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蜊牙聽完矮虎的敘說後,驚得瞪大眼眸,上前抓住他的衣領,眼中似要冒出火來,“你……說什麼?你把南虞曾失貞的事說出去了?”
矮虎不知蜊牙因何突然發怒,愣愕愕地瞅著他,訥訥地道,“對……呀,我這不是為將軍洗冤嗎?”
“哪個用你來洗冤!不是讓你們嚴守秘密嗎?”說罷手上用力把矮虎直摔了出去。矮虎急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依舊不解地看著蜊牙,
“將軍!我這都是為了你好啊,不說出實情,他們還以為那女子是王妃呢,那將軍還活得成嗎?”
蜊牙氣得拐腳走上幾步,眼中因方才的急怒布上血絲,“你知道什麼?南虞就是王妃!可她已然失貞,怎能再送回宮中?如今你道出實情,皇家顏麵何在?那南虞還活得成嗎?”
“啊?!”矮虎坐在地上,驚得張大嘴巴,一時說不出話來。
蜊牙焦急地在屋中來回走了幾步,口中自言自語道,“如今太後已知此事,那南虞還好得了嗎?陛下也會馬上知曉,這樣的事讓陛下如何承受?他會氣瘋的!”說罷一拳砸在柱子上。
矮虎感覺自己闖了大禍,直愣愣地看著焦灼不安的蜊牙,懊悔地砸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蜊牙緊張地思忖了一陣,回頭對矮虎說,“你馬上回去,去打聽從宮中傳出的消息,不知那南虞如何逃過此劫!”
矮虎從地上站起來,向蜊牙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煖從禦案司出來,心中掛念病重的南虞,馬上趕回宮中,當他來到乾坤宮的時候,卻沒有找到南虞,一怔,忙問左右宮娥南虞到哪裏去了。那幾個宮娥嚇得麵如土色,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說,太後曾經來過,把南虞娘娘押走了。
煖勃然大怒,太後對蜊牙枉動私刑之事,已然讓他惱火,如今竟敢再次押走南虞,這太後真是膽大妄為,是誰給她的權力?讓她屢屢在我煖王的頭上動土?難道此時還是她當年在宮中橫行不羈的時候嗎?
煖在大怒之餘,再次下旨監禁慈安宮,馬上接回南虞。
當南虞被煖的侍衛接回乾坤宮的時候,又處於半昏迷狀態,煖把她抱回龍床,心中對太後簡直恨之入骨。
這時接南虞回來的侍衛向煖稟報,說太後有要事麵呈。煖嫌惡地一甩袖子,惡聲道,“收起她的要事相呈吧,從今往後太後若敢再踏出慈安宮幹預朝政,就摘掉她的封號!”煖此話一出,誰也不敢再多言。
南虞病臥了一些時日,在禦醫們的精心調製下,身體漸漸好起來。這一日,侍奉的宮娥們喜盈盈地走過來,向南虞稟道,“娘娘,禦園中的溫泉宮建好,陛下讓娘娘第一個去那裏沐浴,我等侍奉娘娘到溫泉宮去吧!”
南虞從床上嵌起身,秋水盈盈的眼眸,溫和地看她們一眼,點了點頭,這些日子的病臥,她的確想好好地沐浴一番。
宮娥們立時攙扶著南虞,坐上抬來的步輦,抬往禦園的溫泉宮。
禦園中央本有一汩汩不息的溫泉,說是這溫泉能治百病,也被宮中人稱為藥泉,於是煖下旨在此地修築一華麗龐大的溫泉宮,供人在此洗浴療病。溫泉宮內分隔著大大小小的浴室,幾乎每個夠等級的妃嬪,都有專用的浴房。
南虞被抬到最大的一間浴房中,裏麵雕龍畫鳳,豪華偉麗,當中清澈的水池內冒著氤氳的霧氣,幾個半裸的宮娥,早已侍候在側。
這裏顯然是煖的浴房。南虞被抬到這裏,也足以看出南虞此時地位的不凡。煖幾乎把她緊緊地拉進自己的貼身生活,這數月的相思之苦,實是讓他再不能讓南虞離開他的視線。
在宮娥們的一番侍奉下,南虞身披輕紗走進溫泉,泉水溫和爽身,隨著她的移動,漸漸沒過她白皙的腳麵、小腿、臍腹。最後在宮娥的示意下,舒適地坐在池水中水晶椅上,半躺半座。
南虞摸著滑膩的泉水,感受著它的包裹與溫暖,臉上漸漸揚起喜色。她拂開輕紗,以手撩起水波,突然,她發現自己的腹上有一淺淺的傷痕,很是詫異,她想不起自己何時受過這樣的傷,竟留下這一道快要痊瘉的疤痕。
她茫然四顧,想起自己曾經有一段時間得了失魂症,想這傷是那時留下的吧,但不知是何人傷了自己。南虞想不明白,也就不再去想。她合上美眸,靜靜地仰躺在那裏,水汽蒸熏,掩著她如玉的容顏。
南虞仰躺在水中,馬上便困意襲來,昏昏睡去。
一張醜陋的中年男人的臉,向她猥瑣索求,她驚恐得想驚叫,卻是動彈不得,那男人手指上戴的碩大的玉石扳指,劃過她的肚腹,給她帶來劇烈的疼痛,她嘶聲尖叫,那男人並未因為她的疼痛而罷手。
又是一張年輕英俊的臉,向她溫和地笑著,愛惜地攏著她的秀發,她感到陽光一般的溫煦,情不自禁地把頭靠過去,那種溫馨、祥和她情願是一萬年。
她驀然意識到,那張年輕英俊的臉是蜊牙的,不是她愛戀的煖。唔……她怎麼會俯在蜊牙的懷中?而且這種溫馨的感覺怎麼會是在蜊牙的懷中得到的?
她使勁搖了搖頭,蜊牙的身影漸漸淡去,她伸出手想拉住他,正在這個時候,耳邊傳來輕聲呼喚,“南虞……南虞……你醒醒,做夢了嗎?”聲音中透露著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