼的,你本來就蠻不講理啊。”揮揮手,她要去找東方洛離去。
“那我現在跟你客氣,倒是完全沒必要了?”低嗓如吟。
“別,承受不起。”邁開兩腿,剛跨出第一步,身後幽幽眸光掠過一抹狠勁,突然她腰間一沉,還來不及反應就被霍然扛起,騰地懸了空,她不由驚聲尖叫:“啊啊啊啊,傅子健,你要幹什麼啊?”四手八腳急忙忙地攀住傅子健的脖子,生怕就這麼一摔兩瓣。
“我決定不跟你客氣了。”他大步往停車場走。
“哎?”
“既然你惹到我了,我也沒必要手下留情。”這段時間,他被拒婚一事打擊得幾乎無法振作。
“我又做了什麼?”何其無辜。
“你做事顛三倒四,毫無頭緒,盡是瞎折騰人。為了避免你這妖孽為禍人間,我決定把你監禁起來,剝奪政治權利——終生。”欽此,退朝。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