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說，之後呢？”伍哲問。
“之後就吃飯唄，吃飯的時候就給我看出來了啊。他有點喝多了，用特憂傷的眼神看著我，還半天也不說一句話，把我跟李莊還有楊副總都弄得特別尷尬。後來他還絮絮叨叨地叮囑我，說些‘想回來就回來’之類的話，你說正常對離職的員工是這態度麼？！他存的什麼心思就是個傻子也都看出來了，李莊都傻愣了。”蕭若寒厭棄地說：“現在想想我都起雞皮疙瘩！”
“嗬嗬嗬，至於麼？”伍哲笑了：“你們一起吃飯的都誰啊？”
“沒誰啊，再就楊副總，李莊我們四個。”
“就四個人？業務一個也沒有啊？”伍哲挺意外地問。
“可不是麼，還西餐廳，我都覺得恐怖。”蕭若寒說：“一進餐廳我就覺得挺別扭的。”
“嗬嗬嗬，如果沒有李莊跟楊副總在場，搞不好那頓飯人袁總就要表白了！”伍哲笑著說。
“你什麼意思？”蕭若寒不滿地瞪著伍哲問：“幸災樂禍是不是？”
“沒沒沒——”伍哲擺手笑著說：“對不起，開玩笑的。不過就這麼你就猜出來了？就憑這麼點兒跡象你就那麼確定？”伍哲不信任地問：“你就沒認為人家是剛好有什麼心事給你碰上了啊？”
“我還不至於那麼笨！”蕭若寒瞪了伍哲一眼說：“我心裏犯嘀咕啊，後來我就私下裏逼問楊副總唄，他就告訴我了。”蕭若寒說：“第二天我就走了。”
伍哲搖頭笑笑說：“這袁總要是知道你心裏對他的看法他還不得憋屈死了，他拿你當個寶似的供著，你倒把人家嫌棄得連草都不如。”
“我倒是更高興他也拿我當棵草。”蕭若寒不耐煩地說：“我不需要人人都喜歡我。”
“你對袁總怎麼那麼反感哪？”伍哲問。
“如果他隻是我的老板，我倒也不反感，但是，那個老胖子居然會喜歡我，想想我都覺得惡心！”蕭若寒皺著眉說，她理直氣壯地問伍哲：“如果換成你被豬喜歡你會覺得高興麼？”
“嗬嗬嗬——，怎麼還把人比成頭豬？”伍哲笑了，說：“你呀，這麼說話對袁總就太不公平了，我都替袁總覺得委屈了。”伍哲認真地說：“你是不了解他，如果你能了解他的性格，也就能理解他對你的感情了，你也會跟我一樣會被感動的。說句公平話：他是真心愛護你的，不是那種挺齷齪的老色鬼的喜歡，他是欣賞你，知道怎麼樣才是對你最好的。”
“說得好像你多了解他似的！”蕭若寒不屑地說。
“這件事我就是比你更了解他的想法，也能理解他的做法。”伍哲認真地說：“說實話，他做得可比我做得爺們得多了。”
“怎麼還跟你扯上了。”蕭若寒搖搖頭，輕聲說：“跟你有什麼關係。”
“在對你的感情上，我跟袁總的立場角度其實是一樣的。”伍哲很確定地說：“隻不過你的判斷被你主觀的感情喜惡給蒙蔽了。”
“哎，你哪頭的？怎麼幫他說話？”蕭若寒瞪著伍哲問。
“不是一回事兒！”伍哲擺擺手，笑著說：“你呀，喜惡總是界限太分明，有時候我真不能理解你。”
“是啊，理解了就不會跑得那麼徹底了！”蕭若寒有點埋怨地說。
“對不起！”伍哲說：“對於這件事我跟你道歉，其實我早就應該跟你說對不起的，這句對不起遲到了十年！”
“算了，都過去了，現在我已經好了！”蕭若寒搖搖頭苦笑了一下說。
“真的過去了麼？”伍哲笑著問：“過去了怎麼還找我見麵呢？”
“就是過去了才敢找你見麵啊！十年了，啥過往都能翻過去了！”蕭若寒微笑著，幽緩地說：“說實話，剛開始的那幾個月確實難熬，有點不能相信就這麼跟你分開了，可是你走了是事實，也是個正確的選擇，我能怎麼辦呢？我能做的，也就是活得更好吧？想辦法讓自己更精彩唄！我剩下的力氣也隻夠守得住我的驕傲，唯一的願望就是讓結局變得美麗些，所以我忍耐著不去找你，把對你的感情變成隻存在我腦子裏的暗戀了。”蕭若寒的眼眶中有些泛光，她抿了抿唇說：“那個時候我也隻能依賴時間了，希望時間能快點磨平那一切傷痛。再後來我慢慢就習慣了，最近幾年裏我就幾乎不大想得到你了，而且我也差不多已經是不希望你再聯絡我了。”
“對不起！”伍哲感傷地說：“我真的，今天我鄭重地跟你道歉，對不起！”
“你道過歉了，我也接受了！”蕭若寒笑笑說：“不用再反複地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