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懵半懂得看著姥姥:“可是姥姥我凶不起來怎麼辦。”
姥姥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有時候凶呢,不是指的讓你裝凶,你看他們做壞事,你自然也是生氣的,自然就凶起來了,你要記住,他們是死去的東西,而你是個活人,這個世上隻有活人的能耐是最大的,活人能請神送神,自然也能祛邪避凶,而活人既然死了,他就什麼都不作不了了,所以他沒辦法,隻能鑽活人的空子來達成自己某方麵的心願,所以,你不用怕,這些東西,大多都是有求於你的,知道嗎。”
我沒應聲,半晌,才張了張嘴:“姥姥,你教教我吧,你教我請仙兒什麼的。”
“這個不是靠教的,得靠自己的悟,,姥姥早就說了,你現在太小了,仙兒請不了,等以後自然就知道了,再說了,你跟別的孩子不一樣,你打小兒就跟姥姥看了這麼多,就算是害怕,姥姥也知道,你是比別的孩子更知道要怎麼做的嗎,那回姥姥醒不過來,你去找那棵樹,不就做的很好麼。”
我沒應聲,心裏暗想著,那回可的確是給我逼急了,我心裏是真的害怕,但也是真的生氣,那樹太欺負人了!
姥姥也不再說別的,隻是開始給我忙活起晚飯,順帶著把我脖子上的符拿下來送到老仙兒那屋的案頭上起香,這個是我現在每個星期都回家時姥姥必做的事情,在我的理解裏就是給我那個符增加法力,而姥姥的說法則是沾染仙兒氣,以求庇佑。
在這裏插一嘴,很多人的家裏都供奉著一些神像,年輕人很喜歡買一些好看的裝飾品,其中避免不了的有些神像的吊墜護身符什麼的,但是很多年輕人都不是很信這些,所以真正開光的少之又少,大多是就是當個好看的裝飾品戴著的,但是家裏有供奉神像的稍微明白點的就會送到自己就愛供奉的神像香案前焚香放置兩天之後再戴,這樣,雖然不會像開光那種的那麼靈驗,但是也是沾染了自己家的仙氣兒,護佑的作用多多少少還是會起到一些的,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等於給這個東西蓋了個章,告訴家裏的神這是你的東西,這樣,也不愛丟。
晚上吃完飯,姥姥還在跟我聊著學校的事情,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腦子裏居然漸漸的浮現了那張男孩子的臉,這讓我莫名的有些心虛,平常我都是很喜歡跟姥姥聊天的,但是那天晚上我沒說多一會兒就嚷嚷自己困了,翻了個身背對著姥姥,生怕姥姥從我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
姥姥自然是沒看出來,她隻是給我蓋了蓋被子,我聽見她小聲的讓姥爺關燈,說孩子學習太累了讓她好好的睡覺別開著燈刺到她眼睛什麼的……
有句話雖然是聽著別扭點,走過那段路的人回頭也覺得那話可笑,但那句話卻可以很精確的形容出我當時的心裏狀態,那就是‘哪個少女不懷春。’
我的大姨媽來了,連帶著,也把我那顆晚熟的心帶的騷動起來了,也就是說,要開始‘懷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