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鳶仔細地看著淩蘿送來的戰報,眉頭緊皺。沒想到地冥間竟然有數量如此龐大的人體武器,再加上暗宿的輔助,天音閣實在太被動了。
“掌門,有人闖入萬海閣。”
“不用打擾他,繼續看著。”冷秋鳶拿著書信,一個響指便引來火種將它燒了,既然對方想玩,那麼她就奉陪到底,她倒想知道齊旻寺究竟想幹什麼。
南宮清再次站在空曠的傳送口,守門的藍藍和紅紅卻不在了,他摸索著找到了珍寶藏處,卻怎麼也找不到他要的東西。
醫師說如果找不到暖玉血,那便隻有當年神尊留下的神鏡碎片能夠幫助師傅,所以他別無選擇。
“你是在找這個嗎?”
南宮清愕然轉身,冷秋鳶一個人慢慢從台階上走下,她的麵容依然溫柔可親,絲毫沒有對他這個叛徒表現出任何的不滿。
“掌門……”
“清兒,我知道你還在埋怨我們對你的誤會,上官掌門之事,我們的確錯怪於你,但是後來水落石出,我們也詔告天下,還你清白。你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就對整個天音閣懷恨於心吧?”
南宮清很想說不,可是他不能。
“掌門,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藥可以吃,發生的事情永遠不會改變,而我受到的傷害自然也不會因此而被抹去。”
他臉上冰冷的神色,讓冷秋鳶不寒而栗。
“你要的東西我不會給你,你速速退去,趁其他人還沒有發現你的時候。”
南宮清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聽這話愣在當場,“為什麼?”
冷秋鳶輕輕歎氣,“走吧,你若還有些良知,就勸你的師傅回頭是岸。”
等南宮清一走,隱在暗處的弟子們才露出身來,為首的不解問:“掌門,為什麼不動手?”
“我們等的不是他,他不過是一個意外。”
淩蘿在原地打了個噴嚏,大約是有人在罵她了。她摸著手中的被褥,貪戀地汲取著夜玉寒的味道,她不敢呼喚他的名字,即便他們的靈魂是相通的,可是她卻不知道他身在何方。她不敢叫,她覺得與其得到拒絕的答案,不如這樣鴕鳥一般等著。第一次,她覺得自己違背了夜玉寒的心願,可是她心中一點都不後悔,即便每日被這樣蝕骨的相思折磨,她依然甘之如飴,隻要他活著,她便心甘。她沒有告訴過夜玉寒,雖然她不能如他一樣,隨時跨越時空飛到夜玉寒的身旁,可是存在於她體內的夜玉寒的魂魄,似乎能夠告訴她玉寒過得好不好。
她從來沒有想此刻一樣感激,感激自己的身體內有他的天衝之魄。
瀟霖果然如她所勸,增加了攻擊的力度,血妖們排山倒海,盡管武曲們奮力出擊,依然節節敗退。
可她不慌,她在等,這個戰爭是個幌子。
夜玉寒說過,神尊的靈力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可這齊旻寺不是普通人,他不僅在地冥間和天音閣之間來去自如,甚至他手下之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現在,瀟霖更是取代了地冥間的掌門,控製了整個地閣,這一切都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辦到的。
即便他曾經是破軍宮的上將軍,這樣的能力,這樣的膽識,這樣的心思,不能不說世間罕見。
他集結了軍隊攻打天音閣,不知道是因為瀟霖的手下留情,還是他本來就如此安排,總之打了快半個月了,明顯占據優勢的地冥間卻依然離綠幽城有不小的距離。
林瓊的結界和光宿們的抵抗當然也極大地削弱了對方的攻擊,但是從整體來看,結果不該如此。
戰爭的進度太慢了,慢到讓人生疑。
“阿蘿,你在嗎?”
白瑩在門口輕輕敲門,這段時間她忙壞了,除了安頓住在城裏的光宿們,還要參與各種各樣的會議。
“進來吧。”淩蘿朝她眨眨眼,“今天商討的結果如何?”
“唉,別說了。這樣的戰爭,天音閣從未遇過,這樣的敵人,也是聞所未聞。光宿們什麼靈力都試過了,除了武曲能夠在力量上與他們略微抗衡,就連貪狼的法陣和靈力攻擊,在他們身上都沒有任何作用。”
“你們太依賴靈力的力量了,所以一旦碰上這種敵人,當然會一籌莫展。”
白瑩瞪了她一眼,將喝到一半的茶杯放了下來,“莫非你不依賴?隻要是光宿,不都是這樣的嗎?”
淩蘿不在乎地聳肩,“反正我過去是個低能兒,不用靈力的生活我過了很久。”
“哎,你是不是想到什麼好辦法了?”白瑩趕緊站起來,走到淩蘿跟前,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搖著,“這時候了可別藏著掖著啊。”
“辦法是有,問題是你們靈族舍得不舍得。”
“你說。”
“你看你們城外那麼多的樹木,還有一座不矮的小山麓。若是從高處將樹木燒起來滾下去,加速的力量可是很大的,再者如果能夠做好幾個投石機,那便更完美了,讓武曲們把巨石放在機器上扔出去,就算是血妖這樣的身軀也會被打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