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後我生舅開始跟姥姥閑聊,姥爺喝多了,所以呼嚕聲吵得我睡不著,我也就一直沒做聲聽著,一開始都聊些張家長李家短的,但是聊著聊著,生舅就聊到這些事兒上來了。
“大姨,你說飛龍他媳婦兒這個,是被那個狐狸弄得不,你說那狐狸傷到了眼睛被我老叔救好了,回頭飛龍他媳婦兒就懷那個葡萄胎了,人說葡萄胎就是肚子裏一個一個跟葡萄粒子似得東西,我細一合計,其實不就跟眼珠子差不多麼。“
我瞬間就精神了,生舅推算的跟我的夢境一樣一樣的啊!
“別想了,有時候因果的確是有些關係的,但這樣的因果都是我們不想看見的。“
“哎,大姨,那你說,那狐狸是真的跟我老叔好還是假的跟我老叔好的,是想報恩嗎,要是假的,她咋還幫我老叔教訓飛龍的媳婦兒,那要是真的,她不知道那麼跟我老叔近麵我老叔會沒命嗎。“
“她是為她自己,成精的東西都為是為了讓自己有天更厲害,吸你老叔的陽氣回頭再要了飛龍媳婦兒的命吸取陰氣,那就成事兒了啊,到時候我都不好弄了。”
“哎呀,有些時候這些事兒啊真是容不得你不信啊,哎,大姨,之前我在隔壁村兒幫人收苞米還出了個邪事兒呢。”
“你撞上這些事兒了?”
“不是我,就是股我幫我幫忙扒苞米的那家,他們家出的,後來也是找人給看的,找來的還是個瘸子,但是那個瘸子跟你差不多,都挺厲害的,可惜啊,年前人沒了,可憐啊,走的時候連個下葬的人都沒有,還是他們村裏的人你搭把手,他搭把手幫著葬的呢。”
姥姥歎口氣:“做我們這個行當啊,分寸是很不好把握的,說的淺了吧,人家覺得你是在騙錢,跟沒說一樣,說的深了呢,有屬於泄露了天機,總要遭點災啊病啊的,雖然說是死後積陰福德,但是活著有的時候是真的遭罪啊,六親無靠,被家屬誤解是常有的事情,我萬幸的就是家裏人都很理解我,否則啊,人越老這日子越不好過啊。”
我想好好的安慰安慰姥姥,但是奈何正在裝睡狀態也不好多說什麼,不過在心裏暗暗的發誓,我一定要對姥姥特別的好,不能讓姥姥以後有一點點不幸福的感覺,我聽過很多先生年輕時特別猖狂,但是到了卻無依無靠的,姥姥說不能看眼把前的利益,也就是說不管是為自己還是為來看事兒的人都得往長遠上看,如果這個劫是可以破的,那她一定會給破,如果是人必須要承受的,那就要順其自然,否則就是逆天而行了,就算不是現世報,總有一天也會禍延子孫的,例如生個癡呆兒之類的,那也是作孽了。
“大姨,你別說這些了,你是好人啊,現在雖然是時代變了,但是像你們這麼實在的給人看事兒的少了,我們村兒也有半仙兒,那一張嘴,就一百兩百的要,不給錢不給看啊,都是為了掙錢才接仙兒的啊,所以我們都是打心眼裏的佩服你啊。”說著,生舅頓了頓:“大姨,我給你念叨念叨我在他們家看見的事兒吧,你一聽啊,肯定也覺得神奇啊。”
姥姥點點頭,“成,你說說吧。”
我也在那鳥悄的聽著,就當自己是聽睡故事了,而且我特別喜歡聽這種真實的‘睡前故事’。
“去年麼,我就在他們家扒苞米,他們家倆孩子,老大都六七歲了,是個丫頭,老二呢,今年才三歲,是個小子,俺們一共是五個人,就一個星期的活,幹完就結錢,晚上的時候幹到九十點吧,回去的時候那個老大一般都睡了,但是老二不愛睡,就愛在院子裏玩兒俺們沒事兒啊就老逗弄那個小子,但是那個小子吧發蔫,就是不活龍,不像是人家的小子,那家夥看著是挺淘的,但是有精氣神兒啊,那孩子沒有精氣神兒,整天也是悶悶不樂的,現在不都說這代的孩子有個性嗎,俺門也沒當個事兒,反正就是幹幾天活,幹完就走了唄,誰知道幹到第四天的時候,有一天晚上,我迷得呼的出來上廁所,就看見那孩子自己在院子裏站著,我就喊了他一嗓子,我說你這麼晚咋還不睡覺呢,誰知道他這一轉臉,那臉居然是個老頭子的,這給我嚇得,一下子就精神了,我還以為自己做惡夢了,後來我再仔細看看,這把就正常了,我就合計自己看花眼了,也沒跟別人去說,誰知道第二天下午,那孩子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