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個……那個死者他做過腦部手術嗎?”張鵬一時之間忘記了死者的姓名,實際上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在聽那些沒用的信息。他可以注意到一些細節,判斷出醫生在說謊,卻不記得死者的姓名。
醫生茫然地搖搖頭,他從未聽說過自己的助手做過什麼腦部手術。
“這回他沒說謊。我們去看看那對夫妻好了。”實際上趙剛還沒有從醫生這裏得到太多的訊息。
“喂。”趙剛一邊想著繼續問一些問題,一邊還是說不清道不明地跟上了張鵬。
“我們還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也許這個醫生能夠知道李韜最近一些反常的事情,或者他知道李韜去過什麼地方。我們不能就這麼走了。”
“他認為李……那個死者。”張鵬還是沒有說出死者的名字:“他認為那個死者是個倔強古怪的人,所以不管死者做出什麼行為,他都會認為是正常的。他認為死者的死是因為他的訓斥導致的。他並不待見自己的這位助手。根本不可能特意觀察自己的助手的一些行為,至於說想要從他這裏知道死者去過哪些地方就更不可能了,這位助手生性內向,又跟這個大夫不和,根本不會跟大夫透露自己的行蹤。所以我們還是去看看他的父母,也許能夠掌握一些有價值的線索。”張鵬一連串說了一堆的話。
趙剛已經完全愣在那裏,直到張鵬已經走到了門口他才反應過來。
“他今天怎麼說了這麼多話?”在趙剛看來,張鵬一直都是沉默寡言,行勝於言,基本不怎麼說話,今天怎麼突然話這麼多?
“他在興奮的時候就會話多,我也不知道他今天為什麼這麼興奮。可能是覺得你太弱智了,他感覺特別有意思。”博士看到張鵬今天狀況不錯,他的心情也跟著奇好無比,當然也不忘順便諷刺趙剛一句。
趙剛差不多對博士的嘲諷已經免疫。
等到趙剛走到門口時,張鵬愣愣站在門口。
裏麵的婦人坐在桌子前,拿著一張照片,滿臉淚水。
她將照片貼在臉上,似乎這樣做能夠讓她更加接近自己死去的兒子。
男人站在後麵,雙手扶著她的肩膀,輕輕摩挲,安慰自己的妻子。
他的悲痛絕對不比妻子少,但卻倔強地沒有哭出來。他幾次擦掉眼中出現的淚花,強裝堅強。此時此刻,如果他跟自己的妻子抱頭痛哭,那麼不僅不能解決任何的問題,反而會讓自己的妻子徹底崩潰。
婦人貼著照片,心中悲慟,終於再也忍不住,大哭出聲音,她將頭埋在男人懷中,肩膀聳動,無助而可憐,讓人心痛。
“我最不願意跟死者的父母問話,我感覺這是最殘忍的事情,每一次都讓我心裏發堵。”趙剛頗有感慨,他在暗中觀察著張鵬,希望能夠從張鵬臉上看到一些不忍與憐憫,這樣至少能夠證明張鵬是個正常人,可惜他隻看到張鵬下意識的勾著嘴角,就像是在笑一般。
有些人能夠感受到悲傷痛苦,但是卻無法通過表情表達自己的情感,也無法分辨出高興或是悲傷的表情。所以有些人在受到傷害時,會露出微笑甚至大笑出聲。
這並不是他不痛苦,而是他不能正確表達痛苦。這種人就是平常所說的心理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