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已經快一步看到他們了,眼底閃過一抹訝異,他一眼就認出了周欣海,他以為……
“紫軒,恭喜。”莊子曰對新郎笑道,拿出一個禮金放到了旁邊的桌子上。
新郎也不客氣地收下,“彼此,彼此。”
兜兜轉轉,這兩個人還是走到了一起。
“嫂子好,我是紫軒。”新郎對周欣海伸出手。
她也大方地握了握,這個人她還有點印象,“你來參加過我的婚禮。”
“嗬嗬,嫂子記性不錯。”當時大家都以為這兩個人是走不到一起的,不料眾人都失測了。
“軒,他們是……”新娘接待完另外一個賓客也過來打招呼。
新郎環著新娘,“我的大學好友和他的妻子。”
“很般配啊。”新娘由衷地說,當真是郎才女貌。她忍不住問一句,“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周欣海搶先回答,“從小的青梅竹馬,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她挽上莊子曰的手臂,仰頭說,“那時不知我對他的愛有多深,後來發現的時候已經停止不了了,隻好繼續愛下去。”
他的眼眸深邃,直直望住她的眼裏有著太多的思緒和疑惑。但她的這一句講的又是如此情真意切,他是真的體會到了。
“我愛你,子曰。”她輕聲說,在別人的婚禮上,她才說出那句本該在他們的婚禮上該說的話。
他的瞳孔收緊了,唇角不自禁地勾起了弧度,“紫軒,我們先走了。”
“啊……”新郎想阻止但又開不了口,他知道他們之間離離合合的故事,本對周欣海是存著討厭的心思,但見到她後也沒了那樣的感覺,有些人天生就是討喜的吧。
啊,不對!
“喂,莊子曰,你走了我的伴郎怎麼辦啊?”他才想起來莊子曰是來當伴郎的。
“軒,算啦。”新娘扯扯新郎的衣袖,雙眼望著離去的背影,“你看他們多幸福。”
“把話說清楚。”莊子曰拉著周欣海走出婚禮現場,拉到一個拐角停下來。
周欣海一字一頓地道,“子曰,我愛你,至始至終隻有你一個。”
她似乎挑了一個不太合適的場合講了一直想講的話,但算了,講出來就是講出來了。
“你和李荊哲……”他的內心在狂喜,但還是小心地印證著。
她牽起他的手,慢慢往外走。
邊走邊說著三個人之間的故事,也告訴他當年李荊哲救過她的事情。
莊子曰反握著她的手,緊緊的,不要再鬆開。
是他一直都誤會了她,誤會的這樣深,讓彼此錯過了這樣久。
廣場上的白鴿群起飛過,白色的羽毛撲哧著一如劃過空中的天使。他們的感情曾是如此般純潔,如果一生都沒有挫折坎坷,那麼順順利利地走完不知會是何感受。
但此刻,他們想的都是同樣的事情,一起去看他們的兒子。
經曆太多,發生太多的事情,到最後竟連一句怨言都是累贅。
他想,隻要她能回到身邊就好,不枉默默地等待了多年……
她想,隻要找回他呆在身邊就好,不枉一路辛苦地尋了多年……
倫敦的某個住所。
“美女,你說你是我媽媽?”青爭坐在沙發上看起來儼然像一個大人,雙手搭在沙發扶手上,目光灼灼地盯著對麵的女子。
微卷的短發,一身枚紅色的連衣裙,輕笑的嘴角,紅潤的臉色。怎麼看都像是隔壁鄰居家的姐姐。
周欣海也一本正經地道,“小鬼,我是你媽媽。”
“我就是從你肚子裏出來的?”青爭跳下沙發朝她慢慢靠近。
她鄭重地點點頭,“我肯定。”
他回頭望著廚房裏出來的父親,“爸爸,你的老婆這麼年輕?”
“小鬼,媽媽年輕多有麵子,去哪都有焦點嘛。”她敲了敲他的腦袋。
青爭歪著腦袋,想了又想,於是轉頭問父親,“爸爸,你喜歡媽媽嗎?”
這是什麼問題,她很想再敲他腦袋。
莊子曰抱起青爭,溫和地笑笑,“當然。”
“哦。”這個字被青爭拖長了尾音,似意猶未盡,“既然爸爸喜歡,那我也喜歡吧。”
“這麼沒有原則。”周欣海嘟著嘴,繞到他們父子麵前,“既然你也接受我了,不如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吧。”
父子倆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她側過頭來撞撞他們的腦袋,“坐了這麼久,肚子不餓嗎?”
“廚房在那裏。”父子倆統一指向廚房的方向。
意思就是你餓了就動手去做飯吧。
她翻翻白眼,如果她會做飯還需要說出來嗎?
青爭看她一臉臭臭的樣子,問得小心又翼翼,“媽媽,你不會這麼大了都不會做飯吧?”他都會煎蛋捏。
她“……”沉默了會,認命地挽起衣袖,“笑話,我自小就會做飯,且樣樣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