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淩蘿為中心,白色的雪花龍卷風拔地而起,在空中散開如無數的冰妖,叫囂著朝銀色的光球絕塵而去。白霜充沛的光元素為淩蘿重新築起了守護結界,她飛身甩鞭衝著球中之人狠狠打去。
琴聲和歌聲絲毫未亂,飛雪冰天瞬間之內將十米之內全部結成霜凍,而那銀色的光球在光鞭淩厲的甩擊之下,卻連條縫都沒有。
樂曲聲從低泣轉向高亢,錚錚之聲如金戈鐵馬,爆出無數波刃從四麵八方將淩蘿圍的密不透風。若不是那藍色的守護結界,淩蘿此刻怕是要被這聲音的海洋淹沒了。
光鞭亦不甘示弱的嗡嗡作響,淩蘿越戰越勇,揚起的長鞭在雪中飛舞旋轉,硬是在這絕境生生打開一條生路。綠色的光芒纏著鞭子飛過之處,雪花漫天翻滾,砰砰砰在空中與波刃打的歡騰,不分上下。
撫琴的手指突然加速,三道青色的光芒如疾芒刺入結界之中,疾如雷電,再次破開淩蘿的結界,一道擊中淩蘿的手背,一道擊向淩蘿的心髒,一道擊向在空中銀蛇一般舞動的白霜。
淩蘿吃痛的鬆手,麵對正麵而來的光芒避無可避,隻能閉眼靜默承受。
“鐺!”
一陣熟悉的幹淨味道席卷而來,淩蘿睜開雙眼,黑色的背影靜靜的擋在她身前,夜玉寒不知道抽出了什麼東西,與那光芒正是爭鋒相對,發出強烈的金屬撞擊聲。
“雪狼王,你總算找到了對的人。”
狼王掙紮著從聲波中解脫出來,它可是很清楚,雖然這個怪物看著年幼,他的年歲可不比自己小多少。
“放了我的妻子和女兒。”
那男孩輕彈一根弦,空中便出現了另外一個光球,一隻碩大的白色母狼和兩隻幾乎連眼睛都沒有睜開的狼崽安靜的待在其中,那母狼見到雪狼王的時候,突然坐直身子,喉嚨中發出斷斷續續的嗚咽。
“依照我們的約定,從此以後你不能再來騷擾吾族。”
彈琴的男孩隻是漫不經心的在上麵撫了幾下,可是那些聲音卻自動的組合成美妙的音律,很是好聽。他放下手中的古琴,優雅的站在雪地之上,像是雪中連綿的風景,又像是天邊的一朵浮雲,飄渺不似塵世中人。
他將夜玉寒從上到下滿意的看了一遍,點頭讚道:“我終於找到你了。”
“咦?!”
淩蘿被男孩的話嚇的後退兩步,渾身冷的起雞皮疙瘩:“你不是要找合適的女人嗎?”
那男孩撇了她一眼,身手快的連眨眼的時間都沒有,輕而易舉的捏住淩蘿的脖子提了起來。“天音閣的人,不該活在這世上。”
淩蘿一口氣被卡在喉嚨中,幾乎背過去。她掙紮著抓住男孩的手,看見夜玉寒和狼王同時躍起,一個咬向男孩的脖子,一個刺向他的腰間,她便也不甘示弱的招出光球便朝男孩的臉上打去。
那男孩雖然穿著笨重的禮服,速度卻快的不可思議,沒有人知道他是如何移動的,隻是覺得藍色的影子晃過,他便遊刃有餘的躲過狼王和夜玉寒的襲擊,單手擋下了淩蘿的光球。
“與我的琴聲對抗這許久,該感謝你的神器。”
淩蘿頭暈目眩的站回地麵,再晚一些她的脖子隻怕就斷成幾截了。“為什麼要找先生,你要找的人是女人不是嗎?”
男孩對上她毫不畏懼的雙眼,若有所思,“我何時這樣說了?”
狼王不甘心的在旁邊護著妻女,大吼道:“明明就是你說的,還不承認。”
“我說替我找到合適的美人。”
狼王恨不得衝上去咬斷他的脖子,怒道:“美人不就是女人嗎?”
淩蘿喘著氣無語的蹲下身子,搞了半天都是狼王自己的誤會。在獸的觀念中,美人隻是用來形容女人的,如果早知道它的原話是這樣,她是說什麼也不會毛遂自薦的。
男孩伸出手指慢慢的劃過夜玉寒的衣袖,引起淩蘿又是一陣惡寒,可夜玉寒卻絲毫沒有動作,順從乖巧。
“很好,長的好,修為夠好,音律也夠好。”
淩蘿鬱悶的看著夜玉寒,他隻是低頭將這個男孩看的更仔細,紫色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種少見的情緒,莫非他認識這個人?
“你是妖族人?”
淩蘿被他突然的問題鎮在當場,瞬間石化。
“眼光不錯,我沒看走眼。”
淩蘿舉起自己僵硬的胳膊,不敢相信,“他是妖族人?”
“人族,不要逼我殺你。”
淩蘿不顧男孩淩厲的眼神,上前急問:“前輩,既然您是妖族人,是否知道靈歌的事情?”
男孩蒼白的臉色變的冷了幾分,“你找靈歌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