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的價也好看吧?”老趙對張工說。
張工笑了:“可不是麼,他們的東西好是好,就是有點貴。你們公司各方麵都不錯,就是布的手感總是有點硬,太高檔的車就不敢用了。”
“太高檔的車人就用皮質的了,誰還用布啊?”趙滿江說。
“你錯了,本質上講布的性能更容易滿足人體舒適感是需求。越是高檔車就越應該考慮客戶的細節服務。”張工說。
“那太好了,你去說服車廠,我們的日子就好過了。”老趙笑著說。
“你們得給我更好的東西去說服人家啊!”張工笑著說。
“我們什麼好東西都有,就怕你嫌貴啊!”老趙笑著說。
“你們家的那點東西我還不知道麼?”張工說。
“我們家今年還會出很多你不知道的東西的!”老趙說。
“那些我沒看著的我不跟你說,你先把這個給我搞搞好!”張工又拿起剛才那塊布說。
“小伍,你給看看吧!”老趙對伍哲說。
伍哲一直都沒有參與他們之間的談話,隻是在看他們貨架上的樣品。聽到趙滿江叫他,便答應一聲走了過來,他拿起要改的布樣,掏出自帶的照目鏡,看了看上麵的組織結構,經紗雖然隻用5種紗線,組織結構卻複雜了些,每一個條紋區域使用一種組織結構,統算下來,一個完整循環裏共有5種組織結構,還不算邊紗用的兩種。
“這塊布用的組織結構比較多,而且在一個方向上同時使用這麼多種編織結構,保證布麵平整和受力均勻是織造過程中很重要的條件,改的話,理論是是能改的,但我需要時間試。”伍哲說:“你們得給我們幾天的時間,等設計室調整好了,我們先給您傳個效果圖看看,如果滿意我就讓車間打個小樣來給您試,一切都滿意了我們再量產怎麼樣?”
“好是好,就是時間上能不能盡快?”張工挺著急地說。
“我們也著急啊,你這塊布的紗已經在機器上了,本來這周就要量產了,可你們臨時要改,我們車間的機器都停在那等著呢,後麵的單子也壓住了呀!”伍哲說:“這樣,我這就回公司跟我們設計室聯係,馬上研究,確定好調整方案,爭取盡快打樣出來。”
“太好了,小夥子這麼年輕,辦事倒挺慎重,挺有條理。”張工熱情地說:“不過你們可盡量快點啊!我這邊著急上生產線!”
“我們盡快給您回複好吧?”伍哲考慮到以後是李莊跟他們聯絡,所以還是用“我們”比較合適。
“行,張工,您這要是沒有別的要求的話,那我們這就回公司著手解決您這事。”伍哲看出來了老趙是個急性子。
“行,我這再沒別的事了,真謝謝你們特意跑來一趟。咱們再聯絡,我那也忙,就不跟你們客氣了,咱們再見吧!”張工熱情地伸出手來,伍哲和老趙分別跟張工握了握手。張工把他們送出來,直看著他們把車發動起來開走了,張工才轉身走進辦公室。
“我還用再來麼?”伍哲轉頭看見張工走進辦公室後,問趙滿江。
“不用了吧,以後用QQ講就行了。”
伍哲看了看表——11:20,他們統共在座椅廠也沒呆上半個小時。
在一條狹窄又擁擠的街道上,趙滿江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車位停好了車子,然後他們下了車。老趙帶伍哲走進一個更小的巷子裏,經過一個小區大門似的門柱,他們走進一個不大的院子裏,這裏麵到處都停著車,而且間距非常小,不會開車的伍哲非常佩服這些車主們,他們的車技一定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才能準確地把車子安放在這裏。終於,老趙帶伍哲走進一個建築裏,門口牆上麵寫著名光大廈。伍哲不禁同情起這棟建築來,堂堂一棟“大廈”,居然坐落在這麼個轉不開身的小院子裏。
電梯停在三樓,出了電梯,走廊上共有5戶,趙滿江帶著伍哲走進了靠近電梯的右手邊一個雙扇玻璃門。對著門是個玻璃隔斷,上麵是適達(SH紡織品有限公司的標識和銘牌,轉過隔斷是個會客室似的空間,一張寬大的實木會議桌擺在空地中央,桌子邊上隻有一台電腦,顯示器看上去薄薄的。圍繞著會議桌,擺放著一圈皮質辦公椅子。唯一的一麵牆上掛著幾個畫框,圖片是公司的生產車間場景,畫麵處理得比較有意境。靠近窗邊牆角的櫃子上有一台電視機,窗前養著幾株繁茂的綠色植物,會客間的另一麵則是兩個房間外加一個小的茶水間,裏麵帶有櫥櫃和水槽,理石台麵的非常小。兩個房間都完全是玻璃隔斷,人眼的高度貼了一圈一米寬的玻璃膜,但隱約可以了解裏麵的情景,其中帶窗的一間是比較大的辦公室,另外一間沒點燈,也沒窗,借著廳裏明亮的光線可以看出那是也是辦公室,隻是比另一間小很多,裏麵有一張辦公桌,有幾把椅子、一個文件櫃和兩排布樣架子,這應該是主管趙滿江的辦公室了。廳裏伍哲站著的地方,靠著玻璃隔斷牆前麵還排著飲水機、影印傳真機,這便是SH的業務辦公室了。
趙滿江把伍哲帶進其中一間辦公室,裏麵有四張辦公桌田字形擺在房間正中央,之間有隔斷間隔著,可以保證每一個體的獨立工作空間,正對著門的牆上是一排書櫥,滿滿當當地排著各種資料夾,書櫥上還被貼上各種各樣的小字條。辦公室裏隻有一個人——何華勇,坐在電腦前敲著鍵盤。
看見他們倆走進來,何華勇停下手裏的工作,笑著站起身來,朝伍哲伸出右手,說:“應該算是見過了,我是何華勇,你好!”
何華勇個頭比趙滿江高不了多少,卻比他胖很多,圓圓的肚子圓圓的臉,眼睛不大,笑起來基本上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