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天一夜沒吃東西,還是先吃些容易克化的米粥暖暖胃才好。”左容笑著把東西放在了床邊,“吃了早飯,下來走動走動,晚些時候咱們就吃午飯。”
林小碗點頭,她自然是知道久餓不能暴飲暴食的,這會兒雖然餓得胃裏直打鼓,吃飯卻也慢條斯理。左容就靜靜坐在一旁,沒有盯著吃飯的她看,也沒有說什麼話,等到一碗粥下去,他起身收拾了東西,這才又挨著床邊坐下,低聲道:“可覺得舒服了些。”
“我足足睡了那麼久,醒過來的時候就覺得神清氣爽。”林小碗笑著道,迎上左容有些擔憂的目光,這才意識到一點。“今日是……”
“九月十四,明日就是十五了。”左容道:“我托了林梧就請師父過來,讓他給你把把脈。我學藝不精,也要請了他來說無事這才放心。”
事關自己的身體,林小碗自然不會大意,點頭應了左容的說法,等他出去這才起身洗漱,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走到了小小的院子中。
剛剛還一群人擠著的院子如今就隻剩林童一個人在忙碌,而一旁水井旁還能夠看到左容在洗完。看到她出來,左容抬頭笑了笑,一旁林童則丟下手裏的東西跑過去,低聲道:“姐姐覺得好些沒?”
“我沒事,隻是累了,這才睡得久了些。”林小碗笑著說,隨意地扭動了下腰身,然後拉伸了下四肢,隻覺得渾身上下曬著陽光都透著一股舒服的感覺。
“看你這般,我倒是真的放下心了。”左容把碗筷收齊放入小廚房,擦了擦手走過來,示意林小碗一起坐下說話。
林小碗見他神色認真,略微遲疑了一下才過去,問道:“我睡的這一天發生了什麼事情?”
“瑞王暴病,宮裏接連派了幾個禦醫、院判都無能為力,也查不出究竟是何病因,因此皇上讓瑞王遷出了京中的瑞王府,在京外一出溫泉莊子中養病,隨行派了上百護衛和一名院判,三名禦醫。”左容說起這件事帶著一絲無奈,兼顧注意著林小碗的反應。
史上最為難測的就是帝王心思。左容倒是能夠猜測到朱澈這般做的原因,無外乎就是穩定朝堂內外,慢慢挖出瑞王這些年埋下的實力。還有,就是為皇後腹中的孩子做打算,短時間內不準備讓林梧的身份暴露。
林小碗倒是從之前朱琦的話中猜測出了這樣的結果,此時聽左容的話確認了她的猜測也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隻是緩緩舒了一口氣,低聲道:“還有嗎?”
左容遲疑了一下,半響才道:“皇上怕是想要抬舉朱玉菱,而瑞王府的朱玉茹今年冬日滿十五歲,說不得也要破格提為公主。”
“朱三姑娘的事情,我早有猜測。大公主和三公主那般刻意帶上她一起做生意,我就猜測是宮裏的意思。甚至連抬舉的理由都是現成的,之前抓宋黎的時候,她那莊子不是也抓住了一些鬧事的人?隻要給添上一個流寇的罪名,朱三姑娘就算是立了大功,加上父親周王死之前也頗得皇上重用,封一個縣主甚至是郡主都是理所應當的。”
林小碗把自己之前的分析娓娓道來,示意左容不用為她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