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市NC附屬綜合醫院三十年慶典酒宴,唐柏凱應邀出席,芩絲在他的死纏活纏下終於點頭,換好正式的禮服,芩絲呆坐在床上做最後的抵抗。
“好啦!乖,衣服都換好了,我們出發吧!”低頭看腕表顯示的時間是八點整。
“柏凱,我能不能不去,我不喜歡人多的場合。”現在,醫院也不可能免俗,見麵就是那些客套應酬的話,聽多了讓人覺得虛偽。
“你不去,我會被那些豺狼虎豹給吞了的,搞不好一個失身就虧大了,你忍心嗎?”
看著他直皺眉的臉,芩絲幻想要真的如他所講,不盡笑出聲。
“你還笑。”捏捏她笑容燦爛的臉頰,唐柏凱無力地歎氣。
“好了啦!陪你去就是。”
於是,八點四十分左右,一套鐵灰色休閑西服的唐柏凱挽著身穿米黃色無肩薄紗禮服的芩絲出現在酒宴會場,同樣出色的一對璧人引來了眾人的注目。
“傑生,這麼晚才來呀?”一個男人帶著他的女伴過來向唐柏凱打招呼。
“是呀!女人打扮總是要花些時間。”唐柏凱客套地說著。眼前這位長相不賴的男子是他在N市這邊認識的新同事,他對他的印象不是很好,覺得太虛偽,對人的笑容好像下一秒就會凍結,讓人不舒服。
視線隨著轉向芩絲,停留了片刻,男子莞爾的開口:“這位大概就是最近醫院盛傳的未婚妻吧!真是個漂亮的小可愛,難怪會令你心如止水,看來院裏的芳心又要失落一陣了。”
小可愛?芩絲下意識的排斥有人這麼形容她,暗自揪了下唐柏凱的腰腹,示意他趕快結束這個毫無意義的話題。
“我陪她去吃點東西,你們慢玩。”不待那人回應,唐柏凱忍著痛微笑自若的和芩絲相攜離開。
“我討厭那個人。”說話陰一句陽一句的,肯定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我也不喜歡,不過為了無關緊要的人壞了自己的心情就太不值得了吧!”低頭輕啃芩絲微嘟的紅唇,唐柏凱好笑的說道。
“我們端點東西到花園裏吃吧!在這裏像籠中的金絲雀被人任意欣賞。”從進門到現在已經有不少人在一旁關注他們的一舉一動,要是眼神可以殺人,那她早就死上好幾百回啦!
“不陪我跳支舞嗎?”唐柏凱退開一步伸出邀請的手。
“別鬧了啦!”抬頭幽怨的掃了一下四周,芩絲嗔道:“你明知道這雙鞋夾腳的厲害,還要我跳舞,根本一點都不為我想。”
許多年沒在聽到芩絲用這種好似撒嬌的語氣同他說話,唐柏凱咧在嘴角的弧度快變成半圓。
“香香。”在芩絲唇上偷得一吻,唐柏凱開始領命行動起來。端了一大盤餐點再在腋下夾了一瓶香檳後,拉著芩絲旁若無人的離開大廳。走出去時,芩絲看著眾人驚呆的醜相開心地笑了。此時的她就像個得逞的小孩,肆無忌憚地取樂著自己。
“唐醫師,你的完美形象算是泡水了。”在花園中央的水池旁坐定,芩絲揶揄的看著唐柏凱不變的笑臉。
“有什麼關係,反正在這邊又待不長。”為她到了一小杯的香檳遞給她,唐柏凱無所謂地說道。
“為什麼呢?”
“英國那邊花那麼高的薪水聘請我,怎麼可能讓我在一個小島上的附屬醫院裏長期任職,這次調過來說是學術研究,其實就是變相的休假才同意的。”
芩絲知道他分析的有理,雖然與TKL的合約已經談完,設計方麵的事她回英國也一樣可以完成,但是她還不想離開,有些人,有些事她還放不下……
月色很美,朦朧中帶著皎潔,將頭靠在唐柏凱的肩上,感覺像回到了從前在英國住所的小陽台上,當時兩人也是這樣肩並肩的緊挨著喝酒聊天。
“柏凱,我們認識多少年啦?”
“十年零五個月八天。”
“記得真清楚呀!”
“見到你的那天,我剛結束實習期轉心髒科正式上班。”至今還清楚地記得當初芩絲睜著眼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不願說話,不願理人。
“我那時才十四歲,很害怕。”
“像個精致的搪瓷娃娃,需要人細心的嗬護。”
“所以你站了出來。”
……
“傑生,歡迎你正式加入NC綜合醫院,我是心髒科主任大衛·瓊斯,平時叫我大衛就可以了,遇上什麼問題歡迎你隨時來問我。”年近五十歲的大衛·瓊斯在NC工作了半輩子,與傑生?唐,也就是唐柏凱的父親更是工作多年的老夥伴。現在唐柏凱能進NC接他父親的棒子,自然欣慰不已。
“嗯,我爸在家裏也不止一次地說:不要客氣,有什麼不懂得盡管去問那個老家夥,讓他有機會賣弄下學識,他做夢也會笑醒。”學著父親在家裏說話時的語音語調,唐柏凱和大衛·瓊斯兩人都笑開了。
“那個家夥還是一點都沒變呀!回去時幫我聞聲好,他也知道當醫生的休息總是沒個準,等我明年退休再好好聚聚。現在我帶你去心髒科的重病房看看你要負責的特殊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