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8章(2 / 2)

侯景福也將兵書放在一旁,皺眉看了看五娘尖瘦的臉,不讚同道,“你要想同良妃說話,日後時時進宮就是,你身子還虛著,這麼冷的天氣,實在不宜多走動。”

新皇登基,自然要犒賞功臣,不少大臣都升了官,便是安哥兒也得了個禦林軍副指揮使的官,雖說官職不大,但是常在禦前行走,又多與大臣子嗣打交道,如今也混的很是風生水起,五娘幾次寫了信去,總要隔上十天半月才能見到回信。

也不怪五娘突然與這個庶出哥哥親近起來,實在是那日亂兵打上門時,實打實的救了五娘一命,雖然出了點小意外在床上躺了大半年,可那日出現的實在是太及時,若是再晚上些許,五娘可真就去地府報道了,隻是可惜那傷了五娘的小丫頭,被安哥兒盛怒之下幾乎剁成了碎肉,五娘就是有心想查,也實在毫無頭緒。

那夜叛亂,不止忠勇侯府遭了秧,不少大臣家裏也受了害,幾乎家家掛白幡,就說忠勇侯府,老侯爺也因身中數箭重傷難治,當時就赴了黃泉,據說連個全屍都沒留下,老太君和侯夫人想盡了辦法,也沒能尋到那條被人砍斷的胳膊,當天夜裏京城幾乎血流成河,殘肢斷掌不計其數,又哪裏能尋到呢?

隻是讓人沒想到的是,眾人正沉侵在老侯爺的去世裏悲傷不可自拔,隨後就有人告了密,二太太買凶殺人,不止害了老侯爺,連侯景福也算計在內,幸好侯景福命大,隻受了些傷,並無性命之憂。

此消息一出,老太君侯夫人震怒,當下就叫了二太太對質,誰知二太太竟也不反駁,口口聲聲老太君的偏心,若不是當年二老爺在戰場救了老侯爺一命,哪有如今的富貴可享?老太君怎麼也沒想到二太太是怨恨這個,當下就吐出一口鮮血,指著二太太半晌說不出話來。

二太太倒也是個果決之人,那天夜裏就懸梁自了盡,留下血書一封,隻求老太君侯夫人能放過二房一脈。

隻是老太君被傷透了心,竟是想都沒想,當天夜裏就將二房一脈趕出了京。

五娘在聽到這些,二太太早就下了葬,那時還沒入冬,六月的花兒開的正好,五娘半躺在床上,聽錦玫絮絮叨叨說著這些,心裏也不知到底是個什麼滋味兒。

說起來,二太太雖然可恨,其實也可憐,二爺早逝,二太太守著幾個孩子過了那麼久,日日夜夜看著大房其樂融融,就是五娘自己,隻怕心裏也要扭曲了,若是當初能分了家,說不定二太太也走不到這一步,隻是人生哪有早知道,二太太去都去了,五娘想想,也就是惋惜一下罷了。

到了第二日,侯景福早早起身去上了朝,五娘在床上躺了大半年,身子都要僵了,求了錦繡錦玫兩個丫頭半天,好不容易的準在屋裏走走,五娘樂的在屋裏直走了小半個時辰,才重又在床上躺下,和兩個丫頭商量,“過了年三姐夫和三姐就要南下了,你們說是多給些銀錢好,還是都打成首飾?”

銀錢何人都能用,可這打成了首飾,便是三娘的了。

兩個丫頭計較了一番,建議道,“依奴婢瞧,還是打成首飾的好,若是迫不得已,還可換了銀子,可要是都給了銀錢,三姑奶奶心一軟,全給了三姑爺,那日子可就難過了,畢竟銀錢總也是不夠,更何況人生地不熟的,夫人就是想幫也來不及。”

“這倒是!”五娘又想了想,便拍案決定,當下就讓人算了自己有多少私房錢,又從陪嫁的田地莊子上抽了一批,全打成首飾給三娘送了過去,隻因五娘尚在修養中,三娘隻略坐了坐,便告辭回去,倒又讓五娘好一通埋怨。

眨眼就到了六娘省親的日子,五娘早早起了身,先去福安居通報過了,才和侯景福乘了馬車,回了薛家。

雖說五娘和幾個姐姐都身在孝中,可妃嬪省親這樣的大事,倒也都破了例,除了遠在南陽的大娘子外,所有薛家女兒一應到齊,姑爺們都去了外院和大老爺說話,女眷們全都聚在大太太的主院,一時鶯聲燕語,比小時女兒還未嫁時都要熱鬧的多。

姑奶奶們說的高興,大太太卻有幾分勉強,眾人皆知她是在想遠在南陽的大娘子,也就不去管她,隻顧自個兒說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