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城緩緩點頭,手一揮就立刻有人上前給張鐵的屍體剃掉了頭發。
伴隨著黑色長發一縷縷掉落,所有人幾乎都忍不住把注意力放在了張鐵的頭上。而那負責剃頭的錦衣衛第一個看到了張鐵頭頂的傷口,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
“怎麼?!”不要說別人,就連馬城都忍不住站了起來,快步走過去。
然後,他就看到了張鐵頭頂那個並不算大的傷口,猙獰著展現出了它的全部。
“把……把頭發剃完!”馬城強自鎮定,而左容可以說是這一群人中唯一沒有感覺到意外的人了。他看著那錦衣衛手都微微顫抖起來,不由有些歎息。若是在京城,不要說是這樣的傷口,隻怕再恐怖十倍都不會讓一個合格的錦衣衛這般失態。
屍體上的頭發完全掉落,而那傷口也完全暴露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那傷口並不大,如果讓左容來形容的話,大約隻是比綠豆略大比黃豆小。傷口周圍隻有一點點凝固的血跡,如果換做是在身體的其他部位的話,根本就不算什麼嚴重的傷。然而它卻偏偏是在張鐵的頭頂,徹底要了張鐵的命。左容站在一旁甚至都不用再做詳細的解釋,眾人都明白這其中的關鍵了。
許久,馬城長長出了一口氣,“把凶器取出來!”他一聲令下,自然是有人做這樣的事情的。左容並不準備插手,隻是在一旁提醒著錦衣衛們可能會發生的情況,然後就看到那凶器被一點點的取出。
凶器是一節細長的鐵簽子,實際上在場的眾人隻怕對它都很是熟悉。今年冬天風靡了戎州城大街小巷的烤羊肉串用的鐵簽子幾乎都是這樣的。而這一指長的鐵簽子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擺放在眾人麵前,上麵還帶著一些讓人隱隱作嘔的痕跡。
左容心中一緊,隻覺得心髒似乎都被人抓住了一樣。
如果林小碗當時動手,拿的是她店中的鐵簽子的話,那麼這鐵證如山之下……隻怕會讓所有人的懷疑目光都轉向她吧?到時候,就算是他巧舌如簧,也無法改變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