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喬沒有動作,有人不滿意了,皺眉將湯匙塞進她手中,“快點。”
還湊近她嘴邊,林喬眼角就一直注意著張雪簾的臉色,“你過分了,顧宸銘,還有人在呢。”
“快點。”一聲曆吼,顧宸銘眼中慢慢集聚著一場風暴,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張雪簾笑著,“喬喬幫幫忙吧,他可不是這樣容易讓人侍候的主,就算了了我這個當媽的心願。”
現在不再是尷尬,林喬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張雪簾放下碗筷,優雅的擦拭嘴角,“何姐,小院子的青菜該打理了,你現在方便嗎?”
何姐還捧著小半碗的飯,點頭,“我都差點忘了,現在便過去吧。”
張雪簾起身,看向還僵持不下的兩人,“您們先用餐吧,如果方便的話,可能就要麻煩喬喬收拾殘局了。”
林喬點點頭,“您放心,我會幹這些。”
“小姐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妙人。”由衷的誇獎。
如果是什麼東西最打動人心,林喬想就是此刻,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來,張雪簾是在為他們兩讓出空間,果然,如同顧宸銘所說的,她是一個異常好相處的人。
“謝謝您們了。”
點點頭,張雪簾別有深意的看看顧宸銘,帶著何姐離開。
確定兩人已經沒有在這邊了,林喬才道:“顧宸銘,你最近是不是沒吃藥。”
顧宸銘身體後仰躺在椅背上,半磕著眼:“我倒忘記了,你還沒有吃藥。”
林喬縮縮脖子,是的,她根本連藥都沒有帶出來,因為現在一切顯示正常,她認為已經沒有服藥的必要。
男人沒有等待她的回答:“快點。”
“哦。”蔫兒應一聲,林喬站起來,“我去拿藥。”
她現在寧願吃藥,也不想在他母親這個隨時爆炸不安全的地盤上喂他喝湯。
危險的眯眯眼,他說:“喂我。”
“宸,你媽媽還在呢,她們隨時進來,不要這樣。”林喬是抱著顧宸銘還顧忌張雪簾這一顆最後的救命稻草。
“她們不會。”冷冷哼出一聲,顧宸銘伏低身體捏住她的下巴,“你、不要讓我使用別的方法。”
顧總裁連最後的威脅都祭出來了,林喬隻有乖乖妥協的份,端起小碗一邊喂食,一邊將剛才房中發生的時說出,“你說,伯母到底是什麼意思?”
顧宸銘含住小勺子,斬釘截鐵道:“不知。”
氣鼓鼓的錘他一下,林喬繼續喂豬,“你母親這樣,讓我越發不安了。”
“嗯。”
“你為什麼都不與她多說說話,她很關心你。”
“無話可說。”許久,顧宸銘才這般說道,將她禁錮在身前,道:“還記得以前說過的話嗎?”
林喬心裏翻個白眼,她說過的話很多,顧宸銘這是問的哪一句?“給個提示唄。”
定定看她良久,顧宸銘才埋在她頸窩,“大意為我們要永遠。”
幾乎他出口的同一時間,那句話就在林喬腦海中閃現,是的了,然而現在隻剩下哀戚。“我知道了。”
慢慢將那碗湯喂完,林喬又看向還剩下一大半的菜肴,“你把所有東西解決了。”
從何姐的語氣中,就可以聽出張雪簾對顧宸銘的關愛,短短的接觸,也能感受到,這滿滿一桌都是她對他最真切情意的表現,絕對不可以浪費。
“嗬……”顧宸銘冷笑一聲,卻是動作麻利的行動,沒有半分猶豫。
一邊進食,顧宸銘還不忘記林喬,不時往她嘴中塞進東西,都是難得一見的美味。
最後,林喬已經癱坐在椅子上,小腹微鼓。
反觀顧宸銘就是海綿,東西吸進肚子,沒有絲毫感覺一般。
她根本就不想再動,回憶起剛才使動顧總裁的心裏美感,林喬朝他嘟噥,“你收拾東西。”
顧宸銘爽快的應下,“好。”
林喬想到自己還是有點過分,居然指使顧總裁這樣順手了,又說道:“你和我一道。”
“嗯。”他們就如同老夫老妻般,一個洗碗一個清洗,配合相當默契,經曆過幾分鍾的不順手外,顧宸銘洗碗已經連林喬清洗的速度都趕不上。
“顧總裁,你很有做洗碗工的潛質哦。”林喬斜頭看她,星眸中盡是戲謔的光芒。
顧宸銘不緊不慢把最後一個碗洗刷完畢,拿過林喬的東西,“誰敢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