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一章 命運邂逅(2 / 3)

對,他們這兒是妖界,而他們這些在人類眼裏無惡不作的妖類卻隻能很沒骨氣很窩囊的任這個擁有凡身肉體的人類呼喝粗魯對待。嗚嗚,誰讓人家是名聲響亮五界的醫聖呢。別看人家一副肉體凡身哦人家可是可以自由行走五界的百年神話。而她的通行證就是——她一身卓越超凡到極致的醫術。

被稱為醫聖的女人繼續埋頭認真的看診,隻是……

“奇怪,脈象平穩有力,沒事嘛。”巫醫聖抬頭,疑惑地看麵前的虎妖,“伸舌頭出來。”

某孔武再世的虎妖依言伸出虎舌,其實很納悶自己在幹嘛。

“舌苔紅潤,沒事嘛。哎,你耍老娘啊?長得四肢發達孔武再世老娘就怕你這個死虎妖啊,信不信老娘不爽扁你。”某人N不爽地拍桌子,驚得在旁排隊看病的妖立馬遁形遠遠。

嗯哼,醫聖的醫術是有夠神話啦,但是相對的,醫聖的脾氣也是夠傳說的。

“巫大夫巫奶奶,小人隻是想要請你到小人家中為小人的妻子看病,小人的妻子難產隨時有危險……小人真的沒有耍醫聖。”在某人眯逢的注視威脅下,虎妖很沒骨氣地討好。嗚嗚,這年頭,當妖的也不容易。

“廢話那麼多,想你老婆一屍兩命早說。”某人惱羞成怒拎起醫藥箱就走。

“哎巫醫聖,我們怎麼辦?”身後那些妖類見狀,忙道。

“涼拌,清脆好消化。”毫無責任感的扔下一句,某人出診出也。

深幽的虎穴裏亂成一片,床幔裏女人的喊叫聲尖銳刺耳。已經夠驚慌的侍女們見到主人歸來更是蒼白了臉撲通通地跪了一地,喊著饒命。嗚嗚,她們都是肉體凡胎經不起虎妖的一腳啊。

“夫人,我回來了。”無視一群求饒的奴隸,虎妖快步走到床邊,緊握妻子的手,安慰著,“我請了醫聖回來,你們不會有事的。夫人,撐著點。”

看不出這家夥也有柔情的一麵嘛。

“醫聖,拜托您啦。”

“好了啦。”巫醫聖慢條斯理地踱到床前,伸手在圓鼓鼓的腹上觸摸了一下,低喃著,一副很失望的樣子,“胎位不正而已,用不到手術,害老娘白興奮了一場。”

打開醫藥箱,從裏麵拿出一個檀木盒放置床旁,打開,是一排型號不同的銀針。

“安啦,有老娘在,一定讓你生下虎少主。現在,深呼吸,吐氣,對,放輕鬆……”從中取出要的針型號,快如閃電地刺入腹部的某位置,在虎夫人尖叫一聲之後——

“生了生了……”產婆接過後續。

“謝謝醫聖,日後有用得到虎某的地方隻要一聲吩咐虎某絕對不二話。”見到妻兒安全,虎妖激動地承若。

“放心,老娘會記住的。”取出銀針放回原處,收拾醫藥箱。功成身退。

不是她自負又自戀,而是事實哦,別的不說,論醫術她是絕對不負醫聖之名。她家那位歲數不知幾何的師傅所傳授的醫學再加上她穿梭各時空進修成果以及各位師姐從各朝代世紀搜刮的醫學寶典,經過多年鑽研,她在醫學上的成就幾乎可以跟師傅的年齡成正比了。

自被那位沒有師傅自覺的女人一腳踢下梨花山之後,她就一直遊蕩在妖界,算算時間她也該辦正事去了。

一個月之後——

可惡的死老太婆老不死,枉老娘敬你為師,多年來在山上為你做牛做馬任你奴隸,竟然還給老娘凸槌?!詛咒你從小缺鈣,長大缺愛,姥姥不疼,舅舅不愛。左臉欠抽,右臉欠踹。驢見驢踢,豬見豬踩。天生就是屬黃瓜的,欠拍!後天屬核桃的,欠捶!終生屬破摩托的,欠踹!

“大夫,你把脈已經很久了耶,我家少爺究竟是什麼病啊?”等待N久的書童徐九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這位正在替少爺診脈的且一臉殺氣的男人據說是無病不克藥到病除的巫醫聖,在幾日前被總管請回府上替久病纏身的少爺醫治,隻是哦,咳,不是他有偏見,他真的很懷疑這個巫醫聖的男人到底會不會治病啊?每次見到他家的老太爺就兩眼發光一看到老夫人跟老太爺走得近點就殺氣騰騰上躥下跳,模樣說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老實說,他真的看不出這個被稱為巫醫聖的男人哪裏像大夫。會不會是總管被騙了?這世道騙吃混喝的人真的很多耶。

“大夫診脈最忌幹擾,不懂就閉嘴。”你個人不人鬼不鬼仙不仙妖不妖的萬年怪物,你死定了!某人繼續沉浸在咒罵中……

“咳咳……”某位少爺禁不住長時間的風吹,終於是難抑地猛咳起來。本就無血色的臉越加的蒼白,一副隨時掛掉的樣子。

“少爺……”徐九忙上前拍背企圖減緩少爺的嗆咳,一邊責備地瞪著那位不專業的大夫,“我家少爺咳成這樣了你還這麼漠視,你到底是不是大夫啊……”

咬牙切齒啊咬牙切齒,說好將老娘送到天涯哥哥未娶時,結果咧,竟然將老娘錯送到天涯哥哥孫子時代,不僅如此,老娘還得天天忍受天涯哥哥與另一個女人恩愛的畫麵,老巫婆,你老年癡呆症發作也不能這麼惡整老娘吧!某個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不知身在何處的巫醫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豐富多殺氣。

“咳咳……不,不用,如果巫醫聖沒有真本事咳……總管也不會、不會聘請他……”輕抬手製止書童的衝動,某少爺氣若遊息地道。

“可是……”徐九不甘的閉嘴。

某少爺看了眼正磨牙霍霍的巫某人,蒼白無血色的唇輕揚,道——

“巫大夫,切脈可完畢?”

“閉嘴,煩死了!”一甩手,巫某人幹脆起身走人。

“老娘今天不爽,關門閉診。”

“老、老娘?!少爺,小九剛才沒有聽錯吧?”望著某人非常沒有醫德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徐九一臉的震驚。他明明就是男人嘛。

“他並沒說過他是男的,不是?”某少爺唇角依然掛著上揚的弧度,並沒有為自己所遭到的冷漠而不悅。

垂下的視線落在尚有餘溫的手腕,唇角的弧度更深,她的手很柔軟,與她粗魯任性的作風完全不同。

庭院裏隱隱傳來祖父母與她的對話……想到她生動豐富的表情,不禁輕笑出聲卻也在下一刻嗆咳得差點暈背過去。

“少爺……”徐九想要扶他回房休息,卻被他抬手製止,他微闔上眼聽庭院裏的交談。

“巫大夫,老朽的孫兒怎樣?”是祖父的聲音。

“不知道。”回答得還真是幹脆呢。

“巫大夫不是替載仁把脈了嗎?”是祖母擔憂的語音。

“老娘今天不爽,不高興看病不可以嗎?哪兒那麼多廢話,再說了,這麼多年來你們的寶貝金孫不也活得好好的嗎,遲一兩天死不了。別煩我,繼續賞你們的花……”還真是任性犀利呢。可是為什麼他無法不悅呢,嗬,對他而言,生氣也是會要了他命啊。

“……”走了吧,這麼靜。

那場大火把巫家燒的一幹二淨,她的家人全葬身火海,她是唯一的幸存者。難過嗎?她已經不記得上次哭是什麼時候了。就算她哭得死去活來,她的家人也不會活過來她的天涯哥哥也不會在原地等她,既然一切都是枉然她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

藍天涯,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子,現在也已經是年華已逝的老人,還有什麼是不變的?偶爾她會想如果沒有那場大火如果她回到最初的時空天涯哥哥娶的人會不會是她而不是別的女人?而事實是,人家連孫子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