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容要來了軟尺,這會兒仔仔細細量了腳印的尺寸和深度,這才叫人來對著描繪出鞋印的花紋讓人去鞋墊詢問。
“大人,按照鞋子的大小,大約可以確認凶手是一個五尺二三靠上的男子,身形消瘦。而按照鞋子兩邊不同的磨損情況來看,對方很可能是一個左撇子。習慣用左腳和左手……”左容低聲分析,然而周圍一片人此時都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對於他來鶯燕樓不過一刻鍾竟然就有這樣的發現感覺到震驚。
馬城再一次確認左容真的是個人才,他聞言緩緩點頭,道:“好!”
所有人以左容為首,這才進入了香園之中。果然在香園裏麵的路邊,還是發現了些許融入泥土的血滴,一旁的錦衣衛依次記下,眾人這才進入了屋中。
香園的布局並不複雜,進門就是會客廳,左邊是小花廳,右邊就是清荷起居住所。
左容並未急著進入清荷的房間,反而是仔仔細細看了看左右,然後拐入了小花廳。小花廳之中擺放著一盆晚菊,因為屋內溫暖,如今正開得漂亮。他過去看了一眼那晚菊,又看了看旁邊放著的茶杯和其中一把拉開的椅,甚至過去對著那個椅子虛坐了下擺出端茶、放下茶杯的姿勢。
一旁的人看得莫名,卻聽到左容問道:“這裏的茶杯是怎麼回事,有人喝過之後未曾收起嗎?”
馮賢成聞言,立刻讓人去帶胡嬤嬤。胡嬤嬤人到聞言就連忙道:“這裏的東西都是專門有人收拾的,樓裏規矩大,一般不會出現這種情況。”說著又讓人去問了負責收拾這些器物的丫鬟,果然是入夜前就收拾好了。
左容點頭,“這隻有一個杯子,清荷姑娘當時陪著張大人,明顯不是她所用的。”他說著又伸出手虛拿了一下那個杯子,道:“這是凶手喝過的茶。”
“這是囂張!”劉功低聲道,一旁的馮賢成和郭邵楊臉色也不大好看。這是明擺著的,如果不是凶手有閑情逸致的話,怎麼可能會過來這邊花廳喝茶。
左容倒是沒有被這個設想所迷惑,想了下道:“胡嬤嬤問問昨夜巡夜的人,可見過這裏亮起燈?”
不一會兒胡嬤嬤就回來道:“昨夜與往常一樣,不曾亮起燈。”
“看起來凶手對於這裏很熟悉,縱然是一片漆黑也會如履平地。”左容看向胡嬤嬤,問道:“清荷姑娘這些日子裏麵除了接待死者之外,還曾經接過其他客人嗎?”
“並不曾。”
“那之前呢?”
“張大人之前,倒是接過幾位客人,不過大多都是行商……”胡嬤嬤訕笑,“這會兒隻怕是找不到人的。”
“那最近半個月內在鶯燕樓留宿的客人名單總歸是會有的吧?如果沒有,就讓有客人留宿的姑娘們好好想想。”左容卻是毫不放過,等到胡嬤嬤苦著一張臉離開,又仔仔細細檢查了花廳裏的布置,看著那留下的痕跡這才肯定道:“這裏才是凶案第一現場。”
雖然桌椅重新擺回去,地麵似乎也被清理過。然而畢竟是天黑,這裏還是留下了一些的痕跡。他指著那些痕跡道:“這裏,之前的屍檢上些張大人的指甲中有發現的木屑,應該能與這裏對上。另外這邊角落,有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