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六章 被綁架了(1 / 3)

“侍雪,扶我出去走走。”深吸氣,一腔隻有自己成為階下囚的憤怒硬是壓了下來。

“是。”

侍雪上前攙扶昂首挺胸像戰鬥中公雞的巫醫聖,很識相的沒有表現出自己的笑意。

巫醫聖覺得在這次綁架事件中,自己唯一算得上慶幸的是,衣食住行沒有被虐待苛刻,除了不能使用輕功無法太用力之外,沒有被限製自由,在綁匪的領域範圍內,她可以自由出入。

在花園裏瞎轉了一圈之後,巫醫聖無力兼無聊的在涼亭裏坐下,上半身趴在石桌上,雙手托腮,再次開始每日功課——唉聲歎氣。

“唉……”左一聲唉聲。

“哎……”右一聲歎氣。

過程中分身瞄瞄身邊的侍雪,不禁嘀咕著自己的大意,身邊埋伏著一個間諜竟然不知道,還曾傻傻的把別人當成假想敵,殊不知,人家是川島芳子。

“侍雪,我餓了。”有氣無力啊,有氣無力。全身酥軟使不上力氣的滋味她有生之年是再也不想嚐試了,不過,一旦老娘她獲得自由了必定也讓那綁匪頭頭嚐嚐,正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禮讓三分;人再犯我,我還一針;人還犯我,斬草除根。

“好的,藍夫人稍等一下。”微福身,侍雪轉身去打點。

和風煦煦啊,遠處湖麵上柳絮飛花,近來百花爭豔,鳥語花香,假山流水,不可否認,這個綁匪很會享受。

“唉……藍載仁你這個大騙子大色狼,騙情又騙色,老娘詛咒你喝水被嗆吃飯被哽路過走過經過花見花謝棺材開蓋,竟敢扔下老娘自己跑得不見蹤影?!小心老娘一個不高興休夫,哼。”嘴裏嘀喱咕嚕,臉色卻難看得似乎誰欠了她十萬八千萬般。

“藍夫人,點心來了。”侍雪動作倒也利落,很快就送上了糕點香茶。

“謝謝。”說著,巫醫聖埋頭就吃。唉,這念頭綁匪的生活品質都這麼有水準。早知道她也改行當綁匪好了,就不知道那位綁匪頭頭要不要她入夥?

“嘖,巫大夫倒是悠閑啊,好像忘了自己是階下囚。”聽聽這刻薄的聲音,活該當綁匪,一輩子見不得光沒人愛。

巫醫聖百無聊賴的聳聳肩,繼續品嚐糕點,還好這裏的糕點做得好,不至於一聽到這張刻薄的聲音就反胃嘔吐。

“哎,正所謂,好奇心害死貓呐,老娘還不想死,所以,了了吧。”

“海棠夫人。”侍雪微福身,不卑不亢。

“既是階下囚就得像個階下囚的樣子,不然怎麼顯示我們綁匪的窮凶惡極?來人,把這個女人押入地牢,從今天開始一日三餐不送滴水不入。”此話出,向來淡定的侍雪驀地抬眼看這個紫衣妖姚的刻薄女人,半響才又垂目斂眉,不卑不亢的聲音說——

“主子吩咐,藍夫人在府裏一切按貴賓侍候,沒有主子……”

啪——響亮的耳光聲真真的印在侍雪白嫩的臉頰上,煽得她嘴角泣血,可見那記耳光的力道有多麼的驚人。盡管如此,侍雪還是不卑不亢的把話說完——

“沒有主子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作主張。違者,殺無赦。”

“哼。”紫衣女人咬牙切齒麵目猙獰,血色唇角卻逸出妖豔,她說,“主子的命令奴家怎麼敢違抗,不過,海棠夫人我懲罰一個不聽教的奴才可是易如反掌的哦。來人,把這個以下犯上的賤人押進地牢,從今天開始一日三餐不送就連滴水也不行。”

“是。”然後,侍雪便被幾個壯丁押了下去,頂替了巫醫聖的厄運。

由始至終,侍雪仍是淡然的不卑不亢。

海棠夫人得意的看向一直不語的巫醫聖,隻見巫醫聖端著茶盞很是悠閑的品著,似乎剛剛的一切根本沒有發生過。

“巫醫聖,我說過我所承受的一切一定會有天加付還你。”望著巫醫聖數十年如一日的容顏,數十年如一日的飛揚跋扈,壓抑已久的恨意幾乎摧毀她。

那個刻薄的海棠夫人走了,涼亭裏隻剩下巫醫聖一個人。

她微垂的眸怔怔的望著茶杯裏舒展的茶葉,腦海裏依稀浮現一張梨花帶雨苦苦哀求的臉,慢慢的與現在的海棠夫人重疊。她是醫者但不是慈善機構,要她救人就得付出相對的代價。那個女人付不起代價,所以她不救女人的男人,任女人在門外苦苦哀求……她向來不是及格的醫者,她的救治向來有目的性,她的同情心她的醫德從來淡薄,也許因為她的原因而讓許多家庭破碎像海棠夫人這樣人格扭曲憤世嫉俗,但是,如果她見人就救來者不拒的話,恐怕他們不死她就已經累死操死了。沒有哪條法律規定是醫者就得行醫濟世,再者,既然不肯付出代價,買賣就終止,這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是她們偏執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全推到她身上而已。

海棠夫人就是一列,當初要她救她丈夫的時候,她開出的代價是——海棠夫人的眼睛以及容貌。可惜,這個女人救夫是心切卻也不肯付出代價,以為跪在門外苦苦哀求就可以。

女人忘了,活了半個世紀經曆了無數的生生死死,那顆心早已麻木,擊不起漣漪。付不起代價,交易就解除,一直是她的行醫原則。

海棠夫人那天離開之後,巫醫聖身邊就多了兩個丫鬟,兩個站著好看不做事的丫鬟。叫她們打盆水,去是去了,卻在隔天才打回來;叫她們開飯,應是應,卻在第三天才送來一碗稀粥配醃蘿卜;叫她們洗衣服,洗是洗了,衣服不是有去無回就是被搓洗得破破爛爛……諸如此類的多了去,巫醫聖算是明白了,海棠夫人那女人關她地牢不成就換著法子整她。不過,她巫醫聖是誰,略施小計就可以讓這兩個緊迫盯人的丫鬟動彈不得直到她覓完食回來。

雖然輕功用不了,用毒總可以吧。雖然她用毒的功力比起大師姐是小巫見大巫,但不是有句話說醫者也是屠夫的一種嗎,醫者能治人也能殺人的哦。

她是全身沒什麼力氣了,但是,腦袋是用來幹嘛的,除了記東西偶爾也要用來想辦法的嘛,手是拿來幹嘛的,除了拿筷子拿刀拿劍也可以拿拐杖的嘛,於是,她就這麼靠著拐杖慢慢的踱到人工湖邊,往水裏下些迷藥迷暈狐湖裏的觀賞魚,就這麼抓起烤來吃。

雖然凡事都的親力親為,但是這些日子下來發下力氣開始慢慢的回到體內,這讓她暗暗歡喜,當然,如果這個整天笑眯眯笑得人心裏發寒的家夥不在就更好了。

常言說,花無百日紅,人無百日好,沒有遠慮必有近憂。還真他媽的精準。