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蘿站在冷清的墓碑前,久久不語。
“你猜這個女人跟墨研風是什麼關係?”
夜玉寒搖頭,“不知道,但是她對他很重要。”
“玉寒,你果然很喜歡他。”
夜玉寒轉頭輕笑,摸著她的腦袋像安慰一隻吃醋的小狗。“嗯。”
淩蘿朝他做了個鬼臉,蹲下身去看那塊墓碑,這碑與其他的墓碑一樣,光禿禿的,掩埋在風雪之中像個小小的雪柱,淩蘿用手拂去表麵上的積雪,露出青石麵來,簡簡單單四個字,吾妻之墓。
“玉寒,你怎麼肯定就是這個,這上麵連名字都沒寫。”
“聲音。”
淩蘿閉上眼睛,細細地聽著,果然風的呼嘯之中,有一股潺潺的流水聲,很細,幾乎淹沒在狂暴的風聲之中。
“怎麼回事,這墓中有水嗎?”
“龍族屬水,他們死後水元素會一直護佑他們。”
“可是難道無魂穀沒有其他的龍族人嗎?”
“有,可是龍族人死後應該是沉入水底,而不是這般埋入土中。”
“那為什麼她會……”淩蘿猛然看到那四個悲傷的字,便想到想必翼霸天的父親不願與妻子分葬兩地,所以選好了地方讓兩人合葬。
她的眼光突然瞟到皚皚的雪中,一抹墨綠吸引了她的注意。扒開常年累起的積雪,原來墓碑的底座是一塊墨綠色的奇怪石頭。
“這是什麼東西?”
夜玉寒一眼就看到石頭邊沿那抹屬於樓家的標誌,臉色微暗。樓家的東西從來不外傳,翼霸天的父親怎麼會有,而且還拿來做墓碑?
墨研風和紅顏走過來的時候,淩蘿正趴在地上,她的屁股十分不雅觀地對著兩人,紅顏還沒來得及笑,夜玉寒幾乎是瞬間將淩蘿拉了起來。
“蘿卜,你幹什麼趴在墓上,難道你要盜墓不成?”
淩蘿看著墨研風冷冷的臉色,心中大呼這丫頭說話就不能看看周圍的人嗎?她連忙擺手解釋:“不是的,隻是她的墓碑有些奇怪,所以才趴下去想看看怎麼回事。”
墨研風靜靜地站在遠處,一動不動,像是風雪中的一座雕塑,冷得僵硬。
紅顏順著他的眼光看去,呼吸突然沉重起來,看著墨研風呆滯的表情,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讓他一個人靜靜。”
回到草屋,淩蘿本想做飯,可看到已經被紅顏砸成兩半的鍋,本想調侃她,沒想到轉身就看到紅顏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心中頓時有了數。
“哎,我說紅顏,今天你怎麼這麼安靜?”
紅顏哆嗦著窩在淩蘿的皮毛小窩中,抬頭奇怪地問:“我很安靜嗎?”
“你沒發現嗎?你從西原回來,一句話都沒有說。”
“唔,我也不知道,我以為我在說話。”
淩蘿將鐵鍋丟在她的跟前,恨恨道:“這是你的傑作吧?賠我。”
紅顏居然沒有多餘的話,直接伸手將懷中的錢袋丟給淩蘿,又撿起鐵鍋幾下就疊成了薄薄的正方形,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淩蘿撇見她的動作,也不說話。直接跑到外麵的暖棚,摸出了一口新鍋,慢慢悠悠地做起了飯,時不時與夜玉寒打情罵俏兩句,不再搭理紅顏。
墨研風回來的時候已經近子時了,淩蘿擺了滿滿一桌子菜,還弄出了兩壺小酒,眼睛忽閃忽閃。
“墨公子回來了?趕緊坐,一路辛苦了,今天好好的吃一頓。”
墨研風被她突然的熱情弄得有些錯愕,不過很快便客隨主便,拋開淩蘿不說,他對夜玉寒的感覺還是很好的,見夜玉寒也起身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便坐了下去,不再推辭。
突然他的懷中發出一陣淡淡的光芒,引得屋裏三人不禁側目。
墨研風從懷中拿出一塊墨綠色的長形石頭,淩蘿捂住嘴巴不敢置信,“你怎麼把墓碑上的東西弄下來了?”
“我沒有弄,是它自己飛出來的。”
四個人的腦袋圍在石頭之上,石頭之中是一點點璀璨的光芒,雜亂無章,看不出任何頭緒,隻是緩慢地移動,偶爾漸明漸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